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斐然看着她,眼神之因为出现了一丝愧疚,还有一丝心疼。
但是扶风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的眼神,此刻已经茫然的无法聚焦,仿佛穿过时光回到了最无助的那段岁月里。
“我拿着仅有的几千块钱,去开了证券账户,决定赌一把。我运气不错,输赢了,后来差不多每次交易都能盈利,虽然钱不多,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件高兴的事。生活似乎也逐渐好了起来,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追查父母失踪的原因,但却始终一无所获。报纸、络、甚至现实世界,都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他们好像是这世界最微不足道的存在,消失便消失了,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关心……”
“而背叛了父亲的那个叔叔,则始终过的风生水起,几乎每天都能在新闻,看到关于他的报道。我尝试过找他,用尽各种方法询问,但他却什么都不肯说。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父亲的财产拿回来,然后逼着他说出真相……可是身在赌场,怎么可能只赢不输?我辛苦了差不多一年,好不容易存了一些钱,结果却连续两次遭遇黑天鹅事件,几乎全都赔了出去。这让我很怀疑自己的能力,在加生日将近,又让我想到了父母失踪的经历……所以整个人都很颓废,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苏哲。他帮我驱散了那些骚扰的坏人,还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的症状了,如实的告诉他可以在一起,但是他不能强迫碰我。”
“因为太孤单无助了吧,所以哪怕是一束火苗,也想要迫不及待的抓住它,将温暖留在身边。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堕落,但是却又忍不住贪恋被关心、在乎的感觉,再加明确知道不能跟他发生任何实质性关系,所以也随意了很多。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苏哲条件很好,女人也多,隔三差五有绯闻传出来。或许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我居然是跟他关系维持最长的一个……”
扶风将自己的精力,全部同他说了一遍。
符斐然轻轻叹气,问:“请问,我可以抱你么?”
扶风愣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回应。
她在犹豫,符斐然是有心人的,如果说一次拥抱是因为治疗,第二次拥抱是因为害怕,那么这次呢?
一对青年男女,再则三的亲密接触,这传出去……不好。
而且他那么优秀,太容易招女人喜欢了,扶风有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她的情况,和符斐然是一个天一个地下,两人绝无可能在一起。
一旦动静,是万丈深渊,再无头余地。
理智最终获得了胜利,她微微摇头,“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要你了解我和苏哲的关系,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这次去见他,是为了还他五百万,感谢他这几年来的照顾。他脾气不太好,自尊心又强,你也曾经见识过,我担心到时候拿出钱来,他若动火……会控制不住动手,我一个女人难免吃亏,所以想委托你当保镖。”
“没问题,有我在,担保任何人不敢动你一根手指!”符斐然说。
如果单看他的形象,斯斯的,不像是能保护别人的家伙。
但是扶风见识过他的身手,也知道他言出必行,不擅长夸大其词,所以安了心。
“我可以答应跟你去,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补充说。
“什么条件?”扶风好。
“解决苏哲的事,我的心理诊所要开业了,你得做我的第一个客人!”
“这个啊,很荣幸!”
扶风说出自己隐藏的秘密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我那段匪夷所思的过往,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怎么可能!”
“我不敢对别人讲,害怕他们以为我是疯子。”扶风说。
“虽然乍听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相信你的话。”符斐然信誓旦旦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是本能的相信啊。虽然我崇尚科学,但也知道这世界很大,有很多未知的秘密,等待着我们破解。”
“谢谢你。”扶风很感激。
“刚才我还以为你会哭呢,结果没有。”符斐然打趣说。
扶风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我个性柔弱,被别人碰一下都要哭半天,那是因为知道有人心疼,虚张声势一下,他们会跑过来安慰自己。可是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不哭了,没有人会在乎的。”
符斐然说:“你说这种话,置我这个朋友于何地啊?”
“我确定在乎我么?”
“当然,刚才听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冲动的都想过去抱你。”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温馨而愉悦。
扶风看着对面的男人,觉得他背后一定闪烁着双隐藏的翅膀,头也有一个温暖的光圈。
感谢天,派这个男人来拯救她于水火之间!
两天时间眨眼过去,很快便到了和苏哲约定的时间。
扶风这天早起来的很早,她没有心情装扮自己,索性素面朝天,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美得惊人。
依照符斐然的提议,她应该准备一口箱子,里面塞满现金,然后见到苏哲之后,把相知豪情万丈的甩过去,打开给他当面验证,然后豪情万丈的说:“你我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见!”
扶风听完之后觉得很搞笑,这么夸张的情形,他怎么能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
又不是枪战片里的非法交易,用什么现金,她已经准备好的账户,准备谈妥之后转给苏哲。
出门之前,符斐然罕见的对着镜子照了会儿,还问扶风,“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扶风说:“很好啊。”
“我是不是应该换条蓝色的领带?”
“为什么?”
“那条配这身西装,好像更犀利一些……”
“拜托,今天主角是我,你抢什么风头?”扶风有些无语的说。
明明刚才还很紧张的,这会儿突然间放松了。
“你不懂,”符斐然说:“这是场男人的较量,我必须要将那家伙秒的渣都不剩,才能让他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