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4月11日,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还有三天就要回新闻社了,仅仅凭借附近村落居民的资料统计很难向编辑交差啊。”
乡间的一栋二楼平房内,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在微微照亮的烛光之下整理着自己着两个星期来所收集的相关手抄记录。
“毕竟在附近村民的口述中,基本没有一人能确切的说有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杀人,亦或是真的见到了被残忍杀害的死者,仅仅都是什么‘听说’,‘传闻’之类的片面说法。这次花费公司不少的经费,如果想要吸引市民们的眼球必须要写出事实,而且我们记者的本职也是如此,探寻事实真相,给老百姓还原真实的世界。”
“咔!”青年一激动,将自己的铅笔咬成了两段。青年名为段正康,湖南新闻分社的一名刚入职一年不到的记者。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花落村内打听情况,了解事情真相。”
段正康下定决定后立即将自己手中七天收集来的片面信息全部揉成一团废纸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正当段正康打着哈欠,熄灭蜡烛准备睡觉时。因为房间窗户正对着花落村的原因,段正康的双眼瞄到了窗外花落村旁边的小树林内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疯狂地奔跑,而在其身后的树林中似乎透着一丝丝月光反射的光亮。
“距离上一次村民死亡时间刚好今天是第三十天,难不成……”心潮澎湃的段正康立即穿上鞋子,带上自己的大号手电筒急急忙忙走下楼去。
现在的时间刚好过了午夜十二点,段正康所在村子的村民都近乎入睡了。独自一人走在村落间的道路上,农舍内的土狗嗅到生人的味道后汪汪大叫。
“如果能够看到案发第一现场,我一定能够带回最有价值的新闻,说不定还能够为警察提供线索。”
鼓起勇气的段正康很快沿着小路来到了花落村,若是要进入之前自己所见的那一片树林必须要穿过村子才行。
考虑到事情紧急的段正康不再多有犹豫,直接快步走进村子。然而独自行走在一栋栋农舍之间,段正康总觉得能够看见一个个漆黑的房间内,正站着无法入眠眼神空洞的村民正透过窗户看向自己,也不知是否自己多心了。
被这些仿佛丢失了灵魂的村民盯着,段正康的全身不禁浸出了冷汗。
“呱呱!”两三只乌鸦随着段正康的靠近从附近的一家灯火通明的简单农舍顶部飞离。透着灯火,段正康忽然看见一位面无表情的妇女在房间内部上吊自杀,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粗麻绳,想必这位妇女似乎刚上吊不久。
此时的段正康近乎丧失了简单的分析能力,在他的脑袋中仅仅只有穿过这个村子而进入树林的念头。
“呼呼!”靠在一颗大树旁的段正康全身都因为激烈的奔跑而汗流不止,为什么段正康会奔跑,是因为自己进入落花村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一把冰冷窒息的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逼着自己离开这里。
“好可怕的村子,上吊的妇女……对了,我已经在树林里了,我记得当时在窗户上所见到的黑影所奔跑的方向是这边……”
慢慢冷静下来的段正康摸了摸自己背在包里的大型手电筒,旋转开关后一道明亮的光线射出,并朝着自己记忆里黑影所走向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树林尽管并不大,但是在漆黑的夜里寂静得让段正康感到害怕。本来在这寂静的树林里仅仅存在着其自身踩踏草丛而发出的簌簌声,但是步行了大约两百米后,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到了段正康的耳内。
“咚!,咚!……”一阵阵闷响声在大约三十米远处的位置极其有规律地传来。
关于‘榔头杀人狂’的各类传闻,段正康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阵阵的敲击声既是他此次新闻调查任务的根本目标,同时也是最为危险的环节。
段正康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而一腔为自己事业所献身的热血推动着他不断地向前迈步。
直到自己右手的手电筒所散发出的光线使得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头缠绕着绷带,右手拿着一个铁质榔头的人正在一棵树下敲打着一具面部已经完全塌陷下去,脑浆四溅的农夫身体。每一次敲击,身下的尸体还会放射性地抽搐一下。
“咚!”随着一声敲击声过后,对方手中的榔头慢慢停了下来。缠着绷带的脑袋开始慢慢转向。
“咔!”头颅可怕地强行扭转180度,尽管被绷带所缠绕,但是段正康能够感觉到其下方有一对比猛兽还要可怕数倍的双眼正在盯着自己。
“跑!”见到这个场景后,段正康扔掉手中的大号手电爆发出自己的求生本能开始狂奔。而他自己却不知道,那树下缠着绷带的‘榔头杀人狂’并没有起身追过来,而是意犹未尽地继续挥动着榔头,享受这个月捕猎的最后一丝乐趣。
…………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吓破了胆。在租房内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第二天清晨我便赶紧返回了市区,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当现今六十多岁的段正康坐在黄策面前回忆完这件曾经的往事时,眼眸中依旧透露着深深的恐惧。不过,黄策基本已经知道了一个多小时前才与自己交过手的绷带男的身份了。
“不知道编辑可否知道那大槐树是怎么一回事?”
