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言情 >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 【80】孩子的真相
  却说密室没了鬼王的身影后,乔薇又找去了茅厕,茅厕也没有,乔薇又找回了方翠园,可方翠园也没有。
  “奇怪,去哪儿了?”乔薇蹙眉嘀咕。
  “娘亲!”望舒哒哒哒哒地扑了过来。
  这熊孩子唱了大半夜的歌,嗓子竟然依旧亮的不像话。
  乔薇捏了捏她脸蛋:“你鬼王爹爹呢?”
  望舒摊手道:“不知道呀!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了!”
  也没来找望舒?
  乔薇更疑惑了。
  望舒巴巴儿地瞅了瞅娘亲的肚子:“妹妹还好吗?”
  乔薇笑了笑:“好着呢。”
  怎么你就知道是个妹妹?万一是个弟弟呢?
  望舒放心地拍了拍小胸脯:“那我去找哥哥和小白了啊,我去唱歌给他们听。”
  前脚刚踏进院子的景云、小白,赶忙收回脚,唰唰唰地逃掉了!
  望舒没看见他们:“那我去找珠儿。”
  正在对镜贴花黄的珠儿猴毛一炸,一把丢掉手里的东西,打窗户里嗖嗖嗖地蹿出去了!
  很快,金雕也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只有大白打盹儿打过了头,没及时撤离,让望舒抓了个正着。
  望舒抱着大白,一边抚摸着大白柔软的貂毛,一边陶醉地高歌:“爱恨俩朦朦~问君活死恋~”
  大白两眼一翻,两腿一蹬,不省貂事了……
  乔薇还是想不通鬼王去哪儿了,拿着画像去了教主大人的屋子,小慕颜的爹妈都在,燕飞绝也在,他是来与教主大人研究那个铁匣子的。
  那个铁匣子上一共有四十九个符文,每次组成三对即刻开启匣子,然而每次组成对子的符文都不一样,这就相当于是个一过性的密码,用过一次的不能再用第二次。
  当然景云那个小变态,不论几次他都打得开,可是要气死燕飞绝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个。”燕飞绝对了对符文。
  “不是,我觉得是这个。”教主大人改掉了其中一个符文。
  可不论是燕飞绝的,还是教主大人的,都没能把匣子打开。
  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傅雪烟刚给小慕颜换完尿布,一转头,见乔薇一脸茫然地进来了,忙问她道:“你怎么了?”
  乔薇在燕飞绝与教主大人的桌子上坐下,手肘撑在桌上,慢吞吞地托着腮,将自己托成了一只小胖松鼠:“鬼王不见了。”
  傅雪烟惊讶。
  燕飞绝就道:“他不是在闭关吗?”
  “是啊,在密室呢。”教主大人说道。
  乔薇摇头:“我去找了,他不在,屋子里也没人。”
  燕飞绝问道:“会不会是去茅厕了?”
  乔薇道:“找了。”
  教主大人道:“花园?”
  乔薇道:“没有。”
  燕飞绝道:“望舒那儿?”
  “爱恨俩朦朦~问君活死恋~”
  屋子里的人全都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傅雪烟走过来,给乔薇倒了一杯热茶,一眼瞥见她袖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乔薇将画轴拿了出来,摊开了铺在桌上,说道:“刚给鬼王收拾屋子,在他枕头里发现的。”
  几人齐齐看向了桌上的画像。
  他们都是去过银湖岛的,一眼认出了画上的背景,正是银湖岛上的一座宫殿。
  画上有不少人,似乎在从船上卸货,有船夫,有圣教的男弟子,也有银湖岛的女弟子。
  在一群女弟子中央,一名身着白衣系着紫色腰带、袖口与裙裾都镶了紫色滚边的女子显然尤为醒目。
  她正在一个一个地检查从船上搬下来的箱子,画像上是她的正脸,十分容易辨认。
  “这……这是不是那个银湖岛的婆婆?”燕飞绝指了指她问。
  “那个姓莲的护法?”教主大人没上过圣教,虽是听说过她的“光荣事迹”,却有点儿把人名与容貌对不上号。
  “对,就是那个莲护法!”燕飞绝仔细地看了看画像上的人,弱弱地吸了口凉气道,“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画像了吧?莲护法那会儿还挺年轻的。”
  当然了,相对而言的年轻,说是小姑娘也不尽然,看上去像个中年美妇。
  画像上没有落款,不知何人所画,也不知何时所画。
  整个画像上,最突出的人就是莲护法,而他们恰恰也只认识莲护法。
  燕飞绝狐疑地问:“鬼王的手里怎么会有莲护法的画像?”
