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做过笔录,一群人各回各家。
灰原哀和他们顺路,白树走在后面,无数次接收到她暗示的眼神,终于妥协,“我去买本杂志,你俩自己回去。”
“哦,好。”,柯南一无所知的点头,他看向灰原哀,准备把这个一直沉默,仿佛受到了惊吓的女孩送回家。
这时候的柯南,只看出灰原哀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更冷静,也更成熟。然而受她罕见的发色影响,柯南觉得这只是个很有想法的叛逆小孩,并没立刻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也像他一样变小了。
白树很快捏着杂志从便利店走出来,想到接下来的案件,他没回毛利侦探事务所,而是绕路往博士家走去。
按响院门口的门铃,过了好一阵,才见博士从屋里出来。
今天天气不冷,但博士居然戴了一顶厚厚的毛线帽,外面还裹着暖和的外套。
他鼻尖发红,出到门外被风一吹,吭哧吭哧打了好几个喷嚏。
博士晕头转向的摸出纸巾擦了擦鼻子,缩回门后,隔着一条门缝瓮声瓮气的说,“院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来串个门。”,白树推门走入,把门虚掩上,目送博士裹着那一身保暖装备慢吞吞缩回电脑前。
重感冒还不忘做研究,这可真是个敬业的好老头。
白树走到沙发旁边,刚坐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很快,一声带有怒意和惊慌的大喊响起:“博士!阿笠博士——”
他的增强脚力鞋已经开启,麻醉手表的表盘也翻开着,看架势,正准备给屋内的假想敌一顿迎头痛击。
砰一声,虚掩的门被炮弹似的柯南撞开。他粗喘着气闯进来,然后看着正坐在茶几边给自己泡水果茶的白树,和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张望的阿笠博士,怔住了。
这个自称代号雪莉的家伙,不是说博士已经被黑衣人找上门灭口了吗,为什么……
灰原哀反手关好门,从呆若木鸡的柯南旁边绕过,若无其事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小哀。”,博士擦了擦鼻子,热情的打招呼,“学校怎么样?能适应吗?”
“还蛮好玩的。”,灰原哀把书包往茶几上一放,自己向后靠坐在沙发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嘴角细微的弧度却出卖了她细微的愉悦。
这句话背后的隐藏含义大概是:工藤新一还挺好玩的。
“……”,不放心的走到阿笠博士旁边看了看,确认他只是感冒,柯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很懵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树从茶几下摸出一袋零食,嗤啦撕开,“她是那个黑衣组织里的人,后来吃药变小了……她刚才没告诉你?”
“她说了,但是……为什么她会住会在博士家啊!”
柯南要跟不上这个变化太快的世界了。
亲眼目睹过几起邪恶交易和爆炸案,此刻的黑衣组织在他眼里不啻洪水猛兽,结果现在猛兽就这么毫无先兆的住进他友军家里了,还一副活的很滋润的样子。
而且……
柯南的目光在博士和白树之间转了转,觉得这俩哪个都不太靠谱,不过想想博士好像稍微更有数一点,最终还是转向白树,“怎么能把我就是工藤的事告诉她,太危险了!”
“没人告诉我。”,灰原哀展开手里的科学周报,幽幽说,“你大概不知道,组织曾两次派人到你家调查,因为吃了那个药的人当中,只有你没被确定死亡。”
“!”,柯南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同时心里也很疑惑。
琴酒给他灌药的时候,好像说过吃下这种药的人会慢慢融化,所以其他受害者应该也已经化掉并消失了才对,凭什么只有他不能确定死亡?
灰原哀对柯南复杂的心路历程毫不知情,她微微抬起头,点着下巴继续回忆:
“身为药物发明者的我当然也一同前往了,那时你家里遍布灰尘,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迹象,所以第一次搜查就这么告一段落。
“第二次调查是在一个月后,屋里依然满是灰尘,看似毫无改变,就在连我也觉得你已经死亡时,我注意到衣柜里有些异状,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想起自己干过什么,柯南的脸色顿时变了,白树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又是满屏的咆哮体。
他移开视线,听灰原哀继续慢悠悠的对柯南说,“那些你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一个月前还在,一个月后却全都不见了。”
“在做动物实验时,曾出现过一只服药后没死的小白鼠,它退化成了幼鼠。所以某个假设很容易成立——”
这个小小的科学家靠在沙发上,把报纸翻过一页,给了震惊成雕像的柯南最后一击:
“工藤新一在服下aptx4869后,并没有死,而是退化成了儿童。”
一想到组织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身份,柯南就眼前一黑。
他并不怕与恶势力作斗争,但他很怕这事牵扯到别人:尤其是他一直蹭住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如果黑衣组织决定灭口,那一家首当其冲。
不过焦急间,柯南忽然意识到,灰原哀口中的第二次调查,离今天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的生活却依旧很平静,除了几桩偶遇的命案,并没有什么黑衣人找上门。
所以……
“你没对组织上报?”
“我在你的资料上填入了‘确认死亡’,你是很宝贵的素材,我不希望在研究你之前,看到你被他们灭口。”
灰原哀放下报纸,转头看向他,“不过,现在你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了,毕竟我已经背叛了组织,所以这份由我经过手的死亡报告,对组织来说,并不是完全可信的。”
怎么越听越复杂了,柯南头大的按了按太阳穴,“等等,你背叛了组织?”
“嗯。在试验阶段就任意将药用在人类身上,这是我对组织不满的理由之一,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