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喜:“对,就是阴德碑,你先说在哪里?”
他眼睛不动了,盯着陆小晴,然后转头又盯着我看,最后说:“阴德碑,你的!”
“我知道我的,到底在哪里,咱们先找到再谈别的!”我也是醉了,跟这种不完整的阴魂说话最麻烦,“赶紧说,想起什么说什么,不说我抽你!”
然后那小子就如同雕塑一样地瞪着眼睛,两个半球都鼓出来了。
“喂,说话,你应该是在思考吧,是吧?”我伸手碰碰他。
现在我是执礼人身份,对阴魂还是有一定压力的吧,虽然和阴差相去甚远。
然后他就有动静了,猛地一跳起来,绕着我开始躲,让我挡在他和陆小晴之间,同时伸手指着陆小晴说:“她,她……我会死的!”
真是神经不正常了,我语重心长地说:“节哀顺变,你已经死了。”
那小子摇晃着脑袋说:“不,她会让我死的!”
死都死了,陆小晴怎么能让他再死一次……让我想想,陆小晴就没活过,代表了阴,代表了死,阴魂到了城隍那里还是没有魂魄分开的,然后再继续往下……他的意思是,陆小晴能让阴魂彻底消失?
这个貌似我用扁担也能做到,陆小晴就是扁担的气场?
他要怕就让他怕个够,我揪着他拉到陆小晴面前,陆小晴张开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很可爱,他怕个什么鬼嘛……可是,他却拼命挣扎,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挪,都缩到地上了,跪在陆小晴面前还在不断往后挪……
又那么可怕吗?我又重新打量了陆小晴一遍,我忍,今晚一定要找个新老师。
我对那小子说:“怕你就赶紧说,阴德碑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样才能得到?”
“我说,我说!”他好像正常了一点,就是嘛,人不逼一下是不行的。
“我见过你。”他忽然说话溜了很多,“是你跟我说,以后见到你的时候要对你说阴德碑的事。”
头好痛,是我嘱咐他告诉我自己?
那就是我的某个前世,知道了阴德碑的事,但同时又中了秃顶大师的诡计,知道这辈子又不长了,然后找了个阴魂嘱托后事?我以前好机智啊,可为什么嘱托的阴魂这么猪头?
也不对,我是因为特殊原因,永远下不去,所以才不断转世的,他呢?
陆小晴忽然伸出手,朝那小子抓去,他惊恐地挣扎不停。
我没有放手,执礼人抓住的阴魂,哪是你能逃就逃的,怎么说也是半个阴差。
还有,陆小晴那双手多好看啊,我就没见过比这还完美的手,妥妥的手模,还有脚模脸模身模头发模……你害怕个屁啊,难道说陆小晴接触谁都有弄死对方的本事,然而只有我能挺住一世?
然后我就发现,我抓住的那小子全身开始冒黑烟,仿佛是被陆小晴那只明晃晃的小玉手用强大的热量蒸发一样!他痛苦地哀号,我很同情他,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陆小晴最后在他身上一扯,扯出了一根头发,很长的头发。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陆小晴婚前就开始修炼捉奸技能,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其他女人的头发?要真是这样,我就更得注意了,千万不能着了她的道,这段时间一定要忍,不行就吃药憋住!
貌似结束了,我松开那小子,他转身要跑,我大喝道:“你敢走!”
他又转了回来,躲在我身后再也不敢看陆小晴一眼。
陆小晴把头发递到我跟前,我马上解释:“不关我的事,我你是知道的,一向正派。”
她忽然说:“你的。”
绝对是栽赃啊,我说道:“明明是你从他身上拿下来的,怎么可能是我出去……等等,你说这不是女人的头发,而是我的头发?”
陆小晴点点头,我接过头发一看,那头发足有两尺长,我打生下来就没留过超过三寸的头发,这个说法也太扯了。
陆小晴却说:“你的头发,你给他的,让他想起来。”
等等,如果是前世给的头发,好多年过去了……我那时应该是古人,留长发也很正常。
我问陆小晴:“一根头发而已,怎么可能让他想起事情来?而且,他也能转世吗?”
陆小晴说:“他不能,魂散了,但你的头发牵住他的魂。”
终于听到她说这么长一句了,应该给掌声,她说我的头发能拴住人的一缕魂?就是这以前那家伙阴魂处理的时候,关于这方面记忆的事情一直被我拴着,重新组合之后成为新的阴魂,但因为头发的存在却还记得以前的事。
也就是说,这小子三魂之中必有一魂是被我拴住的。
“好神奇,我有那么厉害吗,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知道?”我看着那根头发,不会是鼻毛吧?
陆小晴忽然说:“你做过城隍。”
这样一来,事情就有可能说得过去了,做城隍是需要阴德碑的,否则没办法支撑城隍那个空间……我忽然看着陆小晴说:“你想起以前的事了?不是说下面上来都想不起来的吗?”
“看见你,就想起。”
“那你现在还想起了什么,我的阴德碑呢?”
“我不知道,后来我不知道,你娶了别人……”
靠,又是一个悲催蛋疼的故事,不过我觉得我前世的人生观都很正确。
我扭头找到那小子:“你来说,今天的关键是要搞清楚阴德碑在哪里!”
那小子现在快成半透明了,陆小晴真有让阴魂消失的威力啊,那以前她怎么没体现过?
“住手!”一声呐喊,从虚空传来。
房间里出现了五叔,那小子直接扑过去哭诉:“城隍爷……”
又搞这个样子,显得我们就和恶霸一样,五叔悲情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每一个阴魂都曾经是一条生命,他们今后也会形成新的生命……”
“你又来煽情,跟王枭的勾结又怎么说?”我直戳他的痛处,“少废话,我以前做过城隍,我要知道我的阴德碑在哪里!”
五叔摇头道:“就算你做过城隍,现在不做了,也没有阴德碑。”
“怎么能没有,阴德碑哪里去了?”
“当然是瓦解掉了,你知道阴德碑是怎么来的吗?”
五叔挥挥手,让那个阴魂先归入地门,“阴德碑其实就是立于阴阳之间的过度,所说的过阴阳其实也就到这里为止,并非真正的阴间,所以,阴德碑就是阴阳交融的产物。”
我问他:“那五叔你的阴德碑是怎么个阴阳交融法?”
他摇摇头:“我的阴德碑,那不是我做的,而是我当了城隍之后形成的,这需要我本身的阳气,不是你那种阳气,其实就是人气,人气下到下面,我的城隍一界就能浮上来,这需要正直的人气才能做到,不仅要活人的人气,还要心中的阳气,那叫正气。”
他说得大义凛然,我却不得要领,问他:“那这么说,我当年也是一样的?”
“不,你不可能吧?”五叔怀疑地说,“你怎么可能做城隍,你的阳气根本下不去,你自己试试就知道,往下滴一滴血,的血是浮上来的。”
怎么还跟血有关系?我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反驳说:“不对,我掉下去过,还是被人拉着救起来的,你这样说根本就不对,我和别人一样,也是往下掉的。”
五叔笑了:“那是他们不知道,而你也没有掉到足够深的地方,往下走,你会被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