  乔薇想了想,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圣教吗?我易容成乌木多,与鬼王、十七上圣教打探消息,鬼王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偷了一幅画。”
  燕飞绝目瞪口呆道:“他、他当时偷的就是这幅画?”
  乔薇蹙眉道:“除了这幅画,我没在他屋子里看见别的画了。”
  屋子里的人集体沉默了。
  傅雪烟喃喃道:“他偷莲护法的画做什么?他认识莲护法吗?”
  “我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姚珺的手里,刚刚要突破鬼王。不过……姥姥说他被人毁过丹田,很可能已经让人挖走过一次毒丹。我在想,他的毒丹十有八九是云夙挖走的,云夙吸收了他的功力,见他没死,又将他丢给了姚珺。”
  这并非毫无根据的猜测,而是以鬼王的实力,寻常人奈何不了他,更别说挖走他毒丹,只有圣教那群圣师有法子困住他,所以圣教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没有云夙的命令,圣师们应当不会擅作主张去弄死一个鬼王。
  这么一番推敲与排除下来,云夙就当初的凶手了。
  如果鬼王一直都是圣教的死士,那么他也有可能很早就认识莲护法。
  傅雪烟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在圣教不是只有姚珺与圣师们才会炼制鬼王吗?莲护法一心真心银湖岛,按理说,与鬼王、鬼姬、死士、毒体没什么关联才是。”
  乔薇摸下巴:“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别的关联?”
  “啊!我知道了!”教主大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铿铿铿地抖了起来。
  三人朝他看了过来。
  他激动地说道:“他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莲护法的亲生儿子?”
  三人古怪地眨了眨眼。
  教主大人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就是说,他来历不明。”
  乔薇有点儿被绕进去了,她隐约觉得这话不对,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圣教呢?”傅雪烟问。
  教主大人冷哼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云清把他放在圣教的了,没听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那个老妖婆一定想不到云清会把她的亲生儿子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何况,她也不知道云夙不是她亲生的啊,就算看见这个孩子了,也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乔薇疑惑地问道:“等等,他是他们亲生的,这容貌上总该有些像他俩的吧?”
  教主大人道:“这世上也有不像爹娘的孩子啊。”
  燕飞绝深以为然,他就和他老子娘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乔薇仍是有点儿难以置信:“好,姑且认为他谁都长得不像吧,他既然是被云清留在圣教的,又怎么会被炼成死士呢?云清不是那种会毒害自己孩子的人。”
  教主大人道:“云清当然不会,云夙会啊!云清死的时候云夙已经长大了,他掌管着圣教的生杀大权,他其实早就已经认出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碍于云清没有办法下手,云清一死,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弟弟炼成死士了。”
  乔薇摸着下巴道:“他为什么要把他炼成死士?”
  教主大人给了乔薇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说道:“当然是怕他抢了自己的教主之位了!你没见那老妖婆的本事有多大吗?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辅佐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另外一个才是,她会怎么做?她难道不会把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夺回来?”
  乔薇似有顿悟:“说的有道理啊。”
  教主大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所以咯,云夙先是发现这个弟弟,云清死后,他立刻将弟弟炼成死士,可他没料到弟弟居然这么有天赋,炼着炼着成了鬼王,他担心弟弟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会回过头来报复自己,于是挖了弟弟的毒丹。”
  乔薇不解道:“挖了毒丹后,他应该知道弟弟还没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
  教主大人瞪了乔薇一眼:“你傻啊,这个弟弟这么厉害,让他结出第二颗毒丹再挖一次不好吗?”
