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了苏护一番后,我便准备离开,但是走到府衙门槛处时,身体撞了一道无形的墙。 ..
我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结界。
难怪这么久不见动静,也不着急过来,感情是笃定了我在里头逃不出去!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结界,发现这是一个金钢结,号称结界的牢狱。
想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布界人将其撤了,二是用灵力碾压它,当足够大的力量与其发生碰撞时,结界会出现裂痕碎开。
想用这玩意儿困住我么?我笑了下,将弯刀匕首在手挽出一串刀花,使出三层力对准结界刺去。
然而除了嗡嗡震响之外,结界居然纹丝未动!
这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在瀛洲时师父曾经提过,说我以前身手不错,再加魂魄收回回来的时候,体质又被净化了一遍,所以现在的灵力越发纯粹流畅,在三界年轻一辈应该都算是佼佼者。
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竟然遇到了一个狠角色!
我心惊讶,但却不服气的将力气加到六成,五指把匕首牢牢攥住,对准它猛然刺去,结界这次出现了一道极浅的划痕,但是想要出去,却还是万万不能。
这会儿我相信了,这位大祭师名不虚传,难怪能够成为冥王大人跟前的红人。
两刺不动,我鼻尖便渗出了细汗,于是后退几步,纵身跃起,利用身体的冲力,再加腕的九成力气对准结界冲刺过去,这次金刚界瞬间像裂开的冰面一般,出现了无数道细碎的树型花纹,然后砰然一声碎裂开来,化为星星点点的灵光。
我收起匕首,缓缓吐了口气。
方才从结界里往外看,确实是空无一人的。
但这会儿破除了结界,才发现那些人居然全都待在院子里,站在间的是一个身体修长的男人,二十多岁年纪,生的眉目修长薄唇如刀,面容清俊,眼梢稍显薄严厉,嘴角似乎扬的,一脸假笑全无半点温度。
从面相来说,这种人是不好相处的,偏执骄傲而且心胸狭窄。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位大祭师了。
虽说和里面的苏护是兄弟,但是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完全不同。
他看着我,眉毛微微皱起,视线下滑,停留在我手的弯刀之,眼隐约闪过一道流光。
管家在旁边嚷道:“大爷,是这个恶女子!她这几天来,挟持了小爷不说,还对我们非打即骂,实在可恶之极……”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大祭师宽袖一翻,他和府衙里的人便都飞了出去。
眨眼之间,院子里便已经被清场了,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看着他,心凛然,但是表情却故作轻松,“你是苏护的哥哥?”
他说:“没错,姑娘又是谁?”
我义正词严道:“不要问我姓名,只是一个行侠正义的路人甲而已!您既然身为大祭师,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纵容令弟行凶,在墨州地界做尽坏事?”
他没理会我质问,注意力依旧停留在我手的弯刀,“能否容在下看看你的兵器?”
我立刻心生警惕,将它插到靴子里。
并非我小气,而是这把匕首用着实在顺手,万一对方眼红,想要给我抢走那可怎么办?
让人怪的是,那家伙看到我这反应,依然没有动气,而是再度把视线放在我身后的那把青花伞,“方才那把刀,还有背后的伞,都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皱眉说:“你这话问的有意思,带在我身,自然都是我的啊。”
他沉默片刻,又开始盯着我的脸看。
这家伙的反应好怪啊,幸亏我方才把脸蒙了,否则这会儿肯定不敢如此坦然!
这家伙一看不是个好惹的人,到目前为止苏护抢的女人都被解救了,他也被折磨了好几天……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打定主意后,便同他道:“你们小爷在里头呢,已经饿晕过去了,你不想过去看看他么?”
“死不了好,”大祭师淡定道:“我对他的事并不心,反而对你充满了兴趣。”
我听了他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屑道:“你在人前装的像个正人君子,私底下竟和你那个弟弟没什么两样!需知色字头一把刀,当心哪天掉下来割了脑袋!”
苏决道:“我无心男女之事,只是好你面纱下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模样罢了,你若识趣,该把它乖乖摘下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说:“我要是不摘呢?”
他道:“那休想离开此地了。”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迸出滋滋的激烈火花。
看来今天这场架是非打不可,我左手抽出青花伞,右手则伸开五指,做出等待反击的姿势。
然而在这时,脚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法阵,延伸出五个角来,五角顶端处又分别列着五个法阵。
整个法阵成耀眼的银白色,都是灵力汇聚绘制而成,看起来繁琐而又华丽,像是暗藏危险的艺术品!
五把剑分别列于法阵之,随着他的动作咻然朝间目标刺出。
我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双脚分开点于光剑之,并趁它们交汇的瞬间,借力跃出阵外。
然而在落地的瞬间,周围竟再次出现一个全新的五芒星法阵!
一连起落了六次,每次都是命悬一线,片刻不得闲。
那些法阵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分布在地、墙、柱子、甚至屋檐之,密密麻麻的,无所不至。表面看似平淡无的地方,一旦用脚尖点,立刻化身为夺命的修罗场!
好可怕的灵力与法阵,再这么耗下去的话,筋疲力尽之时,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儿,我便立刻吹起哨子,召唤月神鸦。
霞生一直跟随在我周围,听到哨声仿佛离弦之箭,冲着法阵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