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厉靳廷没有回主卧睡觉,白橘默一个人躺在宽敞的kingsize大床上,辗转难眠,她转身看着厉靳廷躺过的地方,伸手抚了抚,枕头上还留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好闻的气息。
一个月后,她就要离开他了,以后,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真好,终于要摆脱厉靳廷这个恶魔了。
她弯了弯唇角,抱着枕头闭眼睡下,什么也不去想了。
……
而另一边的书房里,厉靳廷处理了几个文件后,情绪难得的浮躁,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秦慕川。
电话接通后,秦慕川的声音懒洋洋的,应该是睡觉被吵醒了。
“喂,厉大老板,这么晚你扰人好梦呀!是不是你家那个白橘默又生病了?我说手术的事情你考虑清楚没有……”
厉靳廷抿着薄唇问:“手术会有什么后遗症?”
秦慕川愣了下,认真开口,“换过肝脏的病人,只要术后乖乖吃药接受稳定的治疗,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厉,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想要和这个白橘默在一起,就要有不要孩子的心理准备。”
“换过肝脏的病人不适合怀孕生子?”
“没错,但是,如果你们想要孩子,可以在手术前尽快要一个,否则,等她换过肝脏后,光是吃的那些抗体药物,就不可能让胎儿存活。不过,这不是绝对,也有患者在换肝之后,产下健康孩子的,不过很少。”
厉靳廷握了握拳头,“她还能撑多久?”
“如果是在别人的医术水平下治疗,可能撑不过两三个月就必须面临换肝移植手术,不过谁叫我是大名鼎鼎的秦大神……”
“说人话。”
秦慕川吹嘘到一半,便被厉靳廷冷冷打断,有点不爽的道,“让她生个孩子的时间绝对没问题!”
厉靳廷深吸一口气,沉默着直接挂掉了电话。
秦慕川看着手机,一脸无语,“这就挂了?我还没说完呢!”
厉靳廷靠在黑色转椅上,抬手摁了摁眉骨,看着头顶上方的吊灯,一时怔忪。
起身出了书房,走到主卧时,透过半掩着的门,看见大床上的小女人蜷缩着睡着了,落地灯调成了最暗的柔和光芒一直点着,大概是他不在身边,她又怕黑的缘故,所以没关。
厉靳廷就那么伫立在门口,静默的注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步伐一转,去了次卧。
……
第二天一早,白橘默梳洗好后,下了楼,厉靳廷已经在用早餐了,无忌趴在他身边,吃着狗粮,偶尔不听话的捣乱。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走过去,一声不吭的落座,安静的用起早餐来。
对面的男人似乎有点忙,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财经报道上。
连吃饭时间都要忙着工作,还真是敬业。
她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对面的男人忽然清冷开口,“你这个月例假是不是没来?”
她一怔,厉靳廷连头都没抬,目光依旧胶在财经报道上,像是无心问了一句。
“还没到日子。”
厉靳廷终于合上财经杂志,起身往屋外走,只丢下一句,“最近避孕药就不要吃了。”
白橘默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你是什么意思?”
“契约期间内,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同意,不是吗?”
“如果我不小心怀孕了呢?”
厉靳廷目光深凉,微微侧了侧眸子,“怀孕了就生下来,难道我厉靳廷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白橘默咬唇,“可是你说好的,一个月后放我离开,如果我怀孕……”
“那就把孩子生下再离开,生下来之后,不需要你负责。”
他的语气,霸道的不容反抗。
白橘默轻轻反驳了一声,“我不想生。”
北城多的是女人想帮他生孩子,为什么非要她帮他生?
她直接转身上了楼,厉靳廷回身看了一眼那纤细背影。
不想生吗?可她肚子里,说不定现在就有个小生命在滋长……
白橘默换好衣服后,楼下院子里的迈巴赫已经离开,她打了一个快车,去公司。
到了厉氏集团,路过整面落地门时,忽然看见厉靳廷站在那儿和一个高层领导在谈公事,言行举止之间,皆是清贵,她站在那儿,一时停步,多看了一会儿。
“白助理大清早站在这儿发呆,这白饭吃的未免太明显了点。”
裴一曼抱着文件,似乎正要过去找厉靳廷签字。
白橘默没有生气,“裴总,早。”
抬腿,便想回自己的办公室,身后的裴一曼却是不依不挠的道:“白橘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厉和许家闹翻了,原本这次许董事谈好的增资案,现在也吹了,厉氏放弃了一次扩大国外市场规模的机会,你赔得起吗?”
“裴总监放心,一个月后,我就会离开北城,离开厉总。”
“你说真的?”裴一曼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出尔反尔!”
白橘默苦笑了下,直接进了办公室。
……
总裁办公室,徐铮推门进来。
“boss,我刚才查亨利的基本资料时,发现白助理之前在美国和亨利有过接触,而且亨利似乎和白助理,还有叶擎关系匪浅。”
厉靳廷接过资料,锐利眸光扫了一眼,资料上还有他们的照片,是叶擎和白橘默一起出席某慈善活动做捐赠,即使厉靳廷很不想承认,可照片上叶擎和白橘默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
“白助理应该认识亨利,说不定白助理能促成这次和ut的合作。”
厉靳廷打了内线给白橘默,“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分钟后,白橘默推门进来,“厉总。”
厉靳廷直截了当的问:“你和ut首席执行官亨利什么关系?”
她没想到怎么会问到亨利的事情,不由一怔,“在美国和叶大哥出席慈善晚宴时,和亨利有过淡水之交。”
“那就是说,亨利对你印象不错?”
“应该吧。”
“帮我搞定和ut的增资案,我不会再用你父亲的把柄威胁你。”
白橘默微微抬眸,看见他握着文件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她送的素铂金男戒,自从上次在约翰夫妇面前演戏,他就一直戴着,似乎忘记取下来,有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们是最寻常的夫妻。
但可笑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用这样强迫性的协议维持着。
这种关系,该结束了,她若是再继续沉沦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