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正在上课,可是很快,一些人家派人来将自家姑娘接走。
人声鼎沸的学堂很快就没剩几个人了。
冯乐儿觉得奇怪,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很多姑娘回教室拿东西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是奇奇怪怪的,冯乐儿忍不住了,堵住门,抓住一个小姑娘问:“你们拿啥眼神儿瞧我,给我说清楚了,不说清楚不能走!”
没有人愿意说,只嚷嚷着要找夫子,说冯乐儿欺负人。
冯乐儿气得要死,就是几个平常跟她要好的姑娘都缩在人后不吭声。
最终还是一个平民家的姑娘去拉了拉冯乐儿的袖子,将她拉到一旁悄悄的道:“我听说县主的狗把元帅府的小公子给咬死了,说是县主指使的。”
“你放屁!”冯乐儿闻言就跳了起来,指着这姑娘鼻子骂。
“陈薇,让你当好心人,瞧瞧,被骂了吧?
搞不好杀人的事儿还是她娘教唆的呢,咱们走,可不能跟这样恶毒的人在一起进学。”
“曲婷你给我站住,我跟你没完。”
“啥没完啊,这事儿都闹翻天了,元帅府的寿宴都散了,这会子元帅府的人满城的买棺材呢。”
冯乐儿炮弹似的冲了出去,一定不是她表姐做的,她表姐多温柔善良啊。
壮实两兄弟在学堂也遇到这样的事儿,兄妹三人几乎是同时到家。
“娘,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云兰儿抹泪:“是真的,不过不是你们表姐做的。你们以后别去学堂了,等着这事儿过了,娘想法发劝你们表姐回京城,咱们一家人跟着回去。”
“那表姐呢?”冯乐儿急吼吼地问道:“表姐可不能再住在元帅府了。”
云兰儿无奈道:“没有结案之前,你们表姐不能离开元帅府……”
“可那多危险啊,万一有人想杀表姐呢?”
云兰儿也担心啊,可是有什么用?“放心,你们表姐身边都是皇后娘娘给的人,武功高着呢!”
三个孩子也不吭声了,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像霜打了一样。
……
一个时辰之后,陈慕白收到了消息。
他立刻派人通知唐水军中的细作,一旦唐水接到消息,就可以进行第三次策反。
事不过三……
然后,他再亲自出马请唐水出山。
这一次,才是压倒唐水的最后一根稻草,配合着情蛊,唐水这次反了,就是真的跟大汉撕裂,并且忠心于他了。
因为唐水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不过让陈慕白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人接到命令之后去军营找唐水,却扑了个空。
原来,唐水接到元帅府来人送来的迟氏的信,连吩咐都没有一句,骑了马就往清湖县狂奔而去。
不愧是中了情蛊的人,对迟氏的牵挂已经到了能抛弃正事儿的地步了。
陈慕白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好得出乎他的意料。
等唐水到了元帅府,管家跪在地上请罪,将唐飞被沅姐儿的狗咬死,将迟氏因此而上吊自尽的事情说给糖水听。
唐水一脚踹开他,急匆匆地冲到迟氏的院子里,三两步进房。
看到风尘仆仆,双目血红的唐水从外头冲进来,迟氏挣扎着起身下床,跪在唐水面前。
“侯爷……妾无能……没护着飞儿……”寿宴变丧事,这样的打击,谁有能受得了?
迟氏说着便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唐水上前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能看得出他在压抑怒火。
“是县主,县主的狗咬死飞儿的。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伺候元帅,不该给元帅生下飞儿……
这样……这样就不会招来夫人,招来县主妒恨。
元帅,飞儿死得好惨啊,他那么小……就被那恶犬活生生的给咬死了!”
“我去杀了那逆女!”唐水双目欲裂,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侯爷不可!”
迟氏忙跳下床拦住他,同时吩咐房里的人都下去。
她死死抱住唐水的腰哭道:“不可……侯爷……她是县主,是皇后娘娘喜爱的侄女儿,您若是这个时候杀了她,无凭无据的,皇家定然会治您的罪!”
“可是飞儿死了!飞儿被这个逆女害死了!”唐水大吼,脖子上青筋暴跳,可见已经怒到了极致。
迟氏瞧着觉得火候够了,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道:“侯爷……妾也心疼。
妾就想跟飞儿去了……可惜却被下人给救了。
妾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下去了,不能让飞儿就这么惨死。
侯爷,咱们反了吧。
给飞儿报仇!
若是不反,有云家人在,有皇后在,我们永远都不能给飞儿报仇。
我要整个云家给飞儿陪葬。
若是没有云家在后头煽风点火,在后头撑腰县主又如何会这么恨飞儿这个亲弟弟?又如何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那可是她的亲弟弟,才三岁,才三岁啊!
侯爷……反了,反了大汉!”
说着,迟氏就跪了袭来,仰头期翼地盯着他,一双红肿的眼里满是滔天恨意。
是啊,她恨。
她的儿子没了,没有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她的男人死了,死得那么惨。
为什么啊?
她的男人已经躲进南诏山里,可是楚羿夫妻还是不放过。
还是派人来杀了他。 她苟活这么多年,虽说不能亲手杀掉楚羿和云娇,但好歹能让他们的国本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