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被厌胜的针扎中,刚离开医院就感觉到不对头。
不过还好用灵力可以压下去,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轻易致命,不然她早就死翘翘了。
“真的吗?”吴凌恒从怀中掏出洋娃娃。
孔凤翎脸色大变,“你……你要做什么!!!”
之前就听说特别行动科有一些伪装的很好看的脏东西,在医院还有吴府的时候一直大意。
没有发现这个洋娃娃的古怪,此刻后悔也来不及。
“不用紧张,只是帮你有些紧迫感。”他凝了它一眼,河姑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还得它的要保护的宿主不死不活。
“啊——好痛啊!!
孔凤翎受过重伤,压住厌胜之力的灵力一下就被击破。
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身体里的血液蒸发了三分之一,痛的她生不如死。
吴凌恒继续喝着酒,“三日之后,不……确切来说是两日,你从灵魂到身体都会祭祀河姑。”
“饶了我,我不想献祭河姑。”她抱住他的裤管,苦苦哀求。
他冷漠道:“为什么饶你?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我……我可以把神兽鲲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孔凤翎在生死面前,显得特别的懦弱。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的,况且河姑连魂魄都要。
想要转世轮回,都是不可能了。
吴凌恒无动于衷的喝着小酒,“等你献祭了河姑,连灵魂都没有,神兽鲲就会自动跟你接触契约。”
坐在一旁的孩童,咀嚼花生米的动作只做了一半。
傻傻的呆坐着,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你……既然早有法子对付我,何苦大费周章的……引我来。”
孔凤翎身体的血管没有血液流通,呼吸变得极度困难。
吴凌恒冷道:“想看你死在我面前,以一种最痛苦的方式。”
“你没那么无聊!!”孔凤翎嘶吼出来。
吴凌恒眸若古水无波,“有的。”
“看着我死,再找个不相干的孩童围观,你可真有闲心。”她实在不想献祭河姑,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扎入心口要自裁。
孩童吓了一大跳,“那个姐姐要自杀。”
“我说允许你自裁了吗?”吴凌恒手中筷子,迅雷不及掩耳的扎穿了她的手腕。
匕首因她手部失力跌落,被那孩童顺势捡起来了。
孩童看着冒血的匕首有点胆寒,干咽了一口唾沫,“大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杀她。”
“她刚才还对你起了杀心,你还为她开脱。”吴凌恒摸了摸孩童的小脑袋。
孩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么说,我刚才中了幻术?”
孔凤翎心中一凛,这么点大的孩童知道幻术?
脑子结合他们刚才说的话那么一转,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陈法仙的儿子。
早就听说陈家亲金派,陈法仙都定居幕州。
在酆都学堂附近看到他的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吴凌恒也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流露出来,“是这样的,所以你还要替她求情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不想杀她。”孩童道。
孔凤翎低低的求着,“连个孩童都看出来你不是真的要彻底下杀,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有是有利用价值,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吴凌恒皱眉在纠结。
他的确没有想好,婉兮被她害的太惨了。
这个妖女别的本事没有,充当搅屎棍倒是挺有能耐。
孔凤翎的求生欲让她观察力突然敏锐许多,一眼看到了吴凌恒胸前挂着的蛋壳。
她狠狠的磕了个响头,脑门上都带血了,“婉兮,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谁……在喊我……”
醉梦中,婉兮听到了有人喊她。
又因为休息了一阵子,刚好可以出来透透气。
吴凌恒连忙把她压回去,“我可以暂时不对你用厌胜,但是有个条件。”
说话间眼神暗示了一下河姑,孔凤翎身上的苦痛消减了不少。
她终于能扶着椅子站起来,整理自己的头发,“说吧。”
“跟着我,好好听话。”吴凌恒看着她,眼神异乎寻常的平静。
没有那日滔天的仇恨,更没有杀戮。
孔凤翎有点不确定,“我只要这么做,你就能放过我?”
“得看情况。”他这么说,其实已经算是宽容大度了。
孔凤翎看不懂他了,“我……我对婉兮伤害那么大,你为什么……”
一个睚眦必报的阴生子,今儿居然会大发善心饶了她。
不会是个圈套吧?
不会!
旁边还坐着个陈府稚子,他让他旁听肯定有理由的。
因为楚婉兮还活着吗?
刚才在蛋壳里,似乎传出了她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稚嫩……
太多疑问充斥着孔凤翎的大脑,她自然天资聪颖,却每一个都想不通。
“为什么留情面?”吴凌恒反问她。
她点头,“你不会是想耍我玩够了,再杀我吧。”
吴凌恒道:“有这个可能。”
“那你干脆现在就把我杀了得了。”孔凤翎激愤之下道。
吴凌恒叫了三碗面,淡淡对她道:“不行呢,有些祸自己闯的,自己解决吧。”
“这么说我是有希望将功折罪的!!”孔凤翎激动道。
她的命就像被吴凌恒掐住脖子的小鸡仔,稍稍一用力就完了。
她得活!!
必须活下去!!
刚刚点的面端了上来,摆在他们三个面前。
那孩童和孔凤翎都吃不下,只有吴凌恒埋头吃着,“有些罪你永远折不了,只能折一些吧。”
吃完了面条,吴凌恒提着皮箱起身。
孩童问道:“先生,你这是要走吗?”
“我有事要办,现在已经耽搁很久了。”吴凌恒道。
孩童似乎有些不舍,“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央体育场的那场亚洲足球赛,你会去吧。”
虽然时局动荡,不过新zf善做表面功夫。
在体育一块有专门的财政支出,发达的大城市几乎都建了综合性的体育场。
全亚洲就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把足球踢赢咱们。
“会的,先生。”孩童道。
吴凌恒问道:“能给我留两张票吗?”
“当然。”孩童道。
吴凌恒摸了摸他的头,快步离开酒馆,“那到时候见。”
孔凤翎身中厌胜,不得不跟着。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了郊外阎王庙前。
“来这里做什么?”孔凤翎有些嫌弃阎王庙里的环境,站在门口有些不愿意进。
吴凌恒停住了脚步,“对我的决定有异议是吧?”
“不敢。”孔凤翎快步进去。
她灵巧的鼻子嗅了嗅,忽然发现了什么,“好重的骚味,啧啧,我们貌似到了黄皮子的老巢了。”
黄皮子是北方地区黄鼠狼的叫法,那边也有叫黄大仙的。
有些修炼成精的黄鼠狼,甚至成立宗派。
有不少善男信女跟着进入,因为有些事情有求必应。
比那些土地山神管用多了,信徒皆是虔诚的供奉。
到了南方的话,信的就少了很多。
讲不好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战乱、或是地理因素吧。
“去吧神台拆了。”吴凌恒走到阎王的塑像前,他抬头看了一眼。
眼神深邃无边,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威严。
孔凤翎这种千金大小姐,从小就没干过粗重的活。
笨手笨脚的拆了好半天才卸下来两块转头,擦了擦头上的汗。
感受到里面阴风拂面,朝里看了一眼,“这下面好像别有洞天!!难道黄鼠狼藏在下面?你没事去找黄鼠狼干嘛?”
“问题真多。”吴凌恒用力踹了一脚,就把砖头被孔凤翎掰松的缺口踢了个大洞。
神像一时间摇摇欲坠,要坠落下来的样子。
孔凤翎不用吴凌恒吩咐,自己就进去了,“下面好黑啊,你也下来吗?还是有什么吩咐让我在底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