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刚才那被打的少妇以及一男子连滚带爬的出来跪下,要说现在,明知是祸事,若能躲开,大概谁也不想出来,可是,倒霉催的被连累,你还能否认自己是长平侯府的人不成?不出来,哪怕是迟疑一下,估计立马就能被旁人的目光给“出卖了”。“臣长平侯府崔氏,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说完,趴跪在地,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言,轻颤的身躯,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情绪。
“长平侯府?”李鸿渊淡声的呢喃,“长平侯府是破落户,崔氏一族到底还有点根基,没里子,面子也该装一装,这是面子都不要了,教出这么个东西?”
就刚才那姑娘的作态,可是半点没有出身勋贵人家该有的矜持,便是败落了,物质上撑不起来,也不该连同风骨也一并折损了,崔氏的脸面,可算是被丢得干干净净。
李鸿渊说话向来不客气,不知道委婉为何物,打人脸,戳人痛楚那都是习以为常,可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哪怕是被他揭开伤疤,戳得浑身血淋淋的,那也只能受着,不敢哼一声,一般人……好吧,一般人也都养不出他这德性。
跪着的两人,面皮涨得通红,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那都是当老子的作出来的。
“王爷,长平侯府的事情,奴婢略知一二。”此时,龚嬷嬷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是一般的下人,李鸿渊自然不会理睬,不过,一般的下人也不敢这时候说话就是了。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见她似乎有点好奇,算了,媳妇好奇,听听也无妨,也能理所当然的多看看她不是。“说。”
当初龚嬷嬷离开京城之前,为了给靖婉铺路,自然是提前了解过京城各家的情况,对于长平侯府,大概是因缘巧合,了解得还非常的详细。“长平侯府现在的侯夫人其实是继室,据说是常年缠绵病榻,姨娘当家,侯夫人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露面。当年长平侯元配夫人难产而亡,续娶现在的夫人,嫁给长平侯十几年,被说成是不下蛋的母鸡,而长平侯怜惜她体弱不忍她受孕育子嗣之苦,倒是颇受好评,”说道此处,龚嬷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而实际上,这侯夫人不过是个摆设,平日里不出现,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被幽禁在侯府的一个小院,虽然不至于备受苛待,却也是常年菇素礼佛,不是不下蛋,而是至今都还是完璧之身……”
众人哗然!长平侯这个人,外人对他的评论好坏参半,有人说他耳根子软性子软弱,也有人说他重情重义怜香惜玉。却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吗?
不过,看长平侯府几个人的惨白的脸色,这事儿说不定是真的。
李鸿渊捻动着手指,对于不相干的人,他向来不在意,“继续。”散漫的开口。
“长平侯有一心爱的女子,此人出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这句话不是形容咱晋亲王吗?还真敢说!众人小心的瞄了一眼李鸿渊,不过看他面色如常,又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两句。
“……偏生长平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原配妻子难产而亡,盖因为在同一日,那女子也生产,所有的稳婆大夫都被那边占了去。不过,也不知道是命硬还是如何,娘死了她却好好的活了,似乎,就是这位姑娘了。”龚嬷嬷的目光那位狼狈异常的崔姑娘身上,看不成情绪,“那女子的命,似乎就不那么好,那么多人受着,生下的孩子却夭折了……”
众人琢磨着这话,好像越琢磨越不对啊。
尤其是还跪着的男子,脸色异常的难堪,还有深深的痛恨,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娘竟然是这么死的,他爹怎么能这么狠,那是他的发妻啊!
