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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杀!
  亚当、生命女神、天空之主、大地与丰饶女神一进入无底深渊,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虚空作用下来,让周身空间都变得凝固迟滞,如同游鱼进入水银池,十成力量受限于环境只能发挥出九成。
  四人明白这是来自无底深渊本身对外来主神的压制和排斥,或许还要加上毁灭与火焰魔神这位主神的催动,立刻以主神光辉倾泻而下,进行驱散。
  这种情况在亚当和生命女神的预料内,光辉海洋和奔放原野同样天然排斥非光明、生命领域的神明,尤其是对对立法则领域的神明,这股力量尤为强大。
  因此四大主神中,又以执掌光明法则的亚当和生命法则的生命女神受到更为明显的压制。
  四道主神光辉猛地向外辐射,勾连法则,随后径直落下,如同飞瀑。
  无底深渊第一层在神圣光辉的净化下黑暗退去,为光明取代,污浊消散,化作青烟没入虚空,不复混乱邪恶,转成纯净美好;
  在紫青光辉的照耀下形成完整的大气环流,黑浊烟云化作舒卷白云,刺鼻硫磺变成清新空气,下起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
  随后在橙黄、翠绿两道主神光辉的作用下有无数植物在大地、岩石、沟壑、谷底、火山上疯长。
  顷刻间,无底深渊第一层便开满繁星般密集的小花,五颜六色,被郁郁葱葱的林地覆盖,再无任何象征毁灭法则无底深渊的模样。
  无底深渊是无数层支离破碎、混乱扭曲空间的混乱重叠和无序粘合,当第一层被四大主神的光辉笼罩后,全新的变化向着第二层、第三层进发。
  一时间,生活在无底深渊深处的炎魔们只要抬头仰望,就能看到阴暗的天空悬挂着四轮颜色各异,散发着灼目光辉的太阳,以一种骇人的速度向着深渊坠落,将头顶污浊不堪的天空染上全新的色彩。
  轰!一声巨响,毁灭法则投射到无底深渊第一层对其他领域神明的压制力量被四大主神强行驱逐。
  “如此,我们就以无底深渊第一层为据点攻打毁灭与火焰魔神。”
  生命女神右手一挥,背后再度浮现出一棵世界树虚影,分出无数根须扎根大地,用于稳定深渊第一层不被毁灭法则再次侵蚀。
  不等其余三大主神回应,一道令人心悸的刀光突然从光辉中冲出,化作一道弧形,向着亚当的脖颈绕来。
  与此同时,被四大主神合力改变环境的深渊第一层突然一声炸响,所有光芒全部扭曲着湮灭。
  当光芒扭曲消逝的瞬间,亚当心里感到空空荡荡的,怅然若失。
  “毁灭与火焰魔神!”
  这位执掌两条法则的恶魔主宰在四大主神突入无底深渊时就借助地势潜伏一旁,等到亚当等人以主神光辉占领无底深渊第一层作为据点放松的瞬间,悍然出手,暴起伤人!
  这一刀来得又疾又快,刀锋转瞬就来到亚当面前,凌厉的锋芒扑面而来,刮得亚当脸颊发疼。
  亚当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附着在混乱之锋上猩红和明红的两道主神光辉,勾连着多元宇宙毁灭与火焰两道法则。
  尤其是那道代表毁灭法则的猩红光辉,映射出种种世界破碎、法则崩灭的破败场景。
  若非身为主神,无论是对法则还是身躯的掌控达到惊人的地步,亚当甚至怀疑是不是刀光还未缠绕上来,脸上就先行被刮出一道道口子来。
  毁灭与火焰魔神虽然性格傲慢,加上魔戒对性格缺陷的不断放大和对灵魂的慢慢腐蚀,愈发目中无人,但并不代表他傻。
  在主物质位面焦炎王朝战争开启后,毁灭与火焰魔神立刻联系同为邪恶阵营的黑暗女神和相对势单力薄的战争主神作为帮手。
  按照计划,黑暗女神应该将刚刚登临主神的大地与丰饶女神拦截下来,而先天不足的美爱三女神则是他偷袭杀人的目标。
  美爱三女神虽为主神,但幻象女神、美神、爱神分开来都只有真神位阶巅峰的实力,面对他借助无底深渊地势藏于一旁,从光辉中突袭而来的一刀,绝无躲避可能。
  只要美爱三女神中任意一人陨落,主神位便会自动崩溃,不复主神之名之实,达到威慑众位主神、先声夺人的目的。
  出师不利,主神陨落,双重打击下,即便是提坦、天堂两大神系众位主神联手,也得士气大损,为毁灭与火焰魔神趁虚而入,未必不能仗着两条法则将大敌击退。
  然而,毁灭与火焰魔神万万没想到美爱三女神在见到和黑暗女神后直接与对方战在一处,根本就没有前来深渊。
  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距离他最近的亚当出手!