  燕飞绝听得心里毛毛的。
  乔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教主大人睨了乔薇一眼:“怎么?你不信?”
  “我……”乔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小二货讲得很有道理,以云夙的性子,的确做得出残害手足的事,“可是……”
  教主大人鼻子哼哼道:“可是什么呀?鬼王一出关就没了影子,肯定是想起自己的身世,跑去与莲护法相认了!”
  燕飞绝面色一变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找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与那个老妖婆相认!”
  教主大人二话不说地冲出了屋子。
  燕飞绝腿伤未愈,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顾不上这么多了,推着轮椅跐溜溜地追了上去。
  二人坐上了马车。
  奔得太快,二人皆出了一身大汗。
  燕飞绝拿手扇了扇:“好热好热!”
  教主大人也揪了揪领口:“热死了!”
  忽然,一阵凉风徐徐吹上了二人的耳畔。
  燕飞绝舒畅地呵了口气,闭上眼,往一旁靠了靠。
  教主大人也舒适地朝燕飞绝靠了过来。
  可靠着靠着,二人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像是铁甲。
  就在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二人耳畔悄咪咪地响起:“吼~”
  教主大人:“!”
  燕飞绝:“!”
  二人睁眼一看,汗毛一炸,骨碌碌地自马车上滚下来了。
  ……
  寂静的庭院,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夫人,她容貌清秀,身材清瘦,穿着一件朴素的杏色长袄,内衬一条白色束腰罗裙,衣衫的料子不算华贵,但她身上有一股贤淑而温柔的气质。
  她看向了门外的公孙长璃与姬冥修,不解地问道:“二位是……”
  姬冥修客气地与她见了礼。
  她躬身,也给姬冥修回了一礼。
  姬冥修说道:“请问……这里是云公子的住处吗?”
  夫人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姬冥修,问道:“你是……”
  姬冥修语气如常地说道:“我姓姬,是大梁使臣。”
  公孙长璃身份特殊,他就没介绍了。
  “大梁……使臣。”夫人眼底的疑惑越发深了。
  姬冥修又道:“虽是大梁使臣,也是云清妹妹的外孙。”
  夫人的神色蓦地变了。
  半刻钟后,姬冥修与公孙长璃坐在了宅院的茶厅中。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只在整理得纤尘不染的地板上置放了一张小茶几,三个小团垫,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东面的字画下有一个封笔的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个插了鲜花的花瓶。
  屋子里没烧地龙,冷冷清清的。
  “二位公子冷吗?”夫人扶着轩窗,轻轻地问。
  姬冥修看了一眼公孙长璃。
  公孙长璃道:“不冷。”
  夫人推开了窗子。
  有冷风幽幽地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丝梅花的香气,整间屋子,都浮动起了一股宁静而雅致的气息。
  夫人端来差距,竟不是夜罗的茶饼,而是中原的龙井茶叶。
  夫人泡了茶。
  姬冥修本就是精于茶道之人,茶道之上,能入他的眼的人不多,面前的夫人算一个。
  夫人将泡好的茶依次递给了姬冥修与公孙长璃。
  二人双手接过。
  二人面对面跪坐着。
  夫人安静地跪坐在另一面,泡完茶,她又从食盒中拿出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不知道会有客人来,是早上随便做的东西,请公子不要嫌弃。”
  “不知怎么称呼夫人。”姬冥修说道。
  夫人道:“我姓李,夫家姓云。”
  姬冥修语气温和地说道:“云夫人。”
  云夫人欠了欠身。
  “我今日前来,其实是要向夫人打听一些云公子的事。”姬冥修说着,自宽袖中拿出了一幅云清的画像,“夫人……可认识他?”
  云夫人看着画像,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失态,轻声说道:“他是我公公。”
  她安静得像一朵幽兰,让姬冥修也跟着静了下来,说话声也轻轻缓缓的:“云夫人可知道自己公公是谁?”
