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情况?你且说道说道。”这下我更有兴趣了。
“郝放是特警队长,特警队长是一个动手的工作:擒拿格斗射击什么的那是本行,但是郝放办不了案子:因为他只是个特警队长,只能告诉他犯罪分子在哪里之后他才能动手。也就是说:郝放其实就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
“我说……损人不带这样的!”我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不是损他:当年我们一起考警校,都想破案所以都考刑警,结果我能行他却因为武艺高强去了特警,教官给他的评语很明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适合动手不适合动脑子。”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你到底要怎么帮助你们那个地方?”我懒得管当年的这些八卦了,接着问道。
“给你看一下地图。”赵志刚说着直接诶摊开了地图。
这地图居然是有等高线的军事地图,赵志刚指着郝镇的地方和周边的道路等等地方说道:“你能看出什么来?”
看地图也是风水先生的必修课:有时候风水先生甚至需要用直升机到天上来看风水流程才行。
仔细看了看地图,我发现这地方还真是够可怜的:整个就在多山盆地的中央,一寸平一点的土壤都没有,虽然有一条小河但是流量太小又没办法行船又修不起什么水利工程,并且因为多山所以灌溉农田都做不到。
“整个一个穷山恶水啊!”我不禁感慨道。
“没错,所以这地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郝放那样的家伙感觉不到,但是他们郝镇上每年的人均收入还不足3000元。几乎就是靠着周围山地里种出一点粮食维持,年轻人大多都在外打工,留在郝镇的人平时不足千人,四十多还没结婚的单身汉,甚至五十、六十也娶不上媳妇的人也大有人在,而且就这样,他们还觉得特别高兴,认为压过了我们赵家一头!”
说到这里这家伙又激动了……
“好了好了你先别激动,那么你们赵家庄又是什么情况?”我好奇的问道。
“我们赵家庄就完全不一样了。”赵志刚带着一种自豪说道。
我们的地方其实比郝镇更加不好:要进出赵家庄需要经过郝镇才行,但是我们赵家庄的人知识文化比他们郝镇的人高得多!”
“我们赵家庄几百人里有上百读过大学的,还有十几个研究生,三个博士,有了知识的人回来以后就是不一样:测量了我们那边的土地和自然情况之后,我们发现当地的土壤很适合种植猕猴桃这种东西,于是我们放弃了传统的农业,直接种猕猴桃,并且全村一起出动修好了一条简易公路到我们那里,现在每年光是卖出猕猴桃就让我们那里人均收入过万了!”
“你们种猕猴桃那么厉害,郝镇距离你们不远啊?为什么他们就不知道种?”我不解的问道。
“两家争斗了几百年,我们做什么要是他们跟着做,他们面子往哪里搁?其实我们也想劝他们一起发财致富的,但是这帮人就是这么顽固不化:我们做什么,他们就不做什么,看着我们发财致富他们也羡慕:看着一辆辆的车进我们赵家庄拉货,看着我们那里人人都在盖小楼,他们还住平房……你说你怎么形容这些人好?”
我叹了口气:装比害死人啊。
“所以,我其实对迁坟没什么太大兴趣,我希望的是能转变一下郝家这帮人的观念,也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赵志刚很诚恳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可比牵坟还麻烦呢!”我挠着头说道。
“你不是会改风水么?你就替郝家那帮人也改改命好了!面的郝家的一大堆老光棍没事干就坐在山上看着我们赵家的姑娘流口水吹口哨说下流话……每年为这种事两家都要打上好多架!”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
风水这东西,最终还是为人服务的。
赵志刚这事情很麻烦,但是并不是不能解决,不过要改人的风水,比改天换地可难多了。
回到了刚才,我这话一说郝家那个族长就要揍我,而赵家人立刻站在了我身后,赵梅和赵志刚直接诶站在我左右两边。
本来想打我,可是看到这种情况,郝家族长稍微慢了一步就被郝放给拉住了。
其实对比一下两家的人马:赵家的人都很年轻,从二十岁到三十多岁的都有,个个看起来都非常的精壮,而郝家的人虽然多,确实什么年龄的人都有,甚至有50多岁快步入老年的人在里面凑数的!
数量虽多,质量太差!
“郝族长,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不知道最早是那个风水先生叫你们把坟搬到这种地方来的:如果还知道他自己埋在那里你们应该把它挖起来鞭尸,这地方根本不是埋人的好地方!”
郝族长一脸怀疑的看着我:“你这小子不要乱说话!你看看我郝家如此繁盛都是拜这片祖坟所赐!就连他们赵家都沾了光……”
“我们赵家不敢当,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我可不想‘沾光’!”赵志刚冷笑道。
“小子你还真是敢信口开河啊!”
这时候,那个叫做舔屎……哦不是,是田十的家伙又冒了出来。
“藏风聚气界水则止!这是下葬的最好地点!这面向阳坡正对着东方红日之处,聚气向上凝聚汇中,把贵气都吸引到了这里,坡下还有流水,流动气息驱除戾气!绝对绝对的宝穴你居然敢说不是好地方!你到底是不学无术还是信口开河?”
我笑了笑,上上下下的看了看田十。
“藏风聚气界水则止,这确实是那么说的,那么你先看看这面向阳坡:四面开阔唯独这里向上,有风流过的时候直接就吹散成为了多股小风分散开来,这算什么藏风聚气?如果要聚气的话需要在四面种上树木形成气旋,你们这便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这算是哪门子藏风聚气?”
“至于下面的界水则止就更让我不懂了: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弯道:南面进,东面出,在坡下转了一个小圈然后留回了东方,这叫做界水则止么?我看不但没界,反而是让很少一点的气全部顺着水流走了,你看看这面向阳坡:向阳的一面植物必然茂密,可是这面向阳坡除了一堆坟丘之外啥也没有,光秃秃的你的气跑哪里去了?”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看着田十,田十长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摇了摇头:“还不如吴全真呢!”
“那面向阳坡全是盐碱地,ph值有8.5,种什么都白搭,当然长不出任何东西来……”我身后的赵梅默默的说道。
“你是农技师?”我回头悄悄问道。
“华南农大,植培专业的。”赵梅看着我,悄悄的笑道。
居然是干这个的?我暗暗好笑。
看到了田十一句话就被我顶的没声音了,郝家那边议论纷纷,这下更看得出来:郝家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大多数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陈水一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我们两家都一直在错误的地方进行丧葬么?那么这里到底应该怎么办?”赵梅看到郝家那边不说话了,接着问道。
“其实啊,你们觉得这个坟有什么必要搬迁么?”我看着赵梅笑道。
“怎么讲?”
“这个地方不适合埋人,但是你们两家的祖宗们都在里面埋着,你们觉得有啥区别呢?”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