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确定丰延苍会很快找来?”站起身,他开始动手解腰带。
岳楚人微微拧眉,瞅着他的动作一边点头,“当然。你要做什么?”
解开了腰带扔到一边,然后动手脱外袍,脱着衣服同时眼睛还不眨的瞅着她,怎么看起来也是目的不纯。
眉头拧的愈甚,“裴钱货,你要猪狗不如么?”
闻听此话,裴袭夜冷哼了一声。脱下了衣服刷的扬手扔向她,很准确的盖在了她的头上,“穿上!”
抬手把盖住自己头的衣服拿下来,岳楚人略有疑惑的看了看他,随后低头看自己。
湿哒哒的衣服已经干了,但仍旧潮乎乎的,而且她确实穿的挺单薄的。穿在外面的外衫皱皱巴巴,看起来可怜的很。
抬头瞅着他,裴袭夜无表情的捡回腰带重新扣在腰间,不予理会。
“谢了!”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声谢,而后动手把他的外袍穿上。
他坐在另一块石头上不出声,岳楚人将他的外袍拢紧,立时觉得暖和了许多。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再加上一件大衣服包裹在身上,看起来柔弱可怜的很。
“咱们现在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商量商量,待得那役亡师来了之后,咱们怎么对付?”看着他不说话像是赌气似的,岳楚人开口道。
“你不是专心等着你那丈夫来救你么?用的着本少了?”语气略冷略酸,配上他那张脸很可笑。
岳楚人也不禁唇角弯了弯,“毕竟他来需要时间,咱们难道不应该想办法拖延么?若是那人一生气,咱俩可能都活不成了,我可不想死。”
“你以为本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没见识的女人。”岳楚人的话他很不爱听,仰着下巴看头顶的岩石,他肿起来的脸以这个方位看,很像个包子。
“你不愿意和我死在一起,我也不愿意和你死在一起啊。为了咱俩都不愿意的事不发生,商量商量吧。不如你先和我说说,你们认为的那个我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祖师爷啊,她哪儿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自然得问问眼前这古人了。
“不了解,据说很清高。”摇摇头,裴袭夜随意的回答。
“清高啊,很与众不同哦。”想起以前看过的祖师爷的手稿,倒是看不出是个清高的人。
裴袭夜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带着审视,“他真的不是你师父?”
摇摇头,“不是。”
“那你师父是谁?你若是说了实话,或许,他不会杀你。”尽管语气不好,但不乏是为她着想,只要她与巫教没关系,或许她还有生路。
“无可奉告。”弯了弯唇角,岳楚人也知道自己就是在死胡同里。她说的话他们不会信,说了也无用。
“那等死吧。”冷哼,顺带着瞪了她一眼。
岳楚人不以为意,看在他给她衣服的份儿上,让他瞪几眼也成。
一时寂静无声,两个人距离不过两米,却各自沉浸在了不同的世界。
不知过去多久,寂静的山洞里有风顺着出口那地方刮来。
发丝被吹得拂动,岳楚人抬头看向裴袭夜,裴袭夜注视着出口拐弯处的岩石,“他来了!”
眼睛睁大,岳楚人也扭头注视着山洞入口那处大岩石。似乎只是一眨眼,一个通身包裹在披风里的人出现,那般突兀,岳楚人的眼皮也不由得跟着跳了两下。
他出现了,吹进来的风也停止了,岳楚人裴袭夜两个人都不动不说话的看着他,石洞里陷入寂静。
蓦地,那人举步走了过来,同时两只手从披风里抬起来,将罩在头上的兜帽拿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是个年纪不下五十的男人,很瘦很瘦,那张脸几乎没什么肉,颧骨很高,眼窝下陷。随着他走近,能看得到那张苍白的脸泛着青,乍一看像一个死人的脸色。
岳楚人脸色平静,看着他走过来,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就能估算出他段位几何,她不是他的对手。
眼窝深陷的眼睛分别的看了看两个人,“大燕,北域,两国的主心骨,圣教掌握全天下。明明喜事一桩,你们俩做什么不齐心合力还要争斗呢?若是你们能齐心,天下一统时日不远。”他开口,与他外表不同,他的声音偏于中性,若是不看脸,很难想象这话出自他口中。
一听此话,裴袭夜没发表意见,岳楚人倒是轻叱了一声,“谁和他齐心?”
裴袭夜瞪眼,瞅着她要她别多嘴。
岳楚人不甚在意,“别装神弄鬼的,把我这个不懂武功不能控蛊的孕妇抓来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这人一向喜欢与人分高下,我本想着待得我生下了孩子便与你一战的。光明正大的一战,便是输了我也觉得值。但没想到你在我最没杀伤力的时候把我抓来了,太没品了。”
裴袭夜无语,他瞪眼她无视,他只得满眼不争气的看着她。
脸色青白的人听闻岳楚人这一番指责笑了笑,尽管笑得很丑,不过那也是在笑。
“你这激将不管用,你何时见过圣教的人做事光明正大过?你倒是和你师父很像。”显然的,他根本不为所动,他压根就不觉得把孕妇抓来有什么不妥。
岳楚人愣了愣,这招不管用?扯了扯唇角,不说话了。
裴袭夜摇摇头,像是看傻子似的最后看了一眼岳楚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师父已经死了,她师父失踪了她也不知在哪儿。你是真打算让我们代为偿命啊还是你有什么更卑劣的招数?”
“我卑劣?哈哈哈,那也比不得你师父啊!那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大笑,笑得狰狞,而且渗着悲凉。
岳楚人挑了挑眉,随后看向裴袭夜,看来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