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从恒美首席插画师转岗到厉氏总部做高级特助的消息,在公司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而她和厉靳廷的关系,更是暧昧的不言而喻。
乔治推门进来,见白橘默惨白着脸,坐在椅子上,目光发直。
“renee,没想到你会被调去厉氏做高级助理。你的确是我见过在美术方面最有天赋和才华的插画师,可惜了,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老实说,插画师这行太费体力和脑力了,其实比起高级助理,你的职务明降暗升,也没什么不好。”
白橘默的手心,一直紧紧捏着,她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全部用在美术上,却被厉靳廷一下子否定了她的全部努力。
乔治看的出,白橘默情绪并不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是厉氏的决定,那就先服从安排吧,往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提出恢复原职的要求。”
……
白橘默是恒美最后一个下班的。
她拦了出租车,回了梧桐苑,无忌在院子里和那条流浪小狗玩的很嗨。
因为流浪小狗全身长着灰溜溜的毛发,所以白橘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灰灰。
一见她回来,无忌便雀跃的跑了过来,白橘默蹲下身,摸着无忌的大脑袋,叹息着道:“有时候,我还没你自由呢。”
无忌想做什么,厉靳廷都不管。
而她不管做什么,厉靳廷都用白振华的把柄,将她压的死死的。
白橘默牵着无忌和灰灰,去了梧桐苑门口的那条公路上散步。
这条公路沿海,车辆往来又少,所以公路干净的就像被水洗过一般,海风将白橘默披散着的长发吹的凌乱,海平面不远处的天空渐渐压下来一层层乌云,好像要变天了。
白橘默拉着无忌和灰灰往回走,“回家吧,好像要下雨了。待会把你淋湿了,你爸爸要骂人了。”
这话,是对无忌说的,在厉靳廷心里,无忌重要的很。
白橘默刚回到梧桐苑没多久,天空便轰隆隆传来几声响雷,酝酿着一场夏日大雨。
回到梧桐苑,白橘默直接上了楼,她抱着手机,反反复复编辑着一条短信,近乎用乞求的口气,恳求着厉靳廷。
“厉靳廷,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我继续当插画师?”
大约过了五分钟,那头回了一条短信,“你不是已经有行动了吗?”
白橘默皱眉,她不明白厉靳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却能看得出,那头的厉靳廷情绪有多冷沉。
——今晚,恐怕她要遭殃了。
白橘默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孟浩。
她的手指微微一怔,不知为何,总觉得厉靳廷已经发现了她和孟浩之间有某种联系。
接起电话,白橘默直接道:“孟总,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跟你合作的,就算是要扳倒厉靳廷,我也绝对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孟浩这个人,白橘默没有深交过,可寥寥几面和几通电话下来,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孟浩那个人的城府深沉,狡猾多端,一旦惹上,绝对是个麻烦。
电话那头的孟浩,嘲笑着道:“白小姐,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法院收到一封匿名举报厉靳廷走私的信函,你觉得,厉靳廷会觉得是谁做的?”
白橘默的呼吸一滞,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手机,“孟浩,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无耻。”
“论卑鄙无耻这个良好品德,我可比不过厉靳廷,一面打着为政府做事的旗号,一面又在国外买下一整座岛屿开地下赌场。”
她的唇色微白,讥讽道:“孟总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是精妙,既挑拨了我和厉靳廷,又拉拢了我这个合作伙伴,还给了厉靳廷一个下马威。看来,我是不得不跟你合作了?”
“不不不,白小姐此言差矣,我怎么会是挑拨,再说,我这一招对厉靳廷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法院那边匿名信刚到,就被拦截下来了,今晚,厉靳廷还跟市局里几个管事的在吃饭,显而易见,厉靳廷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商人。他拥有的不止是富可敌国,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白小姐,你想靠你一个人的力量让厉靳廷栽跟头,简直是做梦。”
白橘默水眸清冷,“孟总,我们的联系到此为止!”
“白小姐,不久之后,你一定会找我合作的。”
……
白橘默洗好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了一眼衣橱里男人排列整齐的黑白灰衬衫,挑了一件白衬衫换上,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和厉靳廷经历过两年的婚姻,她知道该如何讨那个男人的欢心。
她吹干了头发,打理柔顺,抓起手机,又给厉靳廷发了条短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还在应酬桌上的厉靳廷,目光笔直冷冽的盯着这条短信。
这种久违的“关心”,既陌生又熟悉,她已经两年没这么喜欢缠着他了。
而今晚的这条问候,厉靳廷清楚的很,不过是白橘默为自己讨生路罢了!
匿名举报他,事情败露,看着他安然无恙,又想恢复插画师的原职,眼看着背地里弄不垮他,只好讨好他。
呵,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市委里的高官,又过来敬酒,厉靳廷再抬眸时,眼底的清冷已然掩饰,只言笑晏晏的指着手机,对一桌人告别,“我先失陪,家里那位实在管得紧,催着我回去。”
“没想到厉总是个妻管严呀?”
桌面上,谁也不敢说厉靳廷扫兴,只敢调笑一声。
厉靳廷起身,脸色冷峻的离开酒桌,迈开长腿离开了豪华包间。
上了迈巴赫,厉靳廷一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可那张微醺的俊脸上,分明有一股戾气。
车窗外的大雨,哗哗下着,敲击出聒噪的响声,厉靳廷没打算回白橘默的短信,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白橘默:“我等你回来。”
厉靳廷唇角勾着一抹嗜血冷笑,只打了五个字发过去,“去床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