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占地宽阔的宅子灯火通明,不时的有下人来往,虽是夜深了,但仍旧不得清闲。
在厨房吃了一顿饱饭,岳楚人阎靳两人一直在等时机,但丰延芷兴致很高,一直在外与轻羽饮酒作乐。府中的丫鬟下人都围在四周,人来人往让他们俩也无从下手。
用过了晚膳,丰延芷终于进了卧房,当然的,那个叫轻羽的男孩子也随着,灯火幽幽的房间里,不断的传出两个人嬉笑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阎靳揽着岳楚人从平地跳上树,又从树上跃到房顶,房子倾斜,走在房顶,瓦片光溜溜,岳楚人抓着阎靳的手用力的攥着,没有能一飞冲天的武功,心里没底。
“放轻松,你不会掉下去的。”走在前的阎靳自是感受到了岳楚人的不安,回握她的手低声安慰,在这一览众山小的高处很有安全感。
“我更担心的是我动静太大会惊动下面的人。”岳楚人看着脚下不敢分神,每一脚都尽量放稳放轻。
“不会的,他们此时的注意力不在房顶上。”阎靳低声回答,声音虽是不大,却能让她清楚的听到每个字。
微微挑眉,岳楚人本想问问那他们的注意力在哪儿,但阎靳已经停下来了,她也停下了脚步。
蹲下,阎靳将下方的瓦片揭开。瓦片一层搭一层,很结实。但好在阎靳知道瓦片之间搭建的位置,错开几片又抽走几片,灯火的光亮泄露了出来,岳楚人也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
不愧阎靳说他们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别处,因为那俩人正在调情。
饶是岳楚人这个‘外来人’也惊讶了半晌,随后便轻轻的唏嘘了一声,却是饶有兴味不眨眼的看。
叫轻羽的男孩子衣衫半敞,肤色白皙,因着灯火的照耀似乎都泛着光。他倚在丰延芷的身上,略有羞涩却又满是媚态。丰延芷的手在他的后背和肩膀手臂处游移,十分享受的模样。
阎靳蹲在她身边并未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因为岳楚人整个脑袋把那地方都占住了,他只能听到声音什么都瞧不见。
观看了半晌,岳楚人摇摇头,轻声赞叹一句,“真恶心。”
阎靳略有无言,恶心还看了这么久?
挪开了脑袋,岳楚人低头在腰间翻找着什么,阎靳微微倾身,终于看见了房间里的情景,下一刻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也掠过一抹鄙夷,确实挺恶心的。
从腰间翻找出来了这次要用到的宝贝,一个白色的榛子大小的丸状物,轻轻捏开一条缝,然后抬头再次看向房间里。
不料,就在她抬头看过去的瞬间,阎靳猛的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遮挡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
岳楚人一愣,下一刻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把阎靳的手抓下来,“怎么了?让我看。”他伸手挡她的同时她就听到了从下面传上来的声音,荡漾销魂的很,可见底下要步入正题了。
“不行。”阎靳的语气略有严厉,绝对不行。
他说不行不管用,岳楚人已经把他的手扒了下来,倾身欲爬过去看。
阎靳动作更快的用另一只手再次把她的眼睛遮住,顺势把她拖了回来,那一只手臂的力量相当了得,被他箍住,岳楚人几乎动惮不得。
“好好好,我不看了。你想办法把这里面的药粉让丰延芷吸进去,我不看了。”挣脱不得,岳楚人干脆妥协,眼睛被遮着,她举起那拿着药丸的手,这就是要送给丰延芷的好货。
阎靳接过,下一刻松开她,然后整个身子堵在了那个窗口,就是岳楚人想看也看不了。
不知他是怎么做的,总是很快的,大约两三分钟,他便开始动手将揭开的瓦片重新放回去。
岳楚人坐在那儿瞅着他的动作,神情略有些无奈,她是真不知道,这位元帅大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弄好了?”开口,他也将最后一片瓦放了回去。
“嗯,走吧。”回身,阎靳揽过她,下一刻两个人消失在房顶。
黑夜便于行动,阎靳带着岳楚人快速的在府邸间穿梭,又翻过高高的围墙,终于离开了这府邸。
落在街上,长街黑漆漆静悄悄,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放开她的腰,阎靳改为拉着她的手腕,随后消失在黑夜当中。
拐过街角,快速前进的脚步猛然停住,岳楚人刹不住车,一把抓住阎靳的手臂,同时扭头看着漆黑的前方,黑夜中,前方十几米外隐隐的有几个人站在那儿。
抓着阎靳的手臂,岳楚人后退了一步,太黑,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到底是谁。
黑夜寂静的没一点声音,身边阎靳也一动不动,呼吸几乎清浅的听不到,让人不禁更觉得紧张。
蓦地,对面响起一道声音,悠扬的好听,“本以为你们会很快的,本王已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听到那声音,岳楚人瞬时长呼了口气,松开阎靳的手臂,她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扬声道;“你装鬼呢?先出个声儿不行么?吓我一跳。”话落,她举步朝着对面走过去,阎靳也在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腕。
虽是看不清,不过却是完全放心的走了过去,果然的,在走到那儿的同时,丰延苍也出现在了她面前,伸手牵过她的手,似在笑,“吓着你了?”
“大半夜的有人把路堵住了,你试试会不会吓一跳?”抬手打了他一下,没用力气,完全在撒娇。
丰延苍低笑,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却是能想象的到他笑起来的模样。
“阎将军,有劳你一路保护本王的王妃,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再商议麟州之事如何?”隔着黑夜,丰延苍与阎靳对话,似乎,隔着黑夜他们也能看得到对方。
“我的亲兵皆在城内,今夜我本是就要与他们会和的。将勤王妃送到了勤王手里,我也完成了任务,咱们明日见。”阎靳回话利落,话落根本不等丰延苍再说,只听得脚步声渐远,然后就消失了。
“他走了。”岳楚人眨眨眼,与丰延苍十指紧扣,感受他指掌的温度,此时好似才察觉与他相比,阎靳的体温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