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负手，看着不远处失魂落魄的东方逸，眼底尽是不忍。
风中，东方逸瞪大双眼，眼底不禁泛红。十年了，没想到十年后再见到老者，会是这般场景。
以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灵老，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颤抖的问道。
老者闻言，也轻叹了一声。
“我灵族登峰造极者，自古便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我早知姜儿此行，会有变故发生，因此一直，都注意着她的魂灯。”
就在昨夜，他感觉到了魂灯的异动。
因此立刻带着武空，赶到了这里。
看来他在未来里看到的变故，还是发生了。
只是他尚还不知，这个变故，会是什么。
东方逸闻言，瞳孔已是一缩。原来他们，真是为此而来。
但他尚且了然，那被武空抓住的墨临渊，心底却是翻江倒海。他望着武灵，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嘿，小子，现在相信我们不是坏人了吧？”
武空搭着墨临渊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墨临渊非但没对他微笑，反而伸手，冷漠的退开了他。
因为墨临渊不是傻子，他已经知道了武灵和武空的身份。
所以他的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刀，锁定着与东方逸交谈的武灵。
因为在他的了解里，武灵就是那个一直逼迫姜儿，让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一切，去被迫接受命运的人。
说他讨厌武灵，也不为过。
“诶，你这小子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的吗？”
武空被墨临渊气得半死，却见墨临渊想上前，去打扰武灵和东方逸。
心头一个不妙闪过，他立刻一把，将墨临渊拉住。
“小子，你发什么疯？你若是喜欢姜儿，那兄长便是你的长辈，尊老爱幼懂不懂？”
“你放手。”
墨临渊冷冷地注视着武空，他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可无论他怎么挣脱，武空就是不放手。
而显然，如今的他，根本就不是武空的对手。
另一边，武灵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变故。但他只是回头看了墨临渊一眼，便继续，与东方逸攀谈。
“姜儿她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又是怎么了？”
他们走到此处，便察觉到了东方逸的气息。
所以才决定，先来寻他。
毕竟他们已有十年未见了。
曾几何时，武灵一直将眼前的东方逸，当做自己最得意的门生。
可事到如今，他的得意门生，曾经以凡人血脉，便能艳绝整个灵族天之骄子，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的心疼，可想而知。
东方逸沉默着，他似乎不想回答武灵这个问题。
“姜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知道她到底是灵族，还是巫族。”
而后方的墨临渊，开口帮他补上了答案。
武灵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少年，眼底有风暴汇聚。周遭空气瞬间一沉，让人近乎窒息。
“你说什么？”
他不确定的，问出声来。
“你们瞒着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姜儿她什么，都知道了。”
墨临渊挣脱武空的控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如今，欠她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