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眼眶微红，她握着手机，对容兰敷衍了一句，“妈，我没事，等北城的事情结束后，我就会和他彻底断掉关系……”
“你告诉妈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都这样了怎么和他彻底断掉关系？”
容兰拉着她的手臂，在走廊里含泪质问。
深夜的医院走廊里，凉风阵阵，白橘默刚洗完澡，只觉得那冷飕飕的风吹进了毛孔里，拔凉拔凉。
“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日子，我快要被逼疯了，可是我不能离开他，如果我离开的话……”
“离开他你会怎么样？”
白橘默翕张着唇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不能把厉靳廷威胁她的事情告诉容兰，如果容兰和白振华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而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振华这么一把年纪去吃牢饭。
“妈，你别问了，我保证，不出一年时间，我就会和他断干净的。”
“一年？”容兰苦笑一声，看着她，心疼又责备的道，“你和厉靳廷在一起一天我都不放心，更何况是一年！你看看你跟他在一起，他把你伤成什么样子了！”
容兰把她的袖子撸起来，指着那青青紫紫的地方，又气又难受。
“他是不是对你用强的了！”
白橘默抿唇，垂下水眸，掩饰的轻轻回了一句，“没有，他对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挺好？挺好就是这副模样？
……
母女两，坐在长椅上聊了会儿，白橘默的手机一直在响。
这只手机，只有一个号码可以打进来，除了厉靳廷，不会是别人。
容兰冷眼瞧了下，“想接就接吧。”
白橘默咬了下唇，这才接起，“喂？”
她低着脸儿，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放在裙摆上，轻轻攥了攥裙子，只“嗯”、“知道了”、“哦”，有求必应的回答着那头的男人。
容兰一时心里堵的慌，等白橘默挂掉电话，她终于绷不住了，“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爸爸捧在手里长大的掌上明珠，你从小到大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就算是白家落败了，咱们家也没有沦落到需要跟厉靳廷低头，橘默，你这个样子是要妈妈心疼死？”
白橘默强颜欢笑的抱着容兰，靠在她怀里，故意岔开话题，“妈，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要是爸能醒过来就好了。”
“你别给我移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厉靳廷是怎么回事！”
白橘默的眼泪，从眼眶无声滑落，她窝在容兰肩头，哑哑的开口，“妈，你让我和宁弋结婚，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早就配不上宁弋了，我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那叶擎呢？我看叶擎也不错，人品好，也体贴，关键是对你也好！”
她笑了笑，“妈，叶大哥有女朋友，他喜欢的是他的初恋，都快求婚了。”
容兰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管你跟谁在一起，跟厉靳廷在一起我这个当妈的就是不放心。”
白橘默闭了闭眼，轻声喃喃着，“是啊，厉靳廷到底有什么好，我当初会那么爱他？”
虽然人够英俊，够多金，够气质，可是……厉靳廷的脾气要说全宇宙第二差，没人敢称第一。
她怎么会喜欢上那么龟毛又自大的男人？
“我看你呀，就是鬼迷心窍。”
白橘默是真的累了，靠在容兰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容兰拍了拍她，轻轻唤了她两声，见她没反应，便将她手里的手机动作轻巧的取走，起身去了角落里。
容兰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才拨通了厉靳廷的电话。
等电话拨通，那头低沉的男声透着雅痞，“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容兰冷着脸道，“我是你容姨，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厉靳廷勾了下薄唇，“容姨你无非是背着小白，劝我和她分手？”
这些年来，白振华和容兰背着白橘默，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思想工作了？
“靳廷，容姨算求你了，你白叔叔已经生病住院了，白家真的不欠你什么了，我和你白叔叔就橘默这一个女儿，容姨求求你，看在容姨对你不错的份上，和橘默分手好不好？”
厉靳廷冷笑一声，“这样就觉得不欠了？你们既然还不了，那就让你们的女儿来还，我要白橘默的下半辈子。”
容兰哽咽着道，“我知道你不爱橘默，今天我这个当妈的见到自己的女儿一直失魂落魄的，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我真的很心疼，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一直说没事没事，靳廷，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了，她以前被我和她爸爸捧在手心里惯着的，可是她今天一天说了多少遍她没事，她没关系，除了这几句，她就没跟我抱怨别的，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担心，容姨求你了，放过橘默吧！”
“容姨，你和白叔是不是太贪心了，搞得别人家破人亡，现在还棒打鸳鸯，让我放过白橘默？”
容兰抿唇，“棒打鸳鸯？可是靳廷，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爱橘默吗？如果你爱她，你会把她伤成这副模样？”
“我要白橘默，谁也阻止不了——”
冰冷的男声，低沉坚定，话落，电话就直接掐断。
容兰听着那手机里传来的断线声，擦了擦眼泪，看向靠在长椅上睡着的女儿，放轻步伐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她苍白削瘦的小脸。
……
第二天一早，容兰买了早餐，母女两坐在长椅上吃早饭。
白橘默的确饿了，吃的有点急，容兰皱眉，轻拍着她的背，慈爱的道，“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
白橘默喝了口牛奶，容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对了，叶擎说打你电话不通，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要不要回个电话给他？”
“哦，好。”
吃过早饭，白橘默和容兰穿着无菌衣又进了icu探望白振华。
快到探望时间时，显示心率和心跳的显示仪上，忽然传来“滴——”一声。
容兰和白橘默回头看去，那显示仪上原本上下起伏的红线，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一条直线往下跌！
“振华！”
“爸！”
……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白橘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容兰几乎承受不住，抱着白橘默痛哭，“要是你爸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容兰的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叶擎。
白橘默红着双眼接起，“喂，叶大哥？”
“橘默，你爸爸怎么样？我已经抵达比利时机场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忽然有一个人这样不顾一切的掏心掏肺的对待你，白橘默伪装的坚强，终于崩塌，眼泪夺眶而出，抽噎着对电话那头道，“叶大哥，我不知道，我爸爸正在抢救……”
“别担心，我马上就到，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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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大大该出场了！不然你的小白要被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