“长平侯这爱妾痛失孩子,对元配夫人的孩子产生了移情作用,哀求了长平侯,将孩子暂且让她养着,长平侯怜惜爱妾,有怜惜孩子出生就没了母亲,点头同意了。这原配遗子就那么让一个贱妾养着,一直以来都母女情深,便是那女人又生了孩子,这点也不曾改变,这姑娘可是一直都称呼她‘娘’,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不懂规矩,不成体统,不知羞不知耻不守礼,也可以理解。”
不少人都将目光落到龚嬷嬷身上,这踩人的水准也是厉害了。
“原本吧,原配那绊脚石没了,一切都圆满了,不过堂堂侯爷,还不足而立之年,岂能没有妻子坐镇侯府,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婢,自然是不可能扶正了当侯夫人,可是再娶,万一为难他爱妾当如何,这不就精挑细选了一个甘愿当傀儡了的,而长平侯继夫人之所以愿意,也皆是因为长平侯挟恩以报。这姑娘认贼作母,折辱嫡亲兄长,大庭广众,掌掴嫡亲嫂子,对那贼母的孩子,还有点姐姐样子。”龚嬷嬷的目光又落到跪着的男子身上,“身为侯府嫡长子,随便一个下人就能践踏,到适婚的年龄,老子为了钱财,聘娶了商户之女,还美其名曰,那是昔日恩人,做人不能无情无义,因此,不嫌弃对方的身份地位,甚至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让嫡长子联姻。正常情况下,商户女能给侯府的嫡长子做妾,都不太够格。”
跪着的两人,哦,长平侯的嫡长子跟长媳,如果刚才是因为畏惧,那么现在就是不甘与痛苦,还有被掀开伤口的无地自容与难堪。
“……而这个商户女,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看着与大把的嫁妆,可是一个铜子儿都没过她的手里,毕竟,那只是长平侯府跟商户的一笔交易,舍了钱财,买了想要的路子,岂还会舍一个宠爱的姑娘去给一个完全没有前途可言的男人。好在这商户女除了性情软绵只会忍气吞声,其他方面勉强还是凑合,夫妻二人相携,也算和睦。”
啧,这简直就比那戏台上演的还精彩无数。
“长平侯的次子,其爱妾所出,出生就记在了继侯夫人名下,以嫡子的名义养大,据说端是风流倜傥,文采斐然,按理说,今日这样的局面,他不该不在才是。”
众人四下张望,“在这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随后,那个方向便让出了一条路。
“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大概是处于变声期,一副公鸭嗓,还带着泣音,有人似乎想将他推出来,迟迟不见人,大概就能想到他是什么状态了。
这一次却是不用李鸿渊吩咐人,就有一护卫山前,将人拖了过来。
看上去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山年,这会儿却是死抱着头,嚎啕大哭,“不关我事,我不是长平侯府人,我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就为了不受牵连,连自己的身份,家族祖宗都给否认了?这未免也太孬种了吧?原本与他认识,甚至关系不错的,这时候都羞于见人。
你少年被丢在李鸿渊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李鸿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物。“遮遮掩掩的,是你见不得人,还是见不得本王?”
这想要挑刺的时候,那肯定是做社什么都是错。
少年被踹了一脚,显然是想要他将手拿下来,可是,依旧死死的抱着头,遮着脸,瑟瑟发抖,而且,地上还出现一滩水迹。有人惊呼,然后连忙后退。
大概谁也不会知道,这位之所以这么怕李鸿渊,是因为在去年,他胆大包天,自以为是,或者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认为晋亲王即便是王爷,也不能无法无天,找死的挑衅上门,结果自然是被狠削了一顿,并明确告诉他,再敢出现,就彻底的废了他。李鸿渊身边的那些人,手段多得很,这崔二少爷至今心理阴影没消,见到晋亲王,这阴影瞬间就十倍百倍的放大,恐惧到了极点,屁滚尿流的还不敢让李鸿渊见到他的脸。
其实,纯粹是想太多,李鸿渊修理过的人海里去了,他可没那个功夫去记一个小鱼小虾是谁,长一张什么样的脸,即便是他身边的人记得牢牢的,也不会没事儿的时候去提醒李鸿渊,因为那不是邀功,是找死。
李鸿渊脸黑,伸手拉住靖婉的手就走,“处理干净。”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贵人,染了污秽,自然就不能再呆。
靖婉被李鸿渊拉着走,这大庭广众的,便是是夫妻都恪守礼仪,不会这么亲密,靖婉试图将手抽回来,结果可想而知。靖婉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不然只会更加的引人注目。进了不远处的亭子,自己坐下之后,示意靖婉坐他旁边。
靖婉看着他,“多谢王爷,于礼不合,臣女站着便好。”
李鸿渊没说话,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事儿还没完,相关之人不能走,不相关的人不想走。
处在众人注意力的中心,靖婉有点头皮发麻,对李鸿渊有点怨气,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跟这个人较劲儿,她大概永远都是输家,僵持下去,场面只会更尴尬。
“多谢王爷。”靖婉只得道谢,然后,尽可能的远着他一些。
“本王说了,你与本王有着同等的尊荣。”李鸿渊在她坐下之后,说道。
靖婉笑了笑,坐着,倒是坦然了许多。
这场面,自然是又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便还是她未婚夫的时候,也做不到与她如此亲近,他们要顾忌她的名声,他们可做不到在与靖婉亲近之后不不让她受到非议,可是晋亲王能,就比如刚才牵手,就比如现在,多少人看在眼里,可是,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当作没看到。
靖婉坦然了,然后叫孙宜嘉在旁边坐下也坦然了。
孙宜嘉看了李鸿渊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为着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自己不能久站,就当他是默认了,也就不客气的坐下来。她对李鸿渊的感官比一往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对靖婉不错,对他本身,依旧不感冒。
李鸿渊看向龚嬷嬷,“完了?”
