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初道:“小鱼儿,我被困在这里多年,虽然能通过占卜略微知道些情况,但对巫咸国具体情势却不十分了解,能否麻烦你同我仔细说说,目前的境况?”
我见他目光真诚,态度客气,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见所知,全都说了出来。 ..
提到华公主与月渐寒的时候,虽然是一句话带过,但却点明了两人的关系。
楼之初听完后忍不住叹气,“老公王心胸狭窄,并无容人之量,但是在执政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这些年巫咸国在他的带领之下,虽然不能繁荣向,但百姓的日子还基本能过得去……如今他一死,凤华公主便会即位,再加被居心不良之人挑拨诱使,巫咸国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我也跟着叹气,捧着脸道,“咱们眼下的情况,别操心这种国家大事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楼之初道:“也是,那便同我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很惊讶,“我?”
楼之初点头,“我看你目光坚定容光焕发,周身还有紫气环绕,命应该有无数贵人从旁协助,是极富极贵之相,出身应该很不简单吧?”
这件事涉及个人隐私,我本不想多言,但在他的注视下,却不知为何,竟是随口说了出来,“我的出身其实也很平凡,只是幼时经历特殊了一些,母亲是被幽人选的异雀,怀着我的时候,却是只身离开冥界,前往现世生活,所以我在现世长大,体内却也有半个幽人的血。”
听我说到这里,他竟露出震惊的神情,“你母亲叫什么名字?莫非是朱砂?”
我很吃惊,“您居然也认识她么?”
楼之初大笑,“我倒不认得她,却跟你的父亲赤渊是好友,数年前瑶兰国桑鱼宴结识的,两人一见如故,从此便结成了朋友。因为身在隐域,所以与他的关系不能公开,但是因为双方身份的缘故,所以对于他的事情颇为了解。我本以为,朱砂离开冥界,便是结局,却不曾想竟还有这样的结果!你的父母如今怎样,都还好吗?”
听他这么说,我边顿时感觉亲切了不少,笑道:“都好,两人误会已经解除了,如今四处在现世游玩,日子过的潇洒又自在。”
楼之初感慨道:“他们夫妻分别多年,没想到还能重聚,也是不容易,难怪方才我生是你的时候,觉得眉目之间有几分熟悉!万万没想到,竟是故人之女!”
他看着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竟微微皱了起来,“小鱼儿,你身为朱砂和赤渊的女儿,按理说资质应该非同一般,可为何周身下竟感受不到一点灵力?”
我郁闷道:“别提了,都是那个月渐寒搞的鬼。”
于是便将自己同他的过往恩怨也简单说了一遍,楼之初听完后,替我把了把脉。
沉吟片刻后道,“好像确实如此,灵力被药物压制住了。这些年来,我吃着有毒的鱼,喝着有毒的水,原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终老,却没想到天竟让你我相识,你还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小儿,这是命的缘分啊。可惜我与他们两个此生再也无缘相见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很高兴,见他脸带着些许伤感,便道:“大叔你不要你不要难过,我有一位好朋友在外面,他非常聪明,而且很有本事,如果发现我出了意外,一定会想方设法救我们的!”
楼之初看着我,道:“倘若他一时半会儿救不出你呢?”
我说:“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你一样,吃毒鱼,喝毒水,只要能生存下去,其他都不是问题!”
他眼闪过一道亮光,用赞赏的语气道:“我原本看你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不曾想进入这份毅力。”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同他道:“别的我不敢吹牛,说起生存来,我还真是为了活下去,什么苦都能吃!”
楼之初点头道:“这些年你父母不在身边,你可曾跟人学过本事?”
自他道出了同赤渊的关系后,我便心坦然了许多,但凡问起的,诸事都不隐瞒,道:“我师父是白泽,教过我一些生存的本领,至于打斗方面的技巧,则是敖川叔叔传授的。”
楼之初倒吸一口凉气,“白泽?敖川?可是妖界那两位大人?”
我说:“是的。”
楼之初震惊道:“丫头,你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得到两位大人指点,身手一定很厉害吧?”
我连忙摆手,“我也是顶着他们两个名头出来混罢了,本事却远不及他们。”
楼之初却不以为然道:“丫头不必在这方面谦虚,白泽、敖川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差得了!”
说到这里,他竟是再度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着,能收你为徒,传授些巫术,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你还是白泽大人的高徒!”
“啊?”
“你可对巫术感兴趣?”
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情不自禁的点头。
楼之初笑笑,“虽然注定无师徒之名,但是我身为长辈,传授你一些小技巧,也是应该的。”
我虽然很高兴,但心里却透着疑惑,“你为什么要教我?”
楼之初道:“原因有两个,一是我看你格外顺眼,觉得亲近,二么……这些年,我体内已经堆积了不少毒素,虽然还勉强维持生命,但即便离开此地,也是日无多了。”
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我情绪蓦然低落下来。
楼之初却是神情淡然道:“小鱼儿,你不必为我难过,这些年,我早已参透了生死,只是为了想见妻子一面,所以一直吊着这口气,今日有幸遇见了你,救之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将巫术传授你一些,也算是后继有人。只盼你出去以后,能帮我爱人收敛尸骨,替我同武山说一声谢谢,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