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推断没错，这些物件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血迹。其中一部分，还明显与死人有关。”
庄姜蹲在那一堆物件之前，细细的检查了片刻。
她甚至从中，翻出了带血的瓷片和血衣。
“恭子瑜收集这么多带血的杂物，是用来做什么的？”
百思不得其解下，她决定把问题丢给墨临渊。
因为此刻的墨临渊正神色沉闷，那双潋滟凤眸幽暗森然，仿佛有诡谲，在悄然酝酿。
至少眼下的庄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些东西，是凶器。”
忽然，墨临渊眼底光芒照耀，薄唇轻启道：
“或者准确的说，要么是凶器，要么是与死者有关之物。而他们，可以统称为证物。”
“证物？”
庄姜一愣，妖异的眸子掠过惊芒。是呀，带血，而且杂乱无章。有些甚至是从尸体上剥落的。
说它们是证物，可能性不低。
可转念一想，庄姜又有了新的疑问。
她走到墨临渊面前，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它们就算是证据，又能证明什么呢？”
低眸沉思片刻，她勾了勾红唇道：
“我可不相信连女人都打的恭子瑜，能是个心系天下苍生，要平反冤假错案，为百姓着想的人。”
“你何出此言？”
牵起少女纤细的小手，墨临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目光仔细的，观察着她纤细的脖子。
还好，她没事。
“这些东西并不名贵，那些绣花鞋应出自小家女子。至于绫罗绸缎，朱玉翡翠，多半也是达官显贵送给新欢的玩物。”
庄姜一一细数着。
“所以，它们大都出自平民百姓，或是商家楚馆。所以这些尸体的身份，不言而喻。”
说着说着，庄姜或许是累了，又自顾自的，坐到了墨临渊身上。
她很喜欢他身上，那抹清冽如竹的味道。
“你说的不错，恭子瑜可没时间过问天下苍生。毕竟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瞧着自己跑回来的庄姜，墨临渊哭笑不得。死丫头终归，还是不知矜持为何物。
“所以我才好奇，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呀？”
庄姜点头，眉心殷红，妖异高贵。忽然，她狐疑的仰起头，对墨临渊撇嘴道：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想告诉我？”
“我没说不告诉你，”墨临渊笑了笑，轻声道：“我是还没来得及说。”
“其实你反过来想一想，有证物，便能指认凶手。而凶手杀了人，必然不希望被公之于众。”
墨临渊耐心的，将自己想法道了出来。
“所以这些不希望被发现的凶手，必会在意这些证物，并受他们牵制。而能被恭子瑜注意到的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恭子瑜视权如命，他注意到的，自然是对他有用的……”
是呀，对他有用的人！
这一瞬间，庄姜茅塞顿开。能对恭子瑜有用的，自然是朝中的达官显贵。
也就是说，眼前这些杂物，很可能都是那些朝廷命官、世家子弟，甚至是皇亲国戚们，草菅人命的证据！
“对，它们是证物，同时，也是恭子瑜操控他人的筹码。”
墨临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