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沮授终于平安的达到了濮阳,吕布终于没有下决心突击沮授的部队,一来固然是沮授的部队控制得非常好,即使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不错的士气和相当高的战斗力,二来则是北边形式的急剧变化,让吕布改变了在濮阳大打的想法。
吕布的目的一开始的时候是吸引韩馥的军队向濮阳聚集,给袁绍或者张角创造机会,如今袁绍已经在平原动手了,张角也兵发魏郡,甚至连公孙瓒都蠢蠢yù动了,这个时候,吕布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
此刻,吕布的目标已经不再是消灭韩馥的军队,而是希望韩馥的军队努力的与袁绍、张角战斗,并在战斗中尽力的消耗双方的实力,为将来吕布一口气吞下整个兖州,甚至是渡河北上创造机会。
所以,濮阳现在反而不能急着打,同时,庞元也有另外一个想法,历史上,沮授被袁绍招揽了,那实在是有些埋没了沮授的能力,如果能将沮授招揽到吕布麾下来,以吕布的用人之道,或许沮授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
于是,一个很普通的送信任务出现在濮阳城外吕布的军营中。
不过,庞元也不会让河南这边太过安静,这么一来对韩馥的压力就不够了,因此,下令让铁军东进攻打郢城,曹xìng的骑兵加以配合。
沮授到达濮阳,自然是希望立刻与吕布决战,不过。沮授修整好了,出征在城外列阵,邀请吕布前来决战。谁知道吕布却又不搭理了,躲在营中坚守不出,沮授还没有傻的要去攻打吕布的营地,那岂不是以短击长。
可是等沮授收兵回城了,吕布的骑兵却又出现了,在濮阳四周奔驰往复,不时的还向濮阳城头放箭攻击。这让沮授是哭笑不得。
吕布摆明了是要拖时间耍赖皮,不久之后又传来了铁军向郢城进军的消息,张颌现在在东平与颜良对峙。郢城防御相对空虚,吕布在濮阳拖着不打,固然是因为濮阳城墙高大难以攻陷,也是在等郢城的战果。一旦郢城失守。濮阳就成了孤城一座,城内守军的士气难免会萎靡不振。
只是沮授不知道,吕布拖着濮阳不打更大的原因在于搞yīn谋诡计,庞元的任务可不是将信件送给沮授,而是送到了高览的手里。
高览接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信中隐晦的说明了当前的局面,并对收信人表示感谢,承诺将来升官发财。并希望再接再厉!高览看得冷汗直冒,这封信若是落在韩馥手里。韩馥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更可恨的是,自己明明没有跟吕布有任何的勾结,这封信绝对是污蔑、是离间!
高览很担心,但是有不敢私自处理这事,这种事情若是自己私下处理了,将来传扬起来,就是一个洗不清的事,所以他将这封信送到了沮授和赵浮面前。
“此是离间之计,不用理会,烧了就是了!”沮授一看就明白这事的玄机,几乎想都不想就建议将之烧毁了事。
赵浮却不大赞同:“不可,此事最好还是向主公上报,若真是敌军的离间计,有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而且也不会就此罢手,肯定还会再有后续,说不定,我们接下来都会收到这种信件,甚至还会流传到主公的手里,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这信最好交给主公,也好让主公有个预防。”
高览听得直点头,而沮授则皱紧了眉头,赵浮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犹豫了一下,沮授还是同意了赵浮的看法。
“这样吧,我们二人附上一封表文,为高览将军佐证,赵将军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
“多谢二位大人!”高览自然是感激不尽,于是这事就这么办了。
第二天,吕布仍然是不出营应战,只是派遣骑兵进行sāo扰,濮阳城外洋溢着大战的气氛,但是战事却只发生在异人之间,而且都是小打小闹。
不过,这天,赵浮也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赵浮紧张的将信件交给另外二人传看,两人也是无语,不过这事不用再商量了,沮授与高览做了一个佐证的表文,合着这封书信一起送给了韩馥。
又过了一天,沮授还以为自己也会收到同样的书信,但是却偏偏没有,这个情况连高览和赵浮都感觉奇怪,莫非吕布知道无用,已经不玩这个小花样了?
不过等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沮授却忽然明白了吕布到底在做什么,但是自己现在明知道掉进了陷阱里,却偏偏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谁能告诉本官,这是什么?”
