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5月30日早晨九点十一分
货运火车最近不再在黄宪村停留。我们只好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下了车。但没想到居然找不到公车到黄宪村。没办法下,杨俊飞只得花钱买了一辆破旧的就快散架的面包车,这才大包小包的扔上去,一颠一簸的向村子的方向开。
来的时候早就买好了地图,我们在火车上也研究了许久。根据孙晓雪的回忆,那里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通向黄宪村,根本就没办法开车上去。但我们在买的那幅十分精准的地图上还是找出了一条勉强能开进去的盘山路,很隐秘,如果不是杨俊飞眼尖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条路估计是村子里的人为了经济发展自己出资金修建的,但后边一段还是没有来得及修好就夭折了。开车的话,大概只能开到离黄宪村两公里处的地方,以后的路就要靠步行了。
将车开到盘山路的尽头,居然发现不远处还有两辆车停放着,一辆越野,一辆小型客车。
三人对视一眼,我笑了。没想到别外两泼人来的比我们还急,就是不知道夜峰那家伙带了几个人来。
将暂时用不到的东西丢车上,我们每人都背了一个大大的行囊,就连孙晓雪也没有幸免。等下找个旅店放房间里就行了。一路无语,每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两公里山路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穿出竹林,视线豁然开朗,一片生机昂然的田园风光依据山的层次错落的分布在高低不等的斜坡上,美的令人惊叹。乡间偶尔有几栋青瓦房坐落,更是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恬静。
黄宪村是个盆地,风光秀美的令人目眩神迷。我们站在高处眺望,不由得陷入脚下的绮丽景色给人勾画出的浓烈乡土气息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杨俊飞打量着村子,许久,才啧啧道:“够漂亮。如果开放成旅游村一定会大赚特赚。”
“什么玩意儿,一脑子腐败世俗的思想。”我反驳道。望着这一幕如画的风景,视线久久都舍不得收回来。整个村子都如同画一样,除了微风抚过,吹动树梢的动作外,就是静,寂静。看到到任何动的东西。
不对!为什么村子里一个人都看不到!我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向身旁的俩人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没!除了漂亮的不象话以外,没其它的了。”杨俊飞有点迷惑。
“你滚一边去,从小溜国外长大的,当然不知道农村的风土人情了。”我望向孙晓雪:“你来过这里,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异常的地方?”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确实很不对劲。怎么都已经九点过了,村子里居然还一个人都没走动的。而且房子里也没有炊烟冒出,你看那几栋房子。”她抬手指了指村子中央的地方:“那是饭馆,就算这里人比较懒,但总要吃饭吧。就算不在家里煮,也总要有个地方吃去。我记得那几个小饭馆早晨六点多就开店生火忙活起来,基本上不会熄火的。但那里今天也没有动静,真的有些古怪!”
杨俊飞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难道那伙人心血来潮,屠警局之后,顺便来了个屠村?”
“不可能,对他们没有好处。想要找到宝藏不是只要藏宝图就好的,还需要向当地的人询问一些风俗习惯等等流传越远越久的东西。赵宇也是学民俗的,他当然很清楚。”我立刻否定了那个白痴猜测。
“也对。”杨俊飞挠挠头:“当了这么多年侦探,还是第一次亲自来寻宝。以前委托人顶多就是让我找到某些宝藏的地图或大体位置就不愿我再插手了。不过,管它那么多,下去看看就清楚了。”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就现在的情况下,也只剩下这唯一的办法了。
盆地里的黄宪村果然是一片死寂。思索间,已经到了村口处,不远处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用朱红的字体雕着‘黄宪村’三个大字。笔划刚健有力,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墨宝。
但就是那三个字透着诗情画意的字,在这清晨的阳光里红的像血,在这清澈明亮朝阳似火的光线中,带着阴沉沉的气息,整个村子犹如一张狰狞的大口,静静地等待着被诅咒的人带着罪恶的霉运走进它的五脏庙里。
有股恶寒袭来,三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孙晓雪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旅行包的肩带。我用力咬下嘴唇,率先进了这个气氛诡异的地方。刚一进去,孙晓雪就动也不动了,死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杨俊飞缓缓将四周扫视了一遍,空无一人的街道,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声响的民居,一切都很平常。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只是总觉得这里有点问题。
他看了我俩一眼,点点头,毅然往前走了几步,在附近的一家人户前停步,犹豫了下,然后敲门。
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
杨俊飞有点愕然,居然没有关门,这里的民风难道已经淳朴到夜不闭户的程度?但听孙晓雪的描述,又不太像啊!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从怀里掏出电筒,就着刺眼的白色光芒走进了房子里。进了大门便是桃屋,屋子中间的桌子上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早已没有热气的饭菜。有三副碗筷,看来是个三口之家了。可是怎么看起来桌上的东西还没怎么动过?
碗里盛着冒尖的白饭,就像在向自己传递着某种讯息。
飞快的将整个房子搜索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任何人。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浓烈了。他从身上掏出手枪,又来到一家人户前,用力踢开门闯进去搜查了一遍,依然找不到半个人影。他不死心,继续找,接连找了十多户人,果不其然,这个诺大的村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