“大槐树吗?我只是略知一二,并没有确切由来,只是通过小道消息获知。”
“没事,编辑请讲。”黄策对于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肯放过。
“这件事情后,我在新闻社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深受上级的赏识。我也是将花落村的事情列入了心中的禁区决定不再去触碰。但是越是这般,在平日的生活里对于与这相关的事情便越为敏感。”
“大约四年之后从我们新闻社的另一位记者口中获知了花落村异常事件在1975年夏季得到了解决。但是这位记者给我透露的信息说得是玄乎其乎。”
“说是问题得到了解决,其实就是花落村全部的村民都拿去当了陪葬品,而这陪葬则与你口中所问及的大槐树有关。”
“那位记者说是有一位法力高深的道士远在距离村庄千米的距离时,便看到了村庄头顶的凶相,听到了村庄内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哀嚎。之后,这位道士亲自涉足村庄,走入一家家村民的房间,见到了人世间最为可怕,最为心寒的场面。”
“花落村内的村民,精神早已经崩塌。自杀,饥饿而死,自残……甚至于看到了,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内,一位母亲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生吞活剥。”
“道士用尽法力将自身化为一颗巨大的槐树,屹立在村子的上风位,并以村内终日活在死亡恐慌里的村民魂魄为基甸,葬于自身所化的槐树之下。以上风位将方圆十里的阴气都招致此处,不断地允许其树根下方怨恨满满的村民。用这怨恨之力而抑制住游荡于这片土地之上的‘榔头杀人狂’幽魂。”
“哦?传闻的确是有些玄乎,不过十分感谢您的分享。”
黄策起身与这位总编辑握手正准备离开时,连愚欣的传音到来,“大叔,将手指接触他的头,我通过你的身体作为桥梁将其大脑的记忆抹去。如此重要的信息可不能够让uso—003知道。”
等到黄策离开新闻社时,段正康对于花落村的事情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
在距离茉莉酒吧不远处的湘江分流处。
费柏看着桥墩下的两具全身干瘪的尸体,异长的食指插入尸体内部,些许时间后一粒粒黑色的颗粒便流了出来。
“阴气凝聚物,看来的确是你朋友所说的僵尸不假。只是这等阴气浓度,恐怕已经达到跳尸的层次了。”
“费叔,可以将这聚集物给我吗?我有办法利用这个去搜寻你们所要找的人。”虫萤在一旁十分恭敬地说着。
“哦!?”费柏有些不太相信,不过还是将装有黑色小颗粒的瓶子递了过去。
虫萤接过后将其放在水泥地面上,左右手臂上渐渐凸起,一只只透明色的蜻蜓状飞虫从皮肤之下钻了出来,受到虫萤身体意念的控制围绕在黑色颗粒旁边,通过腺体,吸收了十分微量的物质,透明的身体变得隐隐透着阴黑色,迅速扇动着翅膀向着四周散去。
“没想到,天府市的狱使各个手段不凡,一个三级狱目竟然有这样的手段。”费柏夸奖道。
“其实我比起张陈哥还是差远了。”
“呵,不知道小姑娘的主魂石匹配度有多高?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小姑娘你身体内的主魂石近乎与你身体气息一致。”
“嗯……我记得应该是82%”
“什么!82%!”费柏瞪大了眼睛,这个数字显然在他意料之外,就算帝都的天才连愚欣仅仅也只有77%。
“这件事情过后,私下我会找你谈谈。现在跟我去警察局一趟,黄策他们似乎有些一些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