“回王爷,长平侯真正的嫡子女只有其长子一人,对外宣称,其爱妾第一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才是其原配难产所生,原本好好的活着,不过是被那女人活活的掐死,然后让自己的女儿冒充元配遗子……”
“胡说八道,我是长平侯府的嫡长女,才不是什么庶女,你少血口喷人……”那位崔姑娘,之前倒是一直不敢说话,不管龚嬷嬷说出了关于她爹娘多少事,她都保持缄,可现在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身份,似乎也顾不得害怕了,急急忙忙的就跳出来否认。不过看她神情慌张,疾言厉色的模样,众人心下明白,事情十有*是真的,而且这姑娘肯定还知道自己的身世。与那个“贼母”亲近毫无隔阂,就是理所当然的。
倒是这崔大少爷,顾不得对李鸿渊的畏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龚嬷嬷,“这位嬷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对所谓的嫡亲妹妹一再的忍让,认为她还小,是受了那个贱人的挑唆才会如此,结果呢,结果呢……恨得眼中充血,恨得想要杀人。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多此一问。”
他娘过世的时候,他虽然不过五六岁,但是已经有了记忆,他娘分明是个温柔贞静的女子,可是,他那个妹妹刁蛮任性不聪明自以为是,外祖家的人都说,她一点都不像他娘,盖因为她长得更肖父,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崔大公子突然暴起,对着旁边还在叫嚣的女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像极了一头暴怒野兽,那眼神,甚至是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家如此的暴打,是不应该的,可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崔大公子也太悲催了,亲爹“弄死”了亲娘,嫡亲弟弟被掐死还被一庶女顶替了身份,而自己的尊荣被一个假嫡子全部夺走。
长平侯一直说自己的长子不堪造就,次子聪明伶俐,大有将爵位给次子的意思。
以前他真信了自己命硬克亲才不被亲爹喜欢,即便是不合理之处,他也自欺欺人的找理由,可是当一切都被摊开来……
谁都能感觉到冲天的恨意,如此,便也就没人敢上前。
起初的时候,崔姑娘还破口大骂,想要反击,要让爹狠狠的惩治他,可是渐渐的,身上越来越痛,竟有一种会被生生打死的感觉,“……大哥,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我是你妹妹啊,你不是说最疼我的吗……”
最后这话,却更像是点燃了炸药桶,她对自己时冷时热,现在仔细想想,似乎只有需要自己背黑锅的时候,才会亲近自己,其余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假辞色的模样,他自认为,她需要讨好那个女人,才不得不这么做,可事实就是自己太蠢,将演戏作态,与真情表露给弄反了。“你个贱人,贱人,你该死该死……”
这狠狠的一脚下去,直接被踹得吐血。
靖婉轻轻的皱了皱眉,侧头看了一眼孙宜嘉以及她的肚子,这种暴力血腥可不太好。
靖婉的反应落在李鸿渊眼中,“够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立即就有人上前阻拦,崔大公子疯魔了一般还要继续,可到底只是一个文弱公子,岂能比得上孔武有力的侍卫,轻而易举的就被制服了。
“长平侯,本王也不用给他罗织罪名了,帷箔不修,宠妾灭妻,以庶充嫡,这些也足以让长平侯换个人来当。”这可谓就是一锤定音了。
即便这些事情,只是龚嬷嬷的一面之词,但又如何呢,晋亲王都说是了,那肯定就是了,如果长平侯是个权柄赫赫的侯爷,自然就不会这么算了,即便是定罪,也需要一番查证,便是李鸿渊,大概也不会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然而,他就仅仅是挂着侯爷的名头,另外还挂着一个六品的官职,可惜都是虚衔,至于崔氏的其他族人,事实上,他们心里隐约知道,里长平侯府远着些,他们的前途或许才更广宽。
而刚才那位吓得失禁的崔二公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处理”了,反正没再出现。
剩下的事情,便与他们无关了。是削爵,降爵,还是换人,那都乐成帝的事情了。
李鸿渊一挥手,让他们都各自的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便是孙宜嘉,那赶人的眼神也不要太明显。
孙宜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靖博,你刚才在画什么,我可以瞧瞧么?”