  为了达到一击必杀的目的,毁灭与火焰魔神还事先引动毁灭法则将无底深渊本就为数不多且受本方外层位面克制的【光】全部崩灭,造成本能与光结合在一处的亚当一瞬间的失神。
  仗助地势、隐匿一旁、引动法则、崩灭【光】、悍然偷袭,这一番动作,可谓自从戴上象征傲慢的魔戒、灵魂被侵蚀后,恶魔主宰少有的头脑清晰、穷尽智慧的难得时刻。
  哗啦啦——
  千钧一发之际,亚当右手递出圣十字太阳权杖,背后生出整整六对光辉璀璨,又有光焰流转的羽翼护在身前,神圣光辉一层一层交织成茧,完成三道防御。
  毁灭与火焰魔神和战争主神一样精擅近身搏杀,平时都是以混乱之锋的刀光远远对敌,威力非凡。
  此时偷袭亚当,全力以赴,一身神力疯狂运转到极致,高等神器混乱之锋的凌厉程度更是超乎想象。
  当!
  仅仅一个接触,圣十字太阳权杖就被劲风扫到一旁,随后重重劈在神圣光辉上。
  嘶啦一声响,整道神圣光辉被混乱之锋撕成两半,并且有毁灭法则疯狂地破坏者神圣光辉,连带着亚当贯彻其中的意志都在瞬间被重的七零八乱,四散炸裂,和光辉一起化作万千光点,仿佛深渊第一层凭空盛开一朵绚烂烟花。
  主神光辉固然可以比拟高等神器,但终究不是高等神器,加上混乱之锋不似主神光辉一般分散,在毁灭与火焰魔神手中所有力量凝练到极致,锋锐无比,一个交锋就接连破去十字权杖和神圣光辉。
  混乱之锋去势不减,趁胜追击,对着六对羽翼继续劈下,激起漫天乳白圣洁的翎羽纷纷扬扬。
  从毁灭与火焰魔神暴起伤人,到砍在亚当羽翼上,前后不过一个呼吸时间,亚当被动防守,险象环生。
  诸神目光穿过因为三个世界撞击而被撕裂,暂时没有完全愈合的裂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将自己代入亚当位置的神明更是在森寒的混乱之锋前惊出一身冷汗。
  对主神来说,就算是脑袋被砍也不过是耗费神力重新生长出一个的简单事情,关键在于其中的神火、神格。
  诸神一点都不怀疑太阳神要是被这刀砍中,恶魔主宰必定能在同时将别精神海中的神火神格,一一打散、崩灭。
  这就是主神间的交锋,干脆、利落,但又凶险无比。
  “恶魔主宰毕竟是掌握着两条法则的主神啊,实力在十二位主神中数一数二,光辉之主这下危险了。”
  作为旁观者,他们更清楚的注意到毁灭与火焰魔神凭借高等神器混乱之锋连破圣十字太阳权杖、神圣光辉、六对光翼究竟有多迅捷,电光火石间就掌握局势,占据上风。
  无论是出手的时机、刀锋的角度,还是一往无前,毫无停滞、夺人心神的迫人气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处处致人死地,堪称多元宇宙偷袭史上的典范。
  就算是掌握着刺客领域,精擅暗中袭杀的刺客之神都不会做得比毁灭与火焰魔神更出色上哪怕半分!
  类似的念头从诸神脑海升起,太阳神庙见到这一幕的伊莎贝拉更是差点将手中的权杖折断,担心不已。
  天堂鸟艾拉斯更是尖叫道:“我已经做好转移伤害的准备!”
