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直接让内阁大臣孙大人把一堆奏章送过去给皇帝看。
孙大人对慕容桀是极度的不满,他是第一个进去探望皇帝的人,慕容桀基本可以料到。他会如何的编派自己。
果不其然,梁王当晚前来告知慕容桀。“进去就开始痛哭流涕,抱着父皇的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哭完之后,怒斥痛骂当朝摄政王,说他如何嚣张跋扈。如何把持朝政,如何陷害忠良。如何好大喜功,如何不顾诸位大臣的反对,推行什么医保。简直是丧心病狂。”
梁王学得惟妙惟肖,简直是入木三分,把孙大人抱大腿的动作学得尤其像。
慕容桀哈哈大笑,“就这样?”
“这是总括。后面便开始细说。”梁王自己也笑得掉眼泪。
子安笑着问道:“你也在场吗?”
“我是跟着一块去的。当时在帘子外,他进去我便掀开帘子偷看,若不是。哪里见到这么声情并茂的表演?神了。简直是神了。”
子安看着慕容桀,他似乎显得很开心,但是,如今的他也学会了掩饰,这开心,怕夹着不少心酸吧。
“听说,你皇叔已经在回朝的路中了,你皇叔这一去,便是两个月余,心急了吧?”子安道。
安亲王这一次去,除了议亲之外,还要安定县主在那边的生活,且难得过一下二人世界,自然乐不思蜀。
加上刚好年关,便传了书信回来说在大梁过一个异国新年才回来。
大家都很体谅他,唯独梁王。
听夜王说,梁王总是倚门兴叹,掰着手指算着安亲王的归期。
梁王笑着把手都快摇断了,一脸不甚在意地道:“哪里心急?迟早的事。”
子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日前他命人来信说,他可能要再迟一个月再回国,我当时还怕你着急,如今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梁王瞪得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什么?还要再等一个月?之前不是说年后马上启程吗?怎地又要等一个月啊?这到底还要等多久啊?他在大梁做……”
子安没等他嚎完,就哈哈大笑。
梁王恨恨地瞪了子安一眼,“学什么市井起哄的风气啊?”
三人笑罢,慕容桀忽然问道:“对了,苏奇怪去哪里了?”
“苏奇怪?”梁王怔了一下。
“苏青,最近行事怪得很,忽然就不见了踪影。”慕容桀道,本来今日想找他办点事,却谁都没找到他。
“苏青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貌似好几天没见他了。”梁王道。
慕容桀狐疑地看着子安,“会不会跟着伶俐回了刺州?”
“应该不会吧?”梁王抢先回答。
“难说,最近可奇怪了,一起商议事情,他总是出神,这厮,怕是十月芥菜,起了心了。”慕容桀哼道。
“谁不起心呢?这不是正常的吗?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苏家那边对他逼婚都逼成啥样了。”梁王笑着说。
几天之后,伶俐命人传来信,说已经平安回到刺州,在刺州找了家顶级的客栈住下来。
但是,并未交代其他事情,也没有交代苏青有没有跟着去。
十天之后,安亲王在万众期待中回到大周,梁王亲自到城门去迎接,不仅仅他去接,还扒拉了子安和慕容桀等人一同去接。
“皇叔辛苦了,辛苦了。”梁王从马车里扶出安亲王,一副您就是我亲爹的谄媚脸孔。
安亲王瞧着他,轻轻叹息一声,“阿鑫,皇叔这一次是真的尽力了。”
梁王脸色陡然发白,“什么意思?”
“太子和懿儿郡主都很赞成这门亲事,只是,大梁的皇上有些不同意的声音啊。”安亲王说。
梁王顿时哭笑不得,“为什么啊?他为什么不同意啊?”
“他说,懿儿郡主与皇家失散多年,是皇家遗落在民间的明珠,怎舍得她嫁到大周去?”
梁王急了,“那我做上门女婿不就行了吗?”
安亲王微嗔地戳了他的额头一下,“瞧你就这点出息了?还做上门女婿,让人知道咱们大周皇帝的长子去了大梁做上门女婿,你父皇怕是要气死。”
梁王不甘心地道:“除了这个原因,大梁的皇帝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啊?”
安亲王摇头,“太子大概是在大梁皇帝面前说了你许多好话,所以,大梁皇帝也没有刁难太多,说若是你是大梁的子民,哪怕你是个乞丐,只要懿儿郡主喜欢,这门亲事都许了。”
梁王耷拉着肩膀,苦兮兮地道:“那……要不我就去大梁做乞丐吧。”
他顿了顿脚,“皇叔,你怎么就没为侄儿争取争取呢?多说点好话啊,死缠烂打懂不懂?”
“好话说尽了,但是人家不松口。”
梁王急眼了,“他不松口,你就缠到他松口为止,你回来那么快做什么啊?一个月不行,缠两个月,两个月不成,缠他两年,他见您心诚,肯定会同意的。”
安亲王听了这等无赖的话,气得直瞪眼睛,“本王没你那么不要脸。”
“是侄儿的幸福重要还是您的脸重要?”梁王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是做梦都没想到啊。
他本来以为,流月喜欢他,宋瑞阳也喜欢他,懿儿也喜欢他,过了岳父母的关,又过了懿儿的关,哪里会想过这事不成?
而且,这门亲事也是交换过双方意见的,宋瑞阳那时候很乐见,才会有议亲一说的。
怎地?一直都没禀报给大梁皇帝听的吗?
他一直只着急安亲王什么时候回来,却没有问过这门亲事到底说成功了没有。
“当然是本王的脸重要,但是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本王走的时候,太子说会求求大皇帝,且等他的消息吧。”
子安本来还以为安亲王戏弄梁王的,听到这话,却觉得不像,加上安亲王这个老正经从不说笑,她心中一沉,“真的不同意吗?”
安亲王点点头,“其实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大梁皇帝的意思是说,想留郡主多两年,皇帝着实是稀罕懿儿这个孙女啊,几乎每隔一天便传召懿儿入宫说话,本王入宫拜见的时候,懿儿也刚好陪伴在他的身边,懿儿说话清脆直爽,逗得老皇帝不知道多高兴,当时本王心里想着要坏事了,老皇帝这么喜欢她,哪里舍得放她走?且公主郡主下降,若非不得已,哪里愿意嫁到别国去?还是这么得宠的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