看着柳若晴苍白的脸色,他蹙了一下眉,道:“才两个月把他(她)娘亲弄成这副模样,等他(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她)。 ”
言渊这副“凶狠”的模样,逗得柳若晴嗤声笑了起来,“她若是个女孩儿,你还舍得收拾她吗?”
言渊被她这话给弄得噎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知道挤兑我。”
若是他的小棉袄,他肯定舍不得收拾,只是,若是让她娘亲受苦了,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
“你呀,是让我不省心,早知道你怀了孕,我怎么都不会让你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冒险了。”
言渊抱着柳若晴纤瘦的身子,又无奈又宠溺,“从现在开始,你乖乖听话,在县衙里安心养着,哪都不准去。”
闻言,柳若晴皱了皱眉,她猜到言渊会这样说。
可她除了脸色白了点之外,真的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当初怀珩儿的时候,也没受什么苦,是偶尔有些犯恶心。
可这个孩子珩儿还要让她省心,这一路来义洲,她几乎没有半点不舒服,连反胃的感觉都没有。
让她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县衙之,她哪里受得了。
言渊见她皱眉,知道她心里又开始不安分了,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开口道:“你若是不答应,我让天枢他们送你回京去。”
“好吧,我听话,我都听你的话。”
柳若晴抬眼瞪了言渊一眼,跟着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言渊被她这模样弄得无可奈何,揽着她轻轻拍着的背,道:“你乖乖的,我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我们回京,到时候你想干什么我都随你,怎么样?”
柳若晴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忽地,装作漫不经心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在县衙安全不安全。”
这听似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言渊脸色变了一变,他刚才只顾着不想让她去外面避免受到疫症感染,却忘了这县衙也是豺狼之地。
看着柳若晴眼底狡黠的光芒,他无奈失笑,“你是认定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哪有啊?那一头猪父子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放心把我留在县衙里吗?”
言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道:“那头猪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你,我会让天枢他们留下保护你的。”
“不行!”
柳若晴一口便拒绝了,“天枢他们留下保护我,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朱义钭还对付不了我,况且,我还有了后招。”
“什么后招?”
柳若晴一脸好地望着言渊,问道。
“过几天知道了,况且,也不一定用得。”
见言渊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柳若晴倒也没有追问,想到另一件事,她又开口道:“那应急粮库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那头猪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把那些粮食拿出来的。”
言渊挑了一下眉,“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柳若晴眼底一亮。
言渊俯下身,在柳若晴的耳边说了几句,听得柳若晴连笑出声,之后,捶了一下言渊的肩膀,故作娇嗔地道:“你还真是一肚子坏水。”
“彼此彼此。”
言渊一行人住进县衙之后,朱义钭心里便没来由的忐忑不安,尽管已经有了后招,想到那钦差大人没有证据,却完全没有那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反而一想起那张俊美却冷锐的脸,便禁不住浑身一颤。
那人那般年轻,可身的气势却让人望而却步,他住在县衙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竟然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大人,也不知道那姓严的钦差接下去会做什么,我们得赶紧想好对策才是。”
言渊的身份牒写着的身份是户部尚书严垣(yuan),他们也验证过那身份牒并不是作假的,因而更加相信了他钦差的身份。
朱义钭冷眼睨了一眼身边的师爷,鼻尖发出声冷声,“你都想不出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想对策?”
“这……”
“真没想到,一个不足而立之年的毛头小子,竟然这么深不可测。”
他言语间几番试探,都探不出他半点口风。
师爷没回话,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严大人心里在盘算什么,可无非是绕不开应急粮仓和草药的问题,我们只要在这两件事做好准备,不可以应对他了吗?”
“你是说……”
师爷凑到朱义钭耳边,耳语了一番之后,两人狼狈为奸地笑了。
“朝廷的赈灾粮饷这两天预计会到了,只要熬过这两天,等朝廷粮饷一到,钦差忙着赈灾之事,哪还有空去理会那么一点应急的粮食。”
师爷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地看着朱义钭,心里自然还想着讨好了这位,兴许能在赈灾粮得到什么好处。这样想着,他又道:“大人,您忘了,这钦差出来办赈灾的差使,还随身让个女人跟着,可见这大人是极重*的,到时候,我们只要给他送些美人过去,等把他搞定了,那些赈灾粮不也有大人您的份了
吗?”
师爷笑得一脸的猥琐和算计,听得朱义钭双眼一亮,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是啊,那赈灾粮饷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若是能搞定这位钦差,别说分一半,他吃肉,我们喝口汤总不为过吧?”
“大人英明。”
师爷奉承一般对朱义钭竖起了大拇指,眼底满满的算计。
“你先去把应付钦差的账本先搞定,正好我们可以趁这事儿试探试探那钦差的心思。”
“是,大人,学生这去办。”
师爷点头哈腰地在朱义钭面前退了下去。
而言渊那边,听着暗卫禀告着从朱义钭跟师爷那边听到的对话,薄唇冷笑着勾了起来,“倒是会算计。”天枢站在言渊面前,听言渊这么说,便问道:“王爷,属下接下去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