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和兰香姐有旧,她相信我们,所以跟着我们来了!”
高婆婆点点头道:“嗯好,村里失了人口,瞎婆婆一定会彻查的,你们跟随我们进山里躲一躲吧,等到风头过了再想办法!”
我和方胖子吕婷对视一眼道:“不了,我们是来找同学的,这么些天过去连同学的面都没有见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躲避只怕坐立不安啊!我们还是想进到村子里看看!”
高婆婆想了想说道:“也好,如果就是小方和小吕,我还不放心,但是有张明泽在,你们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说着又给了我们一个小竹筒说道:“如果你们有急事找我们,就打开这个竹筒,里面的飞虫会带你们找到我!”
我收下了竹筒,有些不明白高婆婆为何那么看重我,不过这时候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我们告别后,高婆婆她们上山,我们继续回到村里。
“老婆,老婆……”这是周正的喊声。
“妈妈,妈妈……”这是山娃儿和水娃儿的喊声。一个火把,一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在村子里寻找起来。
我知道兰香在听到这声音之后肯定很纠心,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周正的喊声很快惊动了村民们,有人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周正有些惊慌地回答道:“我老婆不见了!”
很快,又有几处亮了起火把,和周正汇做一处,然后又分了开来,四下寻找起来。
我和吕婷,方胖子三人沿着山脚下的路向着祠堂摸索而去。因为种下的蛊虫被下过禁制,他们跟本上不了山,久而久之连看都懒得往山上看,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周氏祠堂在村里的最东头,也是天子岭向西半村延伸出来最多的地方,坐西朝东,背靠着的正是天子岭,称得上是西半村最豪华的建筑了,其次要数村长周先其家,而瞎婆婆,自从她的茅草房倒了之后,就一直住在村长的家里。
这时候,村里的火把越聚越多,大家都帮忙寻找起来,也有人举着火把去找村长了,没过多久,村长在大家的簇拥出现了。我们远远看去,那村长三十多岁,一米七八的个子,腿长腰细,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披着一件老式的军大衣正和大家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女人跨出门来,柱着一根拐杖,向众人询问着什么。看得出,村民们对那老女人特别的尊敬,连村长也像是矮了一头,目光有些闪烁不敢多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那老女人像是听完了众人的话,望向村长说了句什么,村长连连点头,又向村民们说了些什么,接着,老太婆回房去了,村长和村民们分成几小股,各执火把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呼喊着兰香的名字。
吕婷指着老女人的背影说道:“那个一定是瞎婆婆吧!”
我点了点头。
方胖子摸着下巴道:“我怎么总感那个老女人和村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吕婷说道:“废话,那个村长,明明就是瞎老太的爪牙!”
方胖子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道。吕婷单纯,会错意了。方胖子所说的不可告人的关系指的可不是这个。我也看出了一些异常,不过,这些八卦事并不值得我们耗费时间和精力。
不得不说,西半村的人精力超群,我原本以为他们找到一两点就会累了回家睡觉,然后我们趁机去祠堂里。但是事实上,他们一直找到了第二天早上,估计西半村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们踩过了。
我们熬到下半夜,大家都挺不住了,方胖子打个哈欠说道:“不行,我得先睡一会儿!”
“不能睡,不能睡……”附近响起缥缈的说话声。将我们吓了一跳,这声音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转眼间又像是到了耳边。
“谁?”吕婷的声音有些发颤。
斜坡上走下来一个女孩子,背着手,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我呀,高雅,高雅的高,高雅的雅,我就知道你们要偷睡了,果然如此!”
高雅这一出现,让我们全体都精神起来了,我问道:“高雅,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高雅嘿嘿一笑:“你以为呢!”
我劝道:“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不然你奶奶该生气了!”
高雅气哼哼地说道:“我再申明一下,我已经十五岁了,不准再叫我小姑娘,不然的话!”高雅的目光从我们的脸上扫过道:“我就对他下蛊!”
我疑问道:“你不是青苗吗?也会下蛊?”
高雅得意地一笑道:“我奶奶是青苗,我爷爷是黑苗蛊王,你说我会不会下蛊呢!所以啊,你们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得罪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有些好笑,少年人说话就是这么冲,像我这么大,已经学会温和处世了。我拍了拍身边的枯叶堆让她坐下,问道:“听说高婆婆和瞎婆婆以前是好姐妹,后来怎么闹成这样了?”
高雅坐下说道:“这事在我们苗寨人人都知道。我奶奶是青苗,瞎婆婆是黑苗,不过她那时候可不瞎,还是个大美人呢,听奶奶说,她的名字好像叫梨花。当年她们,是寨子里的两朵花,追求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她们都看不上。直到后来,寨子里又搬来一户黑苗,黑苗里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在四年一次斗蛊大会上赢得了蛊王的称号,那就是我爷爷。”
“后来,梨花就迷恋上了我爷爷,但是我爷爷喜欢的是我奶奶。于是,梨花奶奶暗暗对我奶奶下手,想要毁掉她的容颜,可惜计划败露,被我爷爷大骂了一顿,梨花奶奶就弃寨而去,说一定要炼成绝世蛊王回来报仇,之后就渺无音信了。后来我爷爷去世,奶奶也放下了寨子里的事物,带着我历练,偶然听到西半村的传说,心里觉得古怪,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发现了梨花奶奶就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