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床单,挪衣架。
明尊只用了五分钟,便在卧室和客房沙发之间竖起了一道简易屏风。
他与金玥儿之间,连半点缝隙都没有,视线完全被遮盖了。
“至于吗?胆小鬼……”
金家大小姐嘟囔着,一脸不爽地钻进被窝。
真是见了鬼了。
明尊不也曾经绯闻缠身吗?怎么突然就正人君子了。
“我要睡了,没别的事,不许出来打搅我。”
隔着屏风,明尊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谁稀罕?”
金玥儿大声怼了一句。
可她声音越大,反而显得越心虚。
总统套房安静了下来,客厅、卧室都听不到半点声音。
过了多久?
金玥儿不知道。
她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脑中的思绪杂乱无章。
到底哪里不对?
是自己没有魅力?
或者明尊的性取向有问题?
不对啊,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啊?
既然喜欢女人,难道明尊是瞎的?
金玥儿由始至终都不相信,凭自己的绝世容颜,明尊会对她毫不动心。
就算背叛了女朋友又如何?
那也是因为她对男人太有吸引力了!
原本,金玥儿是有这种信心的。
可她‘屈尊降贵’亲自来到明尊的房间,他居然无动于衷?
挫败感,再次填满了金玥儿的心扉。
她本想等明尊主动爬上自己的床,再好好嘲弄他一番,然后扬长而去。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金玥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
到那个时候,如果明尊肯跪下来诚心忏悔,金玥儿或许会慷慨牵住他的手,再送明尊一个充满遐想的温暖拥抱。
这样的报复计划,居然完全没有机会得逞?
又在床上纠结了好半天,金玥儿实在忍不住了。
他真的对自己完全没有想法?
这男人是石头做的么?
金家大小姐一咬牙,悄悄从床上下来。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轻轻地靠到屏风旁边,想看看明尊在做什么。
沙发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形,似乎睡得正香。
“哼!瞎子!傻子!”
他若不瞎,为什么不懂得欣赏自己的美?
他若不傻,为什么能没心没肺地睡大觉?
明明憋了一肚子火,可金玥儿从屏风的缝隙处窥视了半晌后,居然气消了?
她不生气了,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睡意?
‘家里’有个男人,原来竟是这种感觉?
再不许担忧什么,凡是有他先挡着,自己嘛……可以安享一场美梦?
倦意渐弄,金玥儿打着哈欠回到床上。
或许是夜色中明尊熟睡的身影,居然勾起了她的倦意。
又或者,是他平抚了金玥儿长期紧绷的心?
一夜无事,直到天明。
睁开眼,金玥儿睡饱了。
她慵懒地从床上坐起,发现那讨厌的屏风还挡在眼前。
“真麻烦!”金玥儿嘟囔一声,随手把临时搭起的屏风扯掉。
明尊还在睡觉?
沙发上,那被子把他整个脑袋都蒙住了,不透气啊!小心憋死哦!
金玥儿走上前去,把被子掀开一角。
“啊!!”
她吓得连退三步。
床上,确实躺了个男人,却不是明尊,而是金玥儿的一位族人,名叫金二喜。
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金璟奕的跟班、心腹。
如此讨厌的家伙,居然与金玥儿在同一个房间里共渡一宿?
若不是金二喜被粗绳绑着,更满脸淤青昏迷不醒,只怕金玥儿当场就要报警了!
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被打成猪头?
连嘴里都被塞了一只男人的袜子。
等等!
金二喜左脚光着,那是他自己的袜子?
捏着鼻子不问袜子散发的臭气,金玥儿从捆绑金二喜的绳索里抽出一封信。
将信展开,刚劲锐利的笔锋映入眼帘。
“麻烦缠身,还不忘作弄人?昨天一直跟踪我们的尾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离家多日,我想念自己的女人了,告辞。”
原来,明尊早就看穿了金玥儿的小心思。
他更在两人分房时,便悄悄处理了一路跟踪来的金二喜。
只不过,明尊还没来得及把金二喜交给金玥儿,后者已经穿着睡衣来诱惑他了。
或许是心中稍有不满,故意要教训一下越发没谱的金家大小姐。
明尊答应让她留宿自己的房间,却只把金二喜丢在沙发上。
而他自己,早已经趁着夜深人静,连夜赶回了南宝城。
“啊!!气死我了!!”
金玥儿的尖叫声,终于把金二喜唤醒。
“疼……疼疼疼……”
他几乎忘了自己被明尊揍了多少拳,更忘记一开始奉命跟踪大小姐是为了什么。
金二喜可怜巴巴地看着尖叫中的女人,好半天她才安静下来。
“大……大小姐,能送我去医院吗?”金二喜哀求道:“明家主的拳头也太……太硬了。”
“滚!!”
金玥儿一脚踹在金二喜的屁股上,将他从沙发上踢下来。
明尊拜访金家的行程,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
………
天蒙蒙亮,裴嘉儿在床上翻了个身。
珍贵的周末啊,她一定要好好赖个床,谁找她也不起来。
可怜,原本只是个小员工,却扛起了检测部代理部长的工作。
钱没增加多少,事情却多了一堆。
不管外面的阳光有多耀眼,裴嘉儿翻身用被子蒙住头,就是不肯起来。
叮咚!
门铃声。
哪个鬼啊?
大清朝扰人清梦!
算了……就当没听见,一会那人等不了,估计就该走了。
裴嘉儿显然还是迷糊的状态,居然忘了明尊今天会回来。
门铃又响了几声,终于彻底安静了。
“嘻嘻?走了?烦人的家伙。”
裴嘉儿心中洋洋得意,她闭着眼睛傻笑,正准备继续回到梦想里。
“啊!”
突然全身一凉,她的被子居然被人掀开了!
“你……你回来啦?”
裴嘉儿蜷缩着身子,傻傻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明尊。
对哦,今天他要回来的。
“大半天没开门,我还以为你在家里藏了个男人呢。”明尊淡淡道。
“怎么可能!”裴嘉儿嘟囔道:“这整栋楼都是你的,要藏也不藏在这里,我又不傻。”
可她刚抱怨完,又发现这话歧义太重。
怎么有点给自己挖坑的感觉。“哦?”明尊剑眉一挑。“那你把男人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