  云夫人犹豫了一番,点点头。
  姬冥修看着她道:“这么说,你知道他是圣教教主,也知道你的相公是教主的儿子?”
  “嗯。”夫人再次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抬起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望向姬冥修与公孙长璃道,“你们今天来,是要……”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姬冥修听出她的弦外音了,忙说道:“云夫人别误会,不是圣教派我们来的,是我和我姥姥对当年的事有一些疑惑,所以特地来向云夫人打探一些消息。请问……云公子在吗?”
  云夫人垂眸道:“你们来晚了。”
  二人不解地看向她。
  云夫人说道:“相公已经去世了。”
  姬冥修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云夫人的声音里渐渐有了一丝哽咽:“好些年了。”
  姬冥修顿了顿:“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他是怎么去世的吗?”
  云夫人忍住情绪道:“病死的。”
  大费周章地找了大半个夜凉城,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入土了。
  公孙长璃默默地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们有孩子吗?”
  云夫人苦笑:“原本是有的……后来没了。”
  怎么没的,她不想说,二人也没戳心窝子地去问。
  姬冥修自怀中拿出了那个长命锁:“请问,这是云公子的东西吗?”
  云夫人将长命锁拿在手里,眼圈一下子红了:“我相公的长命锁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姬冥修说道:“我在云清教主的遗物中发现的,我有个疑惑,这个长命锁既然是云公子的东西,怎么又会到了云清教主的手里?”
  云夫人红着眼眶道:“我公公去世前不久,相公他……曾去圣教探望过公公一次,就是那一次,他把长命锁留在了那里;也正是那一次,他……”
  云夫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发生了什么事?”姬冥修问。
  云夫人泣不成声。
  公孙长璃递给她一方帕子。
  她含泪接过:“多谢公子。”
  公孙长璃冲姬冥修摇了摇头。
  姬冥修暂时放下了这个疑惑,叹息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因为这把长命锁才找到这里的,云公子去店铺修过它,留下了住址。现在的情况是,不仅我们在找你相公,圣教也在找。”
  云夫人一愣:“圣教为什么要找我相公?”
  姬冥修又道:“你和你相公知道他娘是谁吗?”
  云夫人摇头:“公公没有说过,但相公说,他娘应当是圣教的人。”
  姬冥修点头:“没错,她确实是圣教的人。现在,她与云清教主的私情已经泄露出去了,只差确凿的证据而已,你相公活着倒还罢了,也许能够护着你,偏偏他已经去了,你成了唯一的证人。那伙人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最好带上东西,与我们一起离开。”
  云夫人忽然警惕地看了姬冥修一眼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姬冥修淡淡地说道:“你可以不信,但那样的话,你相公永远都无法认祖归宗了,你相公他……其实也想光明正大地活着吧。”
  云夫人的身子轻轻抖了抖,她捂了捂嘴:“你们让我考虑一下。”
  姬冥修道:“时间不多了,圣教的弟子已经找到夜凉城了,你可以先随我们离开,其余的,路上再考虑。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如果你想走,我随时放你走,甚至你想离开夜罗去别的地方生活,我也可以成全你。”
  云夫人颤抖着唇瓣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姬冥修郑重其事道:“我以大梁丞相的名义答应你,绝不伤害你,也绝不强迫你。”
  云夫人哽咽道:“我公公他……每个月都会来探望相公一次,在我嫁过来之前便是如此,公公他会教相公写字、作画、吟诗……书房有不少公公的字帖与字画,还有他亲手给我相公做的雕刻……”
  姬冥修大掌一握,正色道:“这些全部带上,需要帮忙吗?”
  云夫人含泪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你们在这里等我。”
  姬冥修与公孙长璃依言在茶厅等她。
  云夫人则去了书房,将所有与云清有关的东西带上,打包好这些,她又回了自己的卧房,想要带走相公留给自己的念想。
  哪知她刚一走进屋,便瞧见一个面容清隽、气质阴柔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