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是女的,怎么能当兄弟。当兄妹还成,不过我高攀了。”笑起来,费松很直爽。
“什么高攀不高攀,就算你是个乞丐,我也认你当兄弟。”岳楚人嗤之以鼻,谁人知道她是谁?她还是个孤儿呢。
“爽快!好,从此后,我费松就是岳楚人的哥哥,亲哥哥。谁若欺负你,我打的他再也站不起来。”站起身,费松一口把碗里的酒干了。
岳楚人也站起身,畅快的喝光碗里的酒,放下碗,抬手在费松的手臂上拍了一把,“大哥!今儿叫你一声大哥,日后我可是还唤费大胆,这外号忒的霸气,我喜欢。”
“哈哈,随妹妹你高兴。我没爹没娘,没人教我礼教,咱们怎么高兴怎么办。”费松哈哈大笑,似乎震得屋子都在晃。
“我也没爹没娘,咱们倒还真是亲兄妹。”岳楚人顺嘴说,费松反倒愣了。
“妹妹这话不可乱说,被人听到该说你不孝了。”这世道,不孝可是个大罪名。
岳楚人轻笑,不甚在意的坐下,径直悠悠倒酒,“我是真的没爹没娘,其中过往很复杂,一般人都不了解。不过丰延苍是知道的,他也曾说过,我可以随意的在外面说没爹没娘的话,有事情他给担着。”
费松坐下,虽不理解,不过听到丰延苍,却是笑起来,“七王爷这人我见过一次,三四年前了吧,他病得很重。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聪明的很,他能这么纵容妹妹你,是福分。”为岳楚人找到好归宿感到高兴。
岳楚人轻笑,“他的病是我治好的,他当然得纵容我,不然他可没好日子过。”说起丰延苍,岳楚人笑得开心。
“妹妹你是有真本事,将军那时中毒,很严重。当时提剑都没力气,我急的不得了。北王手段狠毒,又不在乎阴毒的恶名,说句不敬的话,整个朝廷加上龙椅上的那位都斗不过北王。”费松感慨又忿恨,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就像毒蛇,藏在暗处,趁你不备就咬你一口。
“我听小苍子说过北王,幼年成名,心狠手辣,对付这种人,也绝对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招儿。”这个世界,年轻有为的人真的很多。
“妹妹说得对,齐白也是这么说的。将军有大才,但绝对不擅长玩那些阴毒的手段。将军与老将军一样,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就算死也要死在沙场上,是决计不会做小动作的。所以才数次遭到暗算,虽躲过了那么多次,但还是中招了。若不是有妹妹,将军想必也、、、”晃着脑袋,费松感慨万千。
想起阎靳,岳楚人觉得他确实是费松所说的那种人,光明磊落,对于阴谋诡计很不屑。虽他外表冷漠,但他的内心想必充满了热情。
“那齐白是谁?”刚刚费松说齐白,想必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是军师,老将军提携起来的,在军中三十多年了。品阶不高,但军中上下都很尊敬他。”就连他这个粗人也佩服,那脑子绝不是白长的。
岳楚人点点头,随后笑道:“费大胆,你也不用愁。待得你走时我送你些东西,到时你交给齐白,让他瞒着阎靳在边关四处用上那些东西,相信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冲突发生。”
“真的?好好,瞒着将军,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费松连连点头,想必阎靳就算不排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暗中鼓捣的,用也会用在真正的战场上,光明正大的用。
岳楚人轻笑,其实对于北王她真的很好奇,年纪小小就如此心狠手辣,而且还心狠手辣的无所顾忌,说实话,她都有点佩服他了。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这辈子见过最让她发憷的人就是那个把她捡回去的老太婆。不过这辈子见不到了,她见到了‘她’的身体,发现死了或者无知觉,恐怕她会很痛快的把‘她’一把火烧了。
听着费松讲述边关,讲述军营,讲述他经历过的各种危险,时间很快过去,待得有了醉意时都已经到了午夜了。叮当早坐在屋子边的椅子上睡着了,暖炉冒着热气,再加上喝了一肚子的酒,通身热乎乎的。
岳楚人也有点晕,她以前很能喝,但是自从来到这儿她也没喝过酒,而且这身体还不是那么健康,若不是凭借着她强大的精神力,恐怕早就趴下了。
“太晚了,我回去了。妹妹你好好睡觉,明儿咱们兄妹到处走走,这护国寺我闭着眼睛都能转一圈。”站起身,费松的脸通红,但是却很精神。
“好,小苍子不在,我正无聊的很呢。”站起身,岳楚人步伐还算稳当。
“你睡吧,我走了。”费松转身走向大门,岳楚人也随着走过去,“我送你。”
“不用,你把我送到门口,我还得把你送回来。”费松让她直接去睡觉。
“废什么话,赶紧走。”岳楚人不耐,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出了门外。
外面,白雪已经铺了一地,银白的颜色映照的黑夜都没那么黑了。
“真好看。”走出来,喝了酒也不觉得冷,瞧着铺满一地的白雪,岳楚人赞叹。
“边关的雪可比这里的大,有时候齐腰深,走路都没法儿走。”费松挥挥手,这种程度的小雪不算什么。
“到时我可得去看看,来这个世界一遭,可不能在这一个地方老死。”仰头看着天空,雪花落在脸上,柔柔的凉凉的。
“那当然好,军中的军医可是都很想见见妹妹。哈哈,这次回去老子有的吹了,定把那群老不休忽悠迷糊。”大声笑,费松的笑声似乎都穿透了夜空。
岳楚人轻笑,“吹吧,你把我吹上天了都行。”
“哈哈,我妹妹爽快。”大力的拍拍岳楚人的肩膀,过大的力气差点把岳楚人拍趴下。
二人走到院门口,费松走出去转身看着岳楚人要她回去,岳楚人点点头,刚欲回身却见费松脸色一变。同一时刻门外一股冷风飘过,血味儿钻入鼻腔,岳楚人眼睛睁大几分,似乎脑袋也没那么晕了,“有人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