  作为亚当魔宠,天堂鸟拥有将亚当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代为承担的能力。
  只是如此一来,她必定会再度陨落,并且受限于星界规则和数量越来越多的神孽,复活之路较之以往更加艰难。
  整个多元宇宙,在这一刻或许没有多少神明看好亚当,唯有亚当本人,不惊反喜,眼中神光流转,间不容发时再度发出一道主神光辉迎着刀光而上。
  接连两道主神光辉一阻,混乱之锋气息一泄,轨迹发生偏移,堪堪贴着亚当脖子上的皮肤划过,在这位年轻的主神脖子上拉出一道伤口,迸射出缕缕圣光。
  “呼——”这是庆幸地松了口气。
  “哎——”这是遗憾的叹息。
  然而,不管是为亚当在关键时刻避开来自恶魔主宰的致命一击还是遗憾太阳神未曾陨落,有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毁灭与火焰魔神蓄谋已久的一击,终究落空。
  翎羽、光点、意志三者相融合一,顿时生成一缕缕圣洁光辉,勾勒出一个个完美的躯体轮廓,张开一对对光翼。
  仅仅是一个刹那,被毁灭与火焰魔神击溃的神圣光辉就和亚当本体上的翎羽结合,发生令诸神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变化,从虚空中诞生出一位位天使来!
  这些天使,有男有女,面貌各有差异,但都俊美无比,手持圣剑、长矛、权杖、号角、圣典、灯台,背后或生一对光翼,或生两对光翼,微微扇动,辐射出纯净到极点的圣光,十分夺目辉煌。
  万神殿开启与真理神一战时,亚当曾以晨曦微光、黄昏暮光、进攻暴烈、辅助柔和四种同源而出但又截然不同的光辉对敌,效果显著。
  不由生出灵感,试图将意志贯彻到每一缕圣光中,从而生出无穷变化,让每一缕圣光都能随着心意在四种极端的属性间随意变化、转换。
  甚至是无需太阳神力催动,便能自行吸纳虚空能量,如同一个独立的个体会自我思考、自我行动,进行攻击对敌。
  但大半年时间下来亚当始终没能成功,直到神圣光辉和六对光翼被毁灭与火焰魔神击溃的瞬间,三者借助外力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化生成天使!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流淌而过,亚当发现自己仿佛化身千万,每一个天使都受他控制,但又独立于本体而存在,有一种他就是光,光就是他的错觉!
  亚当来不及多思考,意念分化,不到一个呼吸,无底深渊第一层就多出一个数量在一万以上,最低实力都是黄金阶位的天使军团!
  毁灭与火焰魔神有意继续袭杀亚当,但在他砍中亚当羽翼的那一刻,其余三大主神就迅速反应过来,支援亚当,不然亚当能不能如此顺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还是个问题。
  三大主神哪里还会再给恶魔主宰机会,和亚当一起分立四方,将毁灭与火焰魔神围困在中央,眼神十分不善。
  四大主神联手攻入深渊,在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要是还被毁灭与火焰魔神反杀一人,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可能都没脸再见人了,尤其是身为老牌主神的生命女神和天空之主。
  亚当趁机抽身彻底避开毁灭与火焰魔神的后续攻击,权杖遥指对方:“我说,毁灭与火焰魔神,今天就是星界为你打开之日,注定如此!”
  ***
  “见鬼!太阳神竟然躲开了!而且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天使军团来!”
  无底深渊第666层,堕落魔神看到毁灭与火焰魔神的必杀一击被避开,顿时恼羞成怒,看到在无尽光辉中诞生出来的天使军团后更是忍不住连番咒骂。
  堕落魔神的咒骂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回应,尽管她身边还有当前恶魔神系的其他几位成员。
  可是此时无底深渊中除去贪婪魔神和从天堂山堕落下来的半神谢尔盖,恶魔神系其余四位魔神,恐惧魔神、空虚魔神、谎言魔神、痛苦魔神统统被魔戒侵蚀化作戒灵。
  他们的神火、神职依旧照常运转,神力源源不断地被转化过来壮大戒灵本身,但早已失去自我,为贪婪魔神控制,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堕落魔神的抱怨。
  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的主人,贪婪魔神认为已经无需再附和任何人了。
  “玛门,如果不是你,天堂主神和精灵主神绝对不会在此时降临深渊,神主有的是方法逼退提坦神系!今天无底深渊面临的困境你要承担一半责任——因为你的贪婪,招来两位主神级别的大敌。”
  然而,堕落魔神看到的并不是贪婪魔神痛哭流涕的忏悔和求饶,反而对主神大战视若无睹,仿佛无底深渊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还怡然自得地将一杯殷红的葡萄酒灌入嘴中,发出满足的呻吟。
  那张油腻腻、胖乎乎的脸让美艳的魅魔火冒三丈,长鞭一挥,将贪婪魔神手中的酒杯抽成稀巴烂,厉声呵斥:“玛门!你这头恶心的猪猡!等神主回来后,我一定建议神主将你禁锢在深渊最底层,抽取神力壮大深渊,培养恶魔!”
