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赐婚
打发了裴敏,裴氏就安心窝在侯府等消息。
第二天,二皇子请命亲自带兵去辽东平叛,皇帝大喜,当即在京城附近几府调兵遣将,由二皇子挂帅,远赴辽东讨伐楚羿。
二皇子临行之时,云起岳又跟他见了一面,建议他在广平府驻扎下来,进可功,退可守,保存实力最为重要。
“……二皇子此举虽说能平叛最好,但也不可贪功,毕竟是寒冬腊月,辽东的兵马又是习惯了严寒,可二皇子带去的兵马则很难立刻适应那样的天气。
去了就开打定然是事倍功半,与其贸贸然行事,不如先在广平府驻扎休整,若是战事能拖到开春是最好的。”
二皇子深以为然,心里更觉得云起岳是在为他的安危着想。
他自己就是个阴谋家,自然是不觉得云起岳死心塌地跟他是因为忠心。
在他心里,云起岳投靠他是见他有潜力,能夺下九五至尊的位置,到时候他一登基,便是从龙之臣!
当然,二皇子心里赞同云起岳的建议,还是在大军开拔的路上问了问自己几个幕僚的意思。
结果,几个幕僚倒是一致认为稳妥点儿最好。
最后,二皇子把云起岳的建议说了出来,众幕僚都赞他主意好,安排妥当,二皇子文成武功,比之先太子要强多了。
京城,御书房,皇帝赐给云起岳一颗丹药,瞧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服下,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笑容来,同时,他自己也服下了一枚丹药。
“老二这个孩子,瞧着温吞,但却是最有孝心的一个。”
云起岳躬身道:“是皇上教导的好。”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朕若真是教导有方的话,也不会教养出两个逆子来!”
云起岳:“皇上忧心国事,对身边的人难免不能时时顾及着。”
皇帝抬眼看他,瞧着云起岳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问:“你们家与楚羿有救命之恩,云卿,就你看来,楚羿他为何要反?”
云起岳沉吟了片刻便道:“回禀皇上,臣以为,镇远侯不会反!
或者,他即便要反,也不会挑选这个时候反!”
皇帝眼中泛出欣赏之意:“喔……你说说看,大胆说,朕先恕你无罪!”
云起岳:“依臣看来,楚羿即便是要反,也不会选择辽东这个地方,他若反便是反,绝对不会跟北齐鞑子勾结!
毕竟,他父亲手上沾染了不少鞑子贵族的血,他们楚家跟鞑子的仇可谓是不共戴天,是不可能放下成见,走到一起。
这样一来,楚羿若是在辽东反了,就是自找死路。
前有朝廷,后有鞑子。
楚羿再混,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再者,就臣看来,老镇远侯虽然痴傻,但楚羿却是很孝顺的,他不会置他爹的生死于不顾。”
靖康帝闻言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啊,可朝堂上却听不到一句帮这猴儿说话的人!”
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起岳:“你们家跟楚羿关系匪浅,现在满朝文武都忙着跟楚羿撇清关系……你这么帮他说话就不怕朕迁怒,疑心与你?”
云起岳闻言便撩袍跪下道:“臣问心无愧,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好!好个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若是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人都有你这样的一颗赤子之心,我大业何愁不繁盛!”
说完,他长叹一声,又示意云起岳起身,问他:“那么云卿以为,朕这个时候该不该把二皇子召回来?”
云起岳道:“皇上,以上微臣之言,只是猜测,光凭雍王的一封折子不能判定镇远侯楚羿谋反,同样,光凭臣的几句猜测的话,就断定楚羿没有不轨之心也不妥当。
此番,还是等二皇子去了辽东,亲眼看看情况再说。”
“云卿所言有理!”皇帝赞同的点头,他何尝不是这个意思!
云起岳,真的是个直臣啊!
“云卿,你一人在京城颇为孤单,还是把父母家人接来吧。”
云起岳闻言心中冷笑,这就是皇帝,他想重用的人,就必定要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是他惯用的手段。没有把柄和弱点在他手中捏着的人,他用起来是不放心的。
“臣家业都在乡下,京城什么都贵,若是贸然接了父母来,臣怕……”
“你怕委屈你的父母?是个孝顺的人,你府里缺什么少什么,朕赏你!”
云起岳毫不客气:“谢皇上恩赏,臣家里一应家具摆设,都很缺。主要还是缺银子!若是再有两个铺子收息就更好了。”
皇帝被他逗笑了:“哈哈哈,你还真敢说,成,朕都赏你,不但赏你两个铺面,再赏你一座京郊的庄子如何?”
云起岳这才跪下磕头谢恩:“谢皇上隆恩,臣待开春冰雪融化之后,就将父母家人接到京城来。”
人就是奇怪,像皇帝,人人都在他面前诚惶诚恐,说什么话都要斟酌了再斟酌,他反倒谁都不相信。
而像云起岳这样的,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反倒让他觉得用起来安心。
“平身吧!云卿可有成亲?若是没有,朕将嘉庆郡主赐给你?”
云起岳闻言神色一怔,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皇帝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他绷紧了身体,垂首道:“微臣并未婚配,蒙皇上看中并赐,婚微臣万分荣幸,臣只恳请皇上待微臣臣开春将父母接到京城后再下旨意,微臣想让父母陪微臣接旨,共沐圣恩!”
靖康帝笑眯眯的点头:“嗯,云卿所求朕准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云起岳退出了御书房,脸上带着些许喜意。
他在内侍的带领下往宫门走去,可还没出宫,就被嘉和郡主柴宝儿给拦下了。
“云大哥!”
“云起岳见过嘉和郡主!”
“云大哥不必多礼,云大哥这是要出宫,正好,咱们顺路,我也要出宫。”
柴宝儿一双水润的眼睛颇为忐忑的瞧着云起岳,似乎很怕他拒绝。
云起岳敛去神色:“宫里的路,臣走得,郡主自然走得。”
说完,云起岳也不看柴宝儿,直径大步流星的朝宫门外走去。
柴宝儿把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碎了,眼眶一红,立刻弥漫出无尽水汽来。
她咬着唇,很是缓了好久才把眼里的泪意给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