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学分着想,本帅哥完全没有拒绝的胆量。仔细想想,还能公费旅行,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第二天,我就踏上了从柏林飞往上海的飞机了。
整个故事,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从上海转机到秋城,抵达的时候又是晚上12点半,似乎最近运气不怎么好,下飞机后总是午夜时分。随便找酒店凑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出门找人。
我手里拽着导师给的地址,上边用德文音写着春霖园小区、四栋三楼二号。说实话,如果没有网络搜索系统,这一连串见鬼的德国拼音鬼才能结合成具体位置。
秋城的春霖园只有一个,就在飞机场高速公路不远的地方,是个1997年建成的老小区,算是颇为好找的地方。我先是随意的在警卫处问了几句,那位六十来岁的警卫立刻惊觉起来。连声询问我的来意。
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我没办法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便掏出护照,耸了耸肩膀:“我是娜汀,也就是失踪的外国女孩的朋友,他老爹的手下。特意从德国赶来看看情况的。”
警卫翻看了护照,语气开始柔和起来:“这件事老实说,有些透着古怪。那外国女孩一个礼拜前回来的,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出过小区。怎么突然就失踪了?”
我不置可否。警卫的观察点就只有大门和路边的几个监控设备,而不经大门和监控离开小区的方法实在太多了:“我想进房间里去看看,可以吗?”
“警察已经把房间给封了,毕竟是外籍人士失踪,搞不好会弄出国际问题。现在警方很重视。”警卫有些为难。
“这样啊。”我挠挠头:“那我在她租住的楼下看看,拍几张照片给她老爹寄回去,行吧。你知道,一个老人猛然间失去了女儿,是很煎熬的一件事。”
“这倒是可以。”警卫露出理解的笑容,把我放了进去。
我一路记着监控的位置,很快便来到了四栋三楼前。掏出手机随意的照了几张,眼角的视线不经意的四处打量着。我用脑子计算着监控死角的位置,瞅准有人按了密码进门的间隙,轻轻的丢了一块石头将自动锁的大门给卡住。
楼下四栋的大门撞在了石块上,发出‘咔咔’的细小声响。
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周围都没有人了。我立刻迅速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爬上了三楼。正如警卫提到过的,二号房门已经被警方用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封锁了起来。我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这才若无其事的掏出开锁工具将房门打开。
镇定的走进去,随手关门。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房间,加上卫生间和开放式厨房,大约只有35平方米。小客厅的家具很简洁。只有一张玻璃桌子,一张折迭沙发以及一台29寸液晶电视。电视柜上摆放着娜汀和她中国男友的照片。娜汀红火的头发很显眼,而她男友白白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有些瘦,个子也不高。大约一米七三左右。甚至比娜汀还矮上一点。不过两人脸上的笑容都笑的很白痴,很幸福。
警方明显已经将整个房间都搜索过一遍,地上的脚印稍微有些杂乱。看来第一手资料肯定是被带走了。开放式厨房位于客厅一进门的位置,只有一个天然气炉和一些简易餐具。
餐具洗得很干净,中式的多,西式的少。看来导师的女儿来中国的年份不是都白活了,至少中餐吃的很顺畅。
走进卧室,我大致的用视线扫了一眼。里边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计算机桌。桌子下的台式计算机已经被拆开,硬盘被带走了。而床边的飘窗上丢着两个软垫子,我用手摸了摸,灰尘累积的有够厚。以秋城的扬尘度,至少也有一个多礼拜没有人打扫过。
飘窗上有个a4大小的地方稍微干净一些。估计是用来放netbook的位置,也只有netbook才会那么小。不过当然也是被带走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硬盘和netbook,究竟是警方带走的,还是他们自己拿走的。这件事有必要找老男人,利用他的关系网去查查。
毫无所获,正准备走出门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冰箱。
只见冰箱上用彩色磁铁贴着一串字符,这些字符很有些艺术感觉,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将其忽略为冰箱本身的条纹。其实就算注意到了,也很难搞懂这些字符代表的意义。
警方没有察觉,也是很正常不过的。
我走到冰箱前,拖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儿。这串字符看起来像是以某种加密手法处理过的希伯来文,只不过加密方式我不是很清楚,可大概能猜测出应该是两个名词。娜汀居然用古欧洲某种加密的文书手法隐藏了两个希伯来文词语,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她故意留下来的重要线索。
民俗学教授大多都是语言专家,导师肯定知道意思。
我用手机将那串文字照了下来,随手用email发给了丹尔,让他放下手上的一切马上给我翻译过来,否则他女儿就没救了。
正当我准备走人时,突然,房间门响了起来。是敲门声。
该死,怎么这时候有访客。娜汀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她失踪的消失朋友圈难道还没有传开吗?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猫眼前,小心的向外看了一眼。
玻璃外的世界一片通红,那些红色中带着一缕缕的浑浊,令人非常的不舒服。我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浑身都在发冷。很明显自己透过猫眼在向外望的时候,门外的人也在猫眼前看里边。
只是,究竟是什么人有着红色的瞳孔?瞳孔是红色,那人还能看到东西吗?在这一刻,脑子里唐突的闪过好几部恐怖片的剧情,我打了个冷颤。
不可能是鬼,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一定是门外的人用红色的玻璃珠子将猫眼给堵住了。可那样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