  自从当众跪下将魔戒献给毁灭与火焰魔神后,贪婪魔神在恶魔神系中的地位就居于最末,连胆小如鼠的恐惧魔神都不如,只比还只有半神位阶的谎言魔神和痛苦魔神好上一筹。
  堕落魔神仗着和毁灭与火焰魔神的不正当关系对贪婪魔神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堕天使谢尔盖看着将恐惧、惊慌和不知所措发泄在贪婪魔神身上的魅魔,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叹息一声,可悲的女人。
  可怜堕落魔神只知道毁灭与火焰魔神在四大主神的围杀下形式十分危急,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当场陨落。
  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提坦、天堂、精灵三大神系的后续清算,而是到现在为止依旧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的贪婪魔神。
  贪婪魔神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头长一对弯角,将大片大片雪白肌肤和完美身材暴露在外的堕落魔神,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十分漫不经心地回应:“是吗?”
  再多的忍耐和良好的涵养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强行压制下去的火气因为贪婪魔神目中无人的态度如同火山爆发,堕落魔神指着贪婪魔神尖声命令道:“将玛门抓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一点回应都没有。
  不管是历来与堕落魔神关系相当不错的空虚魔神,还是胆小如鼠、惟命是从的恐惧魔神,抑或是登临神位不久的两位新神,都没有理会堕落魔神的命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非得等到神主陷入险境才愿意将玛门和谢尔盖交给天堂主神、精灵主神平息怒火吗?”
  虽然很丢人,直白的说还有损恶魔神系威名,但如果能凭此减轻毁灭与火焰魔神的压力,堕落魔神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损失一位真神,总比损失一位主神不是么?
  至于由贪婪魔神介绍进入恶魔神系的堕天使,老实说,堕落魔神从来就没有将他当过神系成员。
  “哎——”贪婪魔神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眼睛中冒出骇人的晶光,在堕落魔神身上扫视着,“莉莉安,你真是一头愚不可及、胸大无脑的魅魔,就和你那些在恶魔垮下呻吟、承欢的本族一样。”
  如果不是堕落魔神的出现,整个恶魔一族中,魅魔的地位和计女没有任何差别。
  不等堕落魔神因为贪婪魔神的异样不安或者恼怒——不管是迥然一变、不再猥琐胆怯的气质,还是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的淫邪目光——贪婪魔神狞笑一声:“难道到现在你都没有发觉这一层无底深渊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么?”
  空虚魔神、恐惧魔神、痛苦魔神、谎言魔神,四大魔神一起发出痛苦、尖利地嚎叫,在一片夹杂着硫磺气息的地狱火中化作一只只身披黑色火焰斗篷,无比邪恶,苦痛不堪的戒灵!
  属于神明的躯体和尊严在他们身上消失一空,唯有斗篷下那枚流转着昏暗光泽的黄铜戒指若隐若现。
  “不——神主——拜——”
  黑烟、焰光将这片区域笼罩、封锁,食指上那枚黄铜戒指狠狠地在堕落魔神的灵魂上打下烙印!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堕落魔神能够感知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绝望,以及无数肮脏污浊、绝望**的气息是如何像一枚枚钢针刺到灵魂深处,化作一道道斑驳的污痕在灵魂上快速扩散。
  但与此同时,因为四大戒灵缠绕在她的几近赤|裸的躯体上不断游走,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和快乐让堕落魔神攀升到从未体会过的巅峰愉悦!
  高亢的呻吟难以遏制地从口中响起,属于银玉魔戒的力量千百倍地放大堕落魔神的感官,刺激着她的神经。
  男性、女性、人类、蜥蜴人、狮人、豺狼人、精灵、矮人、血族、狼人、娜迦、地精、恶魔、巨龙、巨人、海怪、魔兽……
  一人、两人、三人、多人、族群……
  种种幻象,反复侵袭,短短一秒钟内就将堕落魔神千百次送上巅峰。
  污浊不堪的体液肆虐成灾,从**到精神的双重摧残,只是一个刹那就让堕落魔神的灵魂在无尽的快感和极乐巅峰中沉沦、崩溃!
  一声愉悦到极致的尖叫后,多元宇宙第五只戒灵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