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雕的?战事连连,待处理的政务应是堆积成山,他哪来的闲时,眼眸一转,这人,眼底淤黑,没休息好。
凤头钗,用意自是不用说,只是青锦自己没看到。
“爱卿们都在城门等候,咱们的加快点速度了。”秦玥玺话刚说完,就看到荣王等人从前方赶来。
“走吧。”免得一个二个都这么跑来跑去的
荣王这一路看着这十里红仗,再看到那三马车上站立的两人,盛况空前,锦王果然独一无二,带着人,在车驾一侧随行,对着马车上的人挥手一笑,双手致礼,天下一统,居功至伟,该礼。
青锦点头,“天下已尽在眼底,如何让它盛世昌平,就看你的了。”青锦朝前,宽大的衣袖随风挥动,她是不是也该藏甲闲庭,信步游园了。
“阿锦放心,定不负所望。”有你在,岂敢懈怠,总算不必再分开了。
“我要回锦山…”
“休想!”青锦话还没说完,秦玥玺气的一吼,青锦没事,到是把前面赶车的车将军吓到了,手下一紧,马车已经驰骋而去了。
轻轻一叹,“回去看看,耽搁不了几天。”权当踏青了,这人,如今天下初定,她能躲的了吗?不过,脾气到是见长了,想着,不由一笑。
“那是该回去看看。”这话风和语态变化的,前面赶车的都忍不住低头。
“越发孩子气。”青锦的话也不自觉软了三分,也许,这样的孩子气,会越来越少。
在自觉女人面前,什么样都没关系,自己人,怎能见外,好不容易,盼到个天下安定,不用再分开了,她张口就回锦山,那地方,他心有余悸啊,一去三年,他现在还记着呢。
“四弟的孩子都会到处走了,对了,静淑也有身子了。”你什么时候,能给点盼头啊,咱们总不能太落后了,将来这孩子的辈分受欺负啊。
青锦眼睁大了些,“阿洵要当爹了,是的好好恭贺些,多亏你提醒。”否则,就差了礼数了。
当他没说,秦玥玺心中暗叹,他不是提醒他送礼的,这女人,什么时候能在这方面稍微通窍一点啊,好在,现在人回来了,人在身边,总有机会。
这两人暗里来去,享受清风徐徐,芳草甜香,日头已经爬上头顶,给大地披上霞衣了。
娄久葛早已悄悄撤出队形,朝着芽儿奔过去了,他的娘子回来了,不知身子可好了,每次来信,总是一派嘻嘻哈哈的,可是那个孩子…
“书生!”来接她了,芽儿笑的毫无顾忌,他们可是拜堂成亲了的,经历生死,更懂得不易。
“媳妇!”娄久葛今日也格外的跳脱,这一声吼的,生怕人家听不到似的。
周遭又是一片嬉笑,今儿可真是热闹,不由归心似箭,不知城头,是否也是亲人在盼啊,能回来,真好。
芽儿和娄久葛没有下马,两人并肩而骑,时不时互相看一眼,浓情蜜意的,看的羡煞旁人啊!
“黎叔,他们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吧。”暖春凉凉的丢了一句,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奔放,不愧是锦王身边的人。
钟老伯不知何时骑着马凑了过来,“丫头啊,我家小子也来信了,今年就来参加恩科,你也别急,他说了,不会让你久等,到时候,我让他吼的声音更大些。”
小姑娘,就稀罕这个,瞧给羡慕的,哎!小子啊,你爹替你看的紧啊,你自己赶紧回来接手啊,这丫头本来样貌顶顶出挑,听说,这城里青年才俊,满城都是啊,为父,压力甚大。
黎叔十分不给面子,哈哈一笑,看着这一个个,年轻真好啊!
暖春已经习惯了钟老伯的一套说辞了,想起那日,城门口声声媳妇,她就鸡皮疙瘩一身,娘的,死狐狸,来把,早点来,姑奶奶收拾回来。
一辈子没丢过那么大的脸。
城中,人头攒动,都等着看英雄们载誉而归,姑娘们手握鲜花娟帕,大娘们手替鸡蛋、大叔大伯们手捧美酒,小孩子们街头结尾嬉笑来去。
“大哥,你舍得下山了?”璇玑转动茶杯,外面的茶她不喝,茶香却是可以闻闻,百茶百香各有不一。
樊伯牙一身白袍,天人之姿,谪仙如画,如果的人只敢远远看着这一对仙人,不敢太靠近,生怕惊动了。
璇玑今日也是一身白衣,不过带了暗袖,挥动之间,在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梳的也是简单的飞仙发髻,简单,但不简约,精致中透着典雅。
生的都是俊美秀颜,赏心悦目,两人身后站着的仆人,都显得格外气派,男的健壮寡言,美宇轩昂,女的娴静素雅。
“已下山近一年了,才到皇城,小妹这位置选的不错,大哥沾光。”樊伯牙喜茶,挑也不挑,比如现在,他就捧着一杯不知名的绿茶,品的满足。
璇玑眉头一挑,大哥可是鲜少下山这么久,舍得他的崖居了?看来是要入世了,红尘万丈,本就不该置身事外,否则岂不白来一回。
“大哥想看热闹,何需占小妹的光,怕是被这热闹吵的无心安睡,所以随波逐流吧。”璇玑轻轻调侃,大哥可从不早起,自然而醒,有时候颇为羡慕,她就不行。
捧着茶杯,看着窗外热闹一片,天下终归一统,这样的热闹,值得一个好觉,“听闻十里红仗亲迎,所以来看看。”
“的确空前,小妹也想一睹风采,大哥,瞧瞧如今的岁月,都不该虚度。”璇玑放下茶杯,头朝着窗外,看着一张张笑颜,芸芸众生,韶光年华啊!
