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筠觉得,今晚她肯定是被霍连城那个不可描述的弄昏头了,怎么一直在回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咳咳咳。”简筠连忙佯装咳嗽几声,接着话题一转,“方剑染家世不错,在青湖算是书香世家,他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著名的钢琴演奏家,我们那时候只是走的近了一些,他妈妈知道后,就找到我——”
说到这,简筠突然蹙了眉头,顿了一下。
“怎么?”霍连城摸了摸简筠肩头。
“没什么,”简筠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咧嘴笑了下,然而这笑容却不无苦涩,“我只是在想,从小优秀到大,从来都被人夸漂亮聪明的我,竟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霍连城眯了眯眼睛。
“方妈妈直接到学校找的我,把我叫到莫妮卡的办公室,甩了一叠照片在桌子上,都是我在会所跳舞的照片,她说我,我配不上她儿子,而且已经调查清楚我的家庭情况,说我爸爸不检点,妈妈重病,这样的家庭会影响到她儿子的发展,说她儿子刚刚崭露头角,不能被我连累……”
如今再回想起来,简筠已然很平静,几乎都快要忘记当时被方母当面指责时的那种从心底里感受的屈辱。
霍连城抱着简筠的手微微收紧,他有些懊恼,更多的却是心疼简筠,他想象不到,骄傲如她,自尊如她,曾经竟然承受过那么多。
“方妈妈要我离开天乐,离方剑染远一点,虽然那时候我肩上负担很重,我要赚钱给妈妈治病,要赚我自己的学费,但是我太骄傲了,所以我没有再去天乐。可方剑染并不知道他妈妈来找过我,他一直不停找我,去我跳舞的会所,去青大,我就是不理他,后来他就出国了。”
简筠淡淡描述着当初发生过的事,她说的很简单,其实还省掉了许多,比如方妈妈的话,简筠只是选择性说了,那些更加过份的语言,她自动省略了,因为她后来也想通了,站在方妈妈的立场,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方剑染有天赋,有能力,有平台,那时候已经被国外的一所著名音乐学校录取,但就是因为遇到了她,他迟迟不去报道,作为他的妈妈来看,肯定非常恼火,认为自己的儿子被女人迷惑,在前程和女人之间选择,他们肯定选择前程。
何况她当时的家境确实糟糕的可怕,爸爸跟中了邪一样,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和林蓉出双入对,公司效益也变的急转直下,还要负担林岚岚兄妹的开支,妈妈重伤瘫在床上……
想到这,简筠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霍连城搂紧了简筠,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道。
“没关系,我早就想开了。”简筠耸肩,故意装着不在乎的样子。
“我说对不起的意思是,我很抱歉,没有早一点找到你!”霍连城凝视着简筠的眼睛,沉声说道,他的表情很认真,黑眸里也闪动着幽光。
简筠心弦一颤,她迎上霍连城的目光,眼睫颤了颤,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的心却开始不平静。
这已经不是霍连城第一次这么说了,他向她道歉,因为他没能及时找到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屈辱。
说不感动是假的,简筠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我不要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此生只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不要背叛我!”简筠将脸埋在霍连城胸口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闷声说道。
“不会!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霍连城像是在发誓。
“我爱你!”简筠梦呓一般的说道。
霍连城紧紧抱住简筠,也不管两人身上都布满了运动后的汗水,他只觉得这一刻心跳的好快。
“我也爱你,很爱!”霍连城在简筠耳边轻声道。
简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糊中,她感觉到霍连城抱起了她,有水冲过身上,温温热热,洗去了汗水,非常舒服。
这一觉睡的很沉,简筠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简筠摸了手表看时间,都八点了,她趴在床上眯瞪了一会,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同时尖叫一声,“啊,糟了,闹钟怎么没响,要迟到了!”
霍连城正从门外进来,刚好看到简筠抓着头发,跳下床,到处找衣服穿的画面,他不由好笑,“干什么呢?”
简筠苦着脸看霍连城,“都怪你,昨晚那么秦兽,害我早上起不来,这下上班要迟到了!”
“笨蛋,今天周六,上什么班!”霍连城敲了下简筠脑门。
“周六,哦对啊,今天周六!”简筠乍然放松下来,顿时往床上一倒,再一次闭上眼睛。
霍连城抱着胳膊站在床前,一脸深沉,“丫头,是不是昨晚还没喂饱你?这一早的又想要了?”
简筠闻言,立刻睁眼瞪霍连城,“少来,我现在浑身酸痛,我这几天都要好好休息!”
霍连城抬了下下巴,示意简筠,“可是你此刻却做出的这副邀君入瓮的姿势,很难不让人误解哎!”
简筠顺着霍连城的视线往下看,这一看,顿时臊的她不行,她身上根本就是不着寸缕,一件衣服都没有穿,从上光到下,完全保持昨晚入睡时的状态。
但是,更令人羞羞的是,她此刻还大张着双腿……
“讨厌!”简筠连忙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霍连城坐下来,笑问:“还要睡?”
简筠想了想,摇头,“不睡了。”
“那起来,去外面走走。”霍连城伸手给简筠。
“不想动,腿酸。”简筠撒娇,但也顺势坐起来,依偎进霍连城怀里。
“那我抱你去。”霍连城点了点简筠脑门。
“好啊!”简筠眯眼笑。
霍连城没动,简筠犹疑地眨眼,“还要干什么?”
“你打算就这么不刷牙不洗脸的,衣服也不穿,光裹个床单就出门?”霍连城挑眉,一脸打趣。
简筠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撇嘴,狡辩道:“我肯定是被你榨干了,所以才会变的这么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