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双翼一展,降落在了戴小蝶家的楼顶上,随后直接从楼顶进入下方,到达了下面的住所。
这有翅膀跟没翅膀,效果确实不一样,这可不是简单有车没车的区别,让我不胜唏嘘:还是当鸟人好啊。
一照镜子,我乐了:现在我的这副打扮,腰上系着一条“裙子”,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来自非洲原始人部落的人呢。
简单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污秽,收起巨翼,低头看去,我胸口的那朵牡丹花,居然奇异的消失了。
看样子,所谓“阎王嫁女”的诅咒,已经完全解除。
当然了,自从我知道林青霞就是九公主投胎转世以后,我觉得吧,就算没有解除这个诅咒,其实影响也不大。
我冲洗了一阵,然后找出当初戴小蝶买给我的睡袍穿上,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很快,林青霞在另一个卫生间里也已经冲洗完毕,湿漉漉披散着头发,坐到我的面前。
“你能不能算到‘天’在人间的身份?”我看着眼前看起来典雅端庄的林青霞,觉得有些感慨:单纯从外表来看,谁知道这个女子跟张婷一样,也是个暴力女呢?
人间的算法,需要知道一些必须知晓的东西,如接触过本人,或者知道本人的生辰八字。
林青霞既然号称“人间第一算”,她又与‘天’真正的接触过,要说在这个人间还有谁能够算到‘天’的行踪,我想也只有她了。
我这一问,她立即摇了摇头:“算出她的下落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我勉强可以试试,正好趁着她这时候比较‘虚弱’。”
‘天’在地府的那一番遭遇,可以说怕是她成为‘天’以后,第一次遇到无法掌控的情况,不知道她后来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离开地府的,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个法子肯定很极端。
因为不论是我俩在空中争斗,又或者陷入地府,以及甚至于后来我在床上找到她,她一直没有强行挣脱。
‘天’就是天,如果说她没有办法脱离地府的控制,我也是肯定不信的,只不过真如张婷所说的,付出代价的多寡而已。
这时候的‘天’,应该真的很虚弱。
林青霞这一算,就是整整一个晚上。
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甚至注意到,她的额头多出了一小缕白发!
这!
她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极度的疲倦,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算不出具体的位置,只能算到一个大概——东北方向,范围在整个城区。她在人间的分身,就藏在这个城市里。”
东北方向,那其实就是我所居住的那片区域了。
可那片区域里小区高楼林立,就这么点信息,想要找个人,那其实就跟大海捞针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也是很无奈:“我试着去找找吧,但愿因为我俩发生过那啥,说不定能够产生一点心灵感应什么的,能够感应出她的位置呢。”
“也只能这样了。”林青霞打了个哈欠:“我要休息了。”
昨晚演算了一个晚上,她累得实在够呛。
“那我去东北边随便绕绕,你自己小心点,说不定这个城市里还有什么危险。如果有事情的话,你直接打我电话,我飞过来很快。”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电话,说。
“你放心,那晚的所有妖魔鬼怪都被大阵给转走,还能有什么危险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一事:“对了,那个狼人应该在一楼,他被你姥姥用蛊扣给锁住,现在我可以指挥他的,你别一不小心把他给杀了。”
我应了一声,拿起手机,又用报纸装了几叠钱,随即离开。
一楼是私家车库以及堆积杂物的地方,我走下楼梯,果然见到了那个狼人老头,正规规矩矩的蹲在一边。
他这时候身体已经复原,上身的衣物早就不知道遗落在什么地方,在他的胸口,还真有一条小蛇样的纹身,盘旋交错在那里。
那应该就是蛊锁了。
见到我,狼人老头对我嘿嘿一笑,露出满口血色。
这家伙长时间吞食新鲜血肉,这一张口就是满口的血腥味,熏得我掩鼻疾走,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出到小区外面,直接打了一张出租车,让他像东北方向行驶过去。
“老表,你到底是要克那点儿嘛?北边啷个大的,总不能带到你乱转噻。”司机大哥估计头一次见到只是要去某个方向的,有些愣,随即开口问我。
我直接翻开报纸,拿出一叠钱:“就在北边乱转,去不去?不去我可找别人了啊。”
一见到这扎钱,司机眼睛都绿了:“去!去!绕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这就好。
他开车带着我开始在整个东北片区附近绕。
为了提高效果,我甚至让他开着车出入各个小区,而我则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感知扩展到极限,试着看能不能找到‘天’的一丝气息。
一个上午的时间,这大大小小的小区都被逛了个遍,但是一无所获。
这让我有些怀疑林青霞的算法了。
期间,我已经经过我家小区的门口三次,这让我颇有种“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感觉。
中午,我和司机简单吃了一点盒饭,然后,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又在搜寻中度过。
一直到天色开始黯淡,依旧是没有半点眉目。
“好了师傅,今天多谢了。”我让司机把车停在我们小区门口,塞给他两千块钱。
既然都到了家门口,那我还是回家看看吧。
司机千恩万谢的接过钱,走了。
熟悉的小区,让我有些唏嘘:物是人非,可能以后,我再也回不到那种准时打卡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了。
说起来,那样的生活虽然枯燥,却很安宁,很适合我的性格。
我乘坐电梯上到我家所在的楼层,伸出手,敲了敲门。
“咯吱”一声,门开了。
门口,是系着小厨裙、将头发扎在脑后,一脸茫然的徐文琴。
我笑了笑,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贤惠。
可抬头只是一眼,我脸色立即就变了!
在房间里,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