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火光竞相窜出来,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了妩媚的淡紫色!
“哇,”我呆呆地发出感慨,“好漂亮!”
待礼花消失后,他们再度化为灯笼,慢慢的飘下来,重新回到小狐狸的手。
而酒湖林,此刻则响起了悠扬的乐声!
无数亮晶晶的虫子飞出来,在天空铺开一片玉带,把整座森林映照得跟白天一样!
脚步像生了根,再也迈不开了,阿离便走在前面,改拖着我走。
别的不说,这些狐狸的审美,倒是一等一的棒!
无论是星光路,还是狐狸灯,又或者是沿途的宴会布置,每一样都精妙绝伦,自然又神秘,完全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一路,我都在内心默默的惊叹着,恨不能回头再将它们仔细看几遍。
然而很快我们到了森林的内部,来到了那个特的胭脂酒湖。
此刻的宴席,此刻依湖而设,众人围成一个圈,依次盘脚坐在草地,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红木长案,面摆满了鲜花和各式各样的果子。
座自然是留给阿离的,所以这会儿空缺着。
其余的地方基本坐满,我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在偏远的方,发现了段策,以及他的母亲司徒成雪。
我不敢与段策对视,便悄悄瞟了眼司徒成雪。
身为一只血统纯正的白狐,即便嫁给了人类,但她依然维持着贵族的优雅与高傲,哪怕是如今被安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只是她的脸,为何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愁?是因为离逝的狐王吗?
阿离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收紧了些,我立刻回过神来,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两个的矮案,司徒南风面前的更长更宽,还刻意铺设了两个草垫。
坐下来后,我方才留意到,阿离左右手边,分别坐着苏决和左思。依次下去,是司徒南风、司徒春耀,以及司徒无伤的其余叔父。
这位置真是安排的恶意满满,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狐族亲信都无一例外坐在前面,身为老狐王女儿的司徒成雪和外孙,却被安排在那种地方……他们气走了司徒无伤不说,还有脸干出这种事来,真是可耻!
然而司徒春耀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这会儿顶着一张雪白油腻的脸,笑的骄傲又得意。
请到了冥王派来的护送信印的使者,他们父子这会儿怕是以为狐王之位已如囊之物了吧?所以才大大咧咧的安排这种位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我腹讥他们的时候,司徒南风抬手鼓了几下掌。
自入口处,便走出来几个赤脚赤腿的妖娆女子,个个生的肤白如雪,妖娆逼人。
除了重点部位拿青草和树叶遮挡以外,其它的地方都露着。
然而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们却一点也不羞怯,跳起舞来随性自然,热辣又勾魂!
我对美的事物,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所以便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片刻,渐渐地觉察出不对来。
这些女子原本是聚在一起跳的,可后来却渐渐分散开来,像是择好了目标一样,分别在拿司徒南风、左思、苏决以及阿离几人跟前停下,动作也越来越惊世骇俗。
阿离倒是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垂着眼帘,一幅老僧入定的神情。好似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但是他的手指,却是放在案下,轻轻地勾挠我的手掌心。
左思倒是看的兴致勃勃,但是眼却并未掺杂其它情绪,对贴着自己肩膀的女人,也依然保持着策笑。
苏决则显得困焉焉的,好像一点精神也没有,几天没睡觉似的。
司徒南风是只老狐狸,见此情形,便立刻将手放在嘴前咳嗽两声,佯装斥责道:“胡闹,都怪我平时太惯了你们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岂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几位美女倒也识趣,连忙谢罪退了下去。
司徒南风故作愧疚的抱歉道:“实在对不住尊使大人,我这几个女儿,平常里娇生惯养的,都调皮惯了,听说今晚有大人物出席,便都迫不及待的主动出来献舞,拦也拦不住,冒犯了几位,还请各位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
我忍不住冷笑,什么调皮惯了,他连路那些景致摆设都考虑的周到,怎么会容忍自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肯定是刻意授许女儿出来勾引别人,这会儿却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人品真是差劲到家了!
接着,司徒南风便起身举起了手的酒杯,再度说了番虚伪之极的客套话。
先是感谢了冥王大人的善意及关心,又是褒扬使者的尽职尽责,末了竟连我都跟着夸了几句,也是万万没想到。
司徒南风目光停留在我身,故作惊讶道,“哎呀,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尊使身旁随行的那位小姑娘,都生的娇俏可爱,让我们青丘美女都黯然失色!把我那几个不成材的蠢女儿,衬托得像呆木头一样!”
我对他本反感,被突然这么一夸,周围人的视线全都聚了过来,包括段策和司徒成雪。
我心格登一声,挑眉恼道:“什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是在现世长大的。”
司徒南风有些难堪,应该是没想到我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不给他任何台阶下。
气氛一度尴尬,对面的司徒春耀起身替父亲解围道:“无论是在哪里长大,姑娘这模样,可都我那几个妹妹强多啦!今晚是良辰吉日,我青丘才俊又都聚于此处,面对美酒佳人,几位尊使要尽情纵饮,切勿拘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阿离戴着面具,这会儿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待他话音落后,便举杯做了下样子。
而左思和与苏决,也都是点到为止,客客气气的,不过分疏冷也算不热情。
这两人原本也都自视甚高,心知司徒南风品行绝对不可能为王,所以连基本的应酬都省了。
然而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司徒南风父子两人,也能把戏唱得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