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轻咳一声,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随即点点头,然后问皇上道,“辛若最近学了点医术,不知道皇上找辛若来是为了什么事?”
一旁的王老太医那个汗滴滴的,最近才学的医术就连天花都能治了。
这要多学个几年还能有难得倒她的杂症么,不过想来也是,听说她出门几个月呢。
在这段时间内学的医术也不奇怪,不是说半月坊老板就医术超群么,没准就是跟他学的呢,真想去拜访一下才好啊。
皇上没料到辛若直奔主题就来问他找她来干嘛来了,一时呐呐,心里疑惑呢。
她直视天威而不怯,可甚少有人做到呢,不过上回敢直接从他手里讨亲笔,直视什么的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便问道,“潼南以南地区受灾严重,不少镇子上的人都感染了天花,朕是想问你讨要药方去救他们。”
辛若扯巴两下嘴角,还讨要呢,有那个必要吗,辛若撇了王老太医一眼,“药方老太医知道呢,皇上可以直接找他要啊。”
辛若话落,收回视线时就见到二皇子眼神灼灼,可是却是拿手捂嘴。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人这么跟父皇说话的呢,说大不敬算不算,可就是不大习惯。
怕是不少人都不习惯吧,也是,父皇说讨要原就是头一回,这算是被拒绝呢还是没被拒绝?
皇上听了,直拿眼睛去瞅王老太医,老太医那个汗啊。
别拿那种眼神瞅他行不,皇上,您只问谁治好的天花,却没问他手里头有没有方子啊。
当下将揣在袖子底下的药方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皇上手上,皇上只拿眼睛觑了一眼,字倒是清秀,“你写的?”
辛若点点头,大眼巴巴的望着,有问题吗,二皇子凑上来看了一眼,“你不是不会写字吗?”这字可不像是几个月就学得了的。
辛若扯扯嘴角,能不要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问成不,站着腿很酸啊,“我没说我不会写字啊,只是不大会写毛笔字而已,这字写得有问题吗?”
二皇子被问的一窘,想起来上回辛若是说不会写毛笔字,敢情会写字呢。
就说一个大家闺秀不会写字被人指出来一点羞愧都没有,他还纳闷呢。
当下轻咳一声站到一旁,皇上将药方往桌子一放,继续问辛若,“鼠疫你可会治?”
辛若眼睛倏然睁大,端钰就向辛若解释,原来不当是天花,鼠疫一样横行呢。
辛若嘴角那个扯啊,又是水灾又是天花,现在又闹出来鼠疫。
不过辛若也知道水灾过后瘟疫盛行很正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块来吧。
难怪东冽向大御宣战了,大御想北瀚和亲了,受这么大的创伤,大御哪有那个财力人力去支持战争。
只怕一战下来,大御没个四五年缓和不了,都这样了,半月坊的生意依然好的不行,果然受苦的只是那些贫苦百姓啊。
辛若点点头,“辛若这里还有两个方子是治鼠疫的。”
皇上听了一喜,那边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就端了桌子来。
辛若瞅着毛笔,直拿眼睛觑他们,耳朵没毛病,还端什么桌子拿什么毛笔来。
她不大会用知不知道,两个小太监被盯的头皮发麻,端着桌子僵在那里,还在扭着眉头想什么时候得罪辛若了。
二皇子摇摇脑袋,走过来示意他们将桌子放下,两个小太监这才松了口气,忙放下桌子,闪一边去了。
二皇子手里拿着笔,对辛若道,“可以报药名了。”
辛若也不客气,扭着眉头一副苦想的样子,断断续续的报出来一大窜的药材名字。
王老太医在一旁听得双眼冒光,虽然他是开不出来这样的方子,但是会看啊。
什么样的方子好那还不是一眼的事,当下拱手对皇上道,“此药方定能解决鼠疫问题。”
皇上听得眉眼皆舒啊,这几日总算听到一个好一点的消息了。
当下吩咐王老太医和几名官员拿着药方去了潼南那一带。
吩咐完这些,才对辛若道,“你帮朕解决这么大个问题,朕该赏赐你点什么才好,你想要什么?”
辛若扭着眉毛想了想,想要什么呢,她好像不缺什么。
两秒钟过去,辛若抬头,“什么都可以?”