“还没画好呢,不然你与我一道吧,你不耐久站,我让人在边上给你加个座儿?”骆靖博即便是“榆木疙瘩”,也并非全没眼色,更何况,他早就感受过小妹跟未来妹夫之间不容他人打扰的氛围,强行待在边上,只会是戳心戳肺的疼。
“好啊,还没见你在外面画过画呢。”想赶她走,她还不想待在这里呢。
亭子外面,还没离去的陈正敏与孙宜霖,这两难兄难弟。
孙宜嘉拉了拉自己兄长,而骆靖博直接一把勾住陈正敏的脖颈,将人拖走了。
不想引起别人怀疑,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倒也是顺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走了,只是脚步有那么些沉重,脸上难以扬起什么笑容。
感情这种事,劝太多都没用,还得他们自己走出来。
然后,伺候的人也退得远远的。
到底是在外面,李鸿渊倒不至于动手动脚,只是侧头看着她,似乎是只要这么看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什么分散注意力,被这么盯着久了,会很容易尴尬,还不如私下里亲密的抱在一起。靖婉倒是很想不客气的一把将他给拍开,不过,如此一来,她大概就麻烦了。私下里纵容她,床上更是能随便的抓伤咬伤他,明面上却不行,但凡有一丁点冒犯他,别的不说,苏贵妃那一关大概就过不了。
李鸿渊却一向深谙得寸进尺之道,更擅长抓人弱点,因为知道她有所顾忌,他才越发的肆无忌惮,知道不好碰触她,也就任由她起身,坐到了以桌相隔的另一边去。
李鸿渊转了一个身,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继续看着她。大概是因为完全的背对不想干的人,眼神越发的肆无忌惮,温柔缱绻,却又带着*裸的*。
那眼神,仿佛是扒光了她衣服,“王爷能不这么看着臣女吗?”靖婉勾着唇,不过只有李鸿渊知道她在咬牙咬牙切齿。
“其实为夫很想看看,在这样的地方,婉婉不着寸缕将会是怎样的绝色。”
靖婉涨红了脸,是羞的,也是恼的。“色胚!”恨声道。
李鸿渊勾唇笑得魅惑,“婉婉今儿才知道为夫是色胚?本以为五月十七那一日你就该知道的。不过,婉婉也不能怪为夫,只能怪婉婉太美味,而且,至今为止,为夫都没吃饱过,唉,婉婉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为夫呢。”
靖婉的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她自认为自己嘴皮子还算利索,可是,遇到这种带色的话题,她也只能是惨败。“闭嘴,还有,你还不是‘夫’呢。”
“未婚夫也是‘夫’啊。”
“呵,是吗?”靖婉皮笑肉不笑,“这样的话,你也只是第三‘夫’。”
靖婉一时嘴快,说完就后悔了,见到某人瞬间变得阴沉沉的脸上,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几度,感觉甚至快要掉冰渣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可没忘他昨晚是为什么发疯,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这位是真的会一言不合就杀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遇到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主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累。
“阿渊……”靖婉放软了语气。
李鸿渊倒是又笑了,不过阴恻恻的。
“阿渊,阿渊,我还是你第八‘妻’,扯平了扯平了,啊?!”
“扯平了?你前面的那些可不会惦记我,我前面的可是对你贼心不死,能扯得平?昨晚才说不准见他们,今儿就……”
“喂,不带你这样的,今日这种情况能混为一谈吗?难不成日后有他们在的地方,我就要远远的退避,凭什么?”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的确不该你避着他们,他们没那资格,那么就只能……”
“不准随便杀人。”靖婉立马说道。
“婉婉这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呢?父皇对我说‘不准’两字都未必管用。”
靖婉抿抿嘴,不说话了。
李鸿渊的冷气倒是收敛了些,果然,要让她对他无所顾忌肆无忌惮,还早得很,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过,一不小心,她大概又缩回去了,变得自律守礼。“放心,我不会轻易的要他们的命。”
也就是说,大概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到底是占有欲作祟,还是在吃醋,亦或者二者皆有。“你别太过就是了,我跟他们也仅仅有过一场婚约,仅此而已。”这男人,你还真不能放开了跟他可劲儿的怼。
靖婉示弱了,李鸿渊见好就收,为外人吵嘴,不值得。“估计最多还有十日就会回京,之后是中秋佳节。婉婉,你在年前行及笄礼吧,年后开春,我们就成婚?”
不知道是不是他此时的表情太温柔,眼中含有太多的期待,靖婉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好。”等答应后,才愣了愣神,不过随即倒是一个释然的笑。
倒是没有规定一定要等到十五才行笄礼,她的生辰在二月,明年二月就十五,不是虚岁,前后几个月行及笄礼都没啥问题。虽然婚期没定,不过应该也是明年春日,夏日太热,这位大概也不会让她拖到秋日。
见靖婉答应,李鸿渊身上的负面情绪全部散去,露出一个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笑。
一溜的颜色一等一的丫鬟,端着各色瓜果点心徐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