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又顿时泄气,倚靠着雪霄树坐下。!
沐浴着暖风,不多时竟渐渐生出了困意,在打盹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
好像是来自屋顶!绝不是阿离发出来的!
对方身法很灵巧,宛如一只壁虎,悄无声息的在屋顶行走着。
我坐着没动,却将眼皮悄悄掀开一条缝隙,不住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好像只有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身份,竟敢胆大包天跑到这里来!不怕被人发现,乱刀分尸么?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所在,悄然将脚步停下。
我眼珠转转,在屋脊处发现了一个人影。
不过角度不好,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影子。
在思虑要不要起身询问时,忽听嗖的一声响,竟是有东西直接从耳边投射过来!
我立刻偏头避开,起身顺着雪霄三两步攀爬而,借着树枝的弹力,眨眼间便来到了屋脊之。
可是再看四周,发现已经空无一人。
方才那个身影,也不知道消失在何处,来回之间,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一般。
真是的,对方是谁?想做什么?早知道偷跑这么快,我应该提前下手!
再次来到雪霄树下,我才留意到方才那人投射过来的东西,是个被纸张包裹的石块。
将纸张殿开,在面发现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不要与符离成亲!
句末还加着着几个醒目的感叹号,字迹也是血红的,竟然是用血书成的!
这封神的信,没有问侯,亦没有落款,但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将纸拿起来对着太阳,正反面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倒是这字迹,线条颤抖,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临摹出来的一般,莫非是对方故意在隐藏身份?
正当我想得出神时,听到阿离熟悉的声音道:“在那儿做什么呢?”
我登时神经紧张,将纸团抓在一起,迅速塞到七色袋。
只觉心口怦怦直跳,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阿离笑笑,装没没看到,也很贴心的没有追问。
我见他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是便道:“你的事情都已处理完了吗?”
阿离道:“今日之事已经处理完毕,未来再忙两三天,可以休息了。”
换作是在平常,我一定高兴得欢呼起来,可是想到那张怪的血书,怎么也提不精神来。
这是人家搞恶作剧吗?还是说……这其隐藏着什么阴谋?
可究竟是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惊动任何人,悄然来到冥宫,又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离去?
要知道,空也布满了无数鸦兵啊!
最后想得脑仁疼,竟忍不住将其和月渐寒联想到了一起。
可是又觉得不对,他身原本有旧伤,再加被我又打了一掌,算是经过治疗保住了性命,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复原。而且不远万里跑到这里,只为送一张血书?这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至于其它巫咸国的人,那更不可能了,凤华公主方才继任王位,这个时候恐怕只图稳定,绝不敢自寻死路,再度跑来幽都挑衅!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回想起来竟有种莫名的熟悉,这种感觉实在诡异极了!
次日清晨,城驿馆传来消息,说是宾客们已经陆续赶到了,其有几个人,嚷着说想要见我。
安排宾客的人想的非常周到,将我那些妖怪朋友全都安置在了一处,免得造成交际混乱。
今天我去的地方,正是百花里。
因为之前曾经到过这里,所以几乎算得熟门熟路了。
不过还未进去,便看到门口立着一具短短小小的青铜棺材,两条手臂粗的肉腿在下面支撑着,眼睛咕噜噜的打量着街道的行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它身后的守卫,平日里也算得见多识广,这会儿也忍不住被其吸引,时不时瞟几眼。
我看到它的样子,便忍俊不禁道:“喂!”
冥棺兽吓的一哆嗦,差点要跪倒在地,待转过头来,方才长舒一口气,“是你啊小鱼儿,简直要吓死我了!”
我好道:“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冥棺兽压着声音,扭捏道:“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清楚么,早听说幽都俊男美女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屋里呆着闷得慌,于是便出来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收藏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说的还真不错。
倘若是被路人看到了,怕是要指着它的鼻子骂,毕竟这对人类而言,简直是赤果果的诅咒。
我下打量它,发现冥棺兽还是记忆的老样子。时间总是对妖怪们仁慈,光阴似乎流逝得格外缓慢。
冥棺兽兴奋道:“别愣着了,快到里面去吧,大家伙已经摆好了酒席,等你了!”
想到能与那些朋友见面,我心里也非常高兴。
不过才走了几步,听里头一个气十足的大嗓门道:“啊呸,也不是我说,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尤其是那个清池长老,当日在祭天台,什么德性你们也见识到了吧?老胳膊老腿儿骨头都要糟透了,还不好好回去躺在床等死,却偏要没事找事往自己身揽活,找我们小鱼儿的麻烦!小鱼儿同冥王大人情投意合,三界当,谁不知道?老东西光棍了大半辈子,眼红嫉妒,所以偏要跳出来插一杠子搞得鸡犬不宁,倘若不是他,怕次已经顺利成亲了。不过现在这结果也不差,正好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命,什么叫做天意!”
还没看到本人,我已经猜至了对方的身份。
这家伙自从当了膏王之后,好像逻辑性和语言组织能力都跟着强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问候别人八辈祖宗了,要知道过去这货可是生殖器官挂在嘴边、字字带脏的啊!这也算是在专业领域,有了质的飞跃提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