韩馥案台前面的地板上,扔着两份表文和书信,其中的内容大家已经都知道了,这明显是吕布搞的小把戏,昨天不是已经议过了么?怎么今rì韩馥又黑着脸说起了这事。
闵纯上前一步,看着韩馥沉声道:“大人,这不过是吕布的小把戏,何必在意这些,如今大敌当前,切不可自毁长城。”
“哼!小把戏,这两封书信大家都看过了,所有的人都告诉本官这是吕布的yīn谋,是污蔑,可是,为何只有两封?大家有没有想过,在濮阳城里,不是还有一个更应该接到这种书信的人么?可是,为何恰恰是他没有接到?”
“这这或许正是吕布的yīn谋所在!”
闵纯顿时明白了吕布到底要干什么,问题是,闵纯是出于对沮授的信任,才会如此判断。若是心里有一丝怀疑,难免就会像韩馥那样思考,没有收到信件的沮授可能是隐瞒了信件。因为害怕信中暴露了他跟吕布的勾结的证据。
特别是这一段时间里,沮授的意见反复的被韩馥否决,而沮授在从郢城到濮阳足足走了十一天,这显然都很不合理,更不合理的是,吕布在这漫长的路途上,居然只是陪着沮授一起走。却没有发动任何的攻击。
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合理,如今再加上这个一个,沮授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闵纯对于自己为沮授作出的苍白辩解也是毫无信心。
“是嘛!是吕布的yīn谋?还是企图将自己做得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又或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来人,给沮授写信,让他上表自辩吧。另外。回信嘉勉赵浮和高览。让二人不必疑虑,本官是信任他们的,让他们尽快与吕布决战,若是再有人拖延阻碍哼!”
韩馥的决议没有人反驳,也无从反驳,但是这个决议无疑是给沮授头上标上了嫌疑犯的标签,韩馥的臣属不由得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说老实话,沮授有没有跟吕布有什么勾连他们不知道。但是袁绍的人三天两头的就上门求见倒是真的,而且还都是带着丰厚的礼物来的。赶都赶不出去,这事要是让韩馥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啊!
闵纯悲哀的看着一众臣属,他们心里想什么闵纯自然是知道的,这就是所谓的瞒上不瞒下,私底下的那点破事人人都知道,而且都很默契的一起瞒着上司,如今事情危急了,韩馥若是处理不好,这些人为了自保,随时都可能形成一个众叛亲离的场面。
只是,闵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事实上,现在韩馥也不大信任闵纯,闵纯三番两次的进言都被韩馥挡了回来,看着韩馥如今的危局,闵纯也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沮授收到韩馥的回信,在高览和赵浮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沮授觉得羞愧不已,韩馥的回信就是摆明了对自己的不信任,说什么让自己自辩,这些事情如何辩?
沮授一气之下甩袖回了自己下处,言辞恳切的斜了一封表文,回忆了自出仕于韩馥手下以来的桩桩件件,坦言自己绝无背叛之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愿意交出军权返回邺城。
第二天一早,沮授将信件给高览和赵浮看了,然后名人送走,自己则将军权交给了高览和赵浮,交卸这些之后,沮授忽然有种很轻松的感觉,这样也好,如今大局危殆,眼看着韩馥的大好局面就要崩溃,这个时候被夺军权,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至少,免除了自己战败被俘的可能xìng。
沮授一身便服,带着下人在城中闲逛,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溜溜达达的来到城墙上,看着远处吕布的兵营,原本每次看到都会倍感沉重的景象,今rì看来似乎有些别样的感觉,在蒸腾的灰尘中,那处的军营显得异常的厚实和高大。
“沮大人,您的打算回邺城了?可是这里的战局”
“高将军?呵呵,我还能如何呢?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夙夜忧思殚jīng竭虑的cāo心战事了,我离开之后,大人定会命令将军主动出击,但是攻打吕布军营绝对不是好主意,若是彼时吕布以步军守营,以骑兵侧击,则事败矣!将军不可不察。”
“可是,可是”
“呵呵,不要问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按我的想法,应该放弃东平和济北,留下小部守军与颜良纠缠,张颌将军迅速北上,配合麴义和潘凤,猛击平原郡的袁绍军,只是这个建议大人怕是不会接受的,至于这里,将军只要不被吕布击败即可,少许损失并不重要。”
高览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沮大人提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