“所以,你素手拨弄朝堂风云,送上一份见面礼,以求锦上添花?”伯牙一笑,瞬间明媚。
不愧是大哥,人不在朝野,只需闻风就知什么花开了,“瞒不过大哥,大哥觉得,锦王会如何应对?”皇后之位,或是兵权?
“小妹这一步旗,错了方向,所以必输!”你们的较量,根源在大元陛下,他的想法才是棋局输赢的关键。
“何以见得?”本来就是凑个热闹,无关输赢,璇玑也不在意。
“锦王无需选择,兵权于她可有可无,陛下早已为她谋划妥帖。”年少的大将军,别具一格的女将军,还有叶子军,随她出征的那些将军,此时,哪个不向着她?他们的军权,就是她的倚仗。
更有今天给予的无上荣光,民心所向,朝中还有步步高抬的白云曦,娄久葛,洛璃洵;另外,还有一个被世人忽略的锦山,据闻,锦山弟子几千了,将来,必将大放异彩。
文武有人,朝外有势,民间有望,君王有宠,锦王,何需劳驾自己,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拥有的东西在慢慢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那位陛下的步步为营,为她谋划。
《归来问》,能如此迅速的传唱大江南北,南蜀禁而不止,大元遍地传演,当真只是因为民意?这位陛下,才是最大的一双翻云覆雨手。
璇玑低眉,是吗?如此谋划相护,到真是让她有些沮丧,奈何,输赢对她来说,不如过程引人入胜,总要让他看看,世上女子,不只一个白青锦。
“哎!的确输了,大哥啊!有句话说的好,看破不说破,这一来,小妹看热闹的心情可是要差上一分了,大哥,你要寻的人,可愿跟小妹说道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大哥要寻的人,怕是大哥这辈子,唯一谈之色变的对象了。
不吃亏的性子,樊伯牙摇头,“约莫十八年了吧,寻一寻不过是个习惯罢了,小妹思虑过多了。”岁月变迁,只怕是见面不识,只是个习惯。
“这么久?当年大哥也不过七岁,大哥,这惦记的够久的啊。”璇玑知道他不会说谎,看来,想用这个来调侃大哥是无望了,七岁,那对方估摸着最多也是个差不多,可是,大哥那冰玉环是怎么没的?
“千颜今日也一同回来了吧。”樊伯牙又倒上一杯茶。
璇玑看向人群,“该是一同回来了,十年,爹当真舍得。”千机的斥候虽多,像千颜这样的可没几个,花了多少心血,只因帝王一封书信,错,该说,只因锦王一声,用的顺手。
今儿个,怎么竟是些让人丧气的想头。
“日上三竿,正是好眠,小妹,大哥先行一步。”茶已过三巡,是该到了吧。
“大哥,不差这片刻。”璇玑无奈,这个大哥的性子,全由性来,真想知道,什么东西,能引得大哥为之变色呢?怕是这世上,难寻了。
樊伯牙已经已起身,笑着点头离开,他身后的和禾立刻跟上,下面人多,公子不喜陌生人太过靠近。
看着大公子离开,一只安静在璇玑身后的雅琴忍不住开口,“小姐,大公子这会可是下崖居够久了。”印象中,大公子几乎独居千崖顶,到像个与世隔绝的隐世君子。
“崖居关不住他。”璇玑试着品了一口茶,随即眉头就皱起,哎!大哥到底是过于挑剔,还是太过随意?
而对面酒肆,与他们斜对面坐着的三人,相视一笑,只听闻过崖公子,从未见过,今日有幸。
“韩七,那位就是近一年来,名动一时的女公子吧。”韩九品酒,笑的写意。
“九弟,咱们虽同年,可月份在这,是否称呼一声七哥?你整日在书院忙活,也知之世外之事,可见这女公子之名,确实名动一时了。”诗文、雅事也是听过一些,的确不凡。
韩九不语,而是看着对面的月景明,“景明兄,你这是早膳未进?自便。”叫了吃食,却又盯着不下筷,这是何不好意思?这不像啊。
“本公子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过,恩科前一定回来。”刚才有点走神,是研究桌上这道鸿雁传书,据说跟今日的主角颇有渊源。
“去吧,你妹子和孩子放心。”每个人都有必须面对的事,韩七出声保证。
某人也不客气,多年的好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这一趟,秀儿和孩子不适合跟着,有些事,他们不知道的好,月家是该有个了结。
“说起来,崖公子的风采,果然令人望而生叹,怕是这元年第一次恩科会特别精彩。”终非池中之物,这世道也许真是百家争鸣,精彩万分,韩九不由想起当初那女子的话。
“九弟,说到这个,咱们书院那个新来的钟公子,也是要参加恩科的吧,真是人才辈出。”当初,还说爷爷怎么破格,突然收个新生做了学生。
后来,偶尔看了一些他的文章,内有乾坤锦绣啊。
能被韩七称作人才,想必果真是个不俗的,月景明有些好奇,钟公子,到是未曾听闻过。
韩九不便说太多,免得以讹传讹,只道:“是个人物,是南蜀人。”文风别具一格,笔锋用词更是犀利,爷爷说,推荐他来的人,是锦王,锦王看中的人,将来这风云际会的,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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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今天四更,这是拼了老命昨天写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