皇上点点头,就听辛若道,“就给我一块免死金牌好了,恩,还得给我一份圣旨。”
屋子里人听的嘴巴就张大了,亏她张的开这个口,免死金牌那是随意能给的吗。
还就好了,要是不好,是不是要几块了,不由的望着皇上。
皇上眉头蹙了蹙,可大话在前,实在不好反悔啊,不由的又拿眼睛去瞅辛若,“你要免死金牌做什么?”
辛若无语,给不给一句话就成了,问她理由干嘛,这里是皇权至上的朝代,什么都得悠着来,她想要点可以保障自己的东西,不成么。
辛若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相公喜欢,我给他拿一个回去玩。”这个理由成么?
屋子里所有人听得嘴角那个抽啊,这是要免死金牌当玩具玩吗。
小羽傻,她更傻,可又不能不给,要是她的方子能解天花和鼠疫之危,别说一个免死金牌了,就是几个也得给啊。
皇上随手打开抽屉,拿了个免死金牌给辛若,“好生收着。”
辛若拿着金牌,左右翻看着,那个双眼冒光,抬头道,“谢皇上了。”
皇上摆摆手,“说要什么圣旨吧。”
辛若想着,就把脑子里想的话说了出来,屋子里那些人直翻白眼。
那负责写圣旨了太监手里拿着上等狼毫笔,双眼勾勾的瞪着眼睛瞅辛若,辛若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不写啊,我说的你听不明白?”
那太监连连摇头,小意的瞅了眼皇上,见他也在抚额,这才放心大胆的道,“你能说的有文采一点么?”大白话不是侮辱圣旨么!
辛若一个白眼翻着,“我不会。”不就是十几个字吗,好吧,是几十个上百个字多一点,那么大的圣旨不写满,浪费,额……辛若阿q的想,不会文言文啊。
辛若一手拿着免死金牌,一手拿着圣旨意气风发的出了御书房,身后是皇上的声音,“等元爱卿上了朝,一定得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女儿,该会的一样不会……”
辛若脚下一顿,没差点往前面栽去,身后几声闷笑声传来,辛若回头就瞅到七皇子深邃的眼神,还有一闪而逝的冷意。
辛若出了皇宫就没回元府了,只让南儿北儿回去说一声,她则带着紫兰回了王府。
王府守门的侍卫见是辛若回来了,忙伸手拦着,“二少奶奶,您不能进去。”
辛若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是王爷王妃还是二少爷下的命令?!”
那侍卫被问的脖子一哏,不语,可就是拦着辛若和紫兰不让进。
紫兰气的都想要破口大骂,要不是这里是王府,少奶奶以后都要住这里,不能让人看见少奶奶蛮横的一面。
一个小侍卫也敢拦着少奶奶不让进王府,真是向天借了胆子!
辛若努力的深呼气,不让自己表现的气愤,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辛若回头就看见三太太和五太太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辛若站在门口,怔住了,还是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就拿帕子捂住了嘴巴,绕着辛若走。
等迈进王府的大门,才回头对辛若道,“你还是先回元府呆着吧,等天花彻底消失了再回来,王府里几百口子人呢。”
说完,就和五太太说说笑笑的进去了,辛若没差点气疯了。
好,很好,敢情不让她进王府的是她们呢,辛若冷冽的眼神瞅着那侍卫,“当真不让我进去?”
那侍卫一脸为难的神色,“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真要出了什么,奴才担当不起啊。”
辛若嘴角轻弧,王府还是王爷王妃的,什么时候她这个正经的少奶奶回王府还得由着几个奴才和几个太太拦着了。
今儿不给点颜色瞧瞧当真不拿她当回事了,当下吩咐道,“去找李总管来,我有话交代。”
侍卫听了忙向另一个使了眼色,自己则去找李总管了。
不一会儿,李总管就赶了来,见辛若和紫兰站在门口,有些为难的道,“老夫人下了令,不让您进王府。”
辛若二话不说,直接将免死金牌拿了出来,“眼睛睁大点儿,别说我为难你,我才从御书房回来,老夫人再尊贵能尊贵的过皇上和皇子?!”
辛若将免死金牌一现出来,李总管就跪了下去,那两个侍卫也是额头冒汗,连连求饶,“少奶奶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辛若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奉命行事?这王府当家做主的是王爷王妃,还轮不到别人,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二十大板。
让他们好好记记谁才是王府的主子,谁的话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