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岳楚人烦的要死,给他扎了一针,最后让戚峰给扔了出去。
丰兆天倒是再也派人来过,因为皇后在冷宫发疯了,估摸着这几天他都在偷着乐。
每天都会有丰延苍的信送回来,岳楚人几乎都是晚上躺在床上时才看。看着看着睡着,某时还会梦见他。
那时与戚建商量过打算去皇陵瞧瞧,看看丰延毅是否还过的滋润,也瞧瞧那位传说中的术士,这段时间太过安静,宁誉也没救出来,他这个安插在皇城时间最久的暗探到底会不会有动作。
俩人在下午时离开王府骑马出发,皆披着厚重的大氅,大大的兜帽扣在脑袋上,外面的人很难看到他们的脸。
骑着马慢悠悠的离开皇城,出了城门便策马疾驰,预计三更天能到达皇陵,那个时辰正好是翻梁越柱的好时间。
大燕皇室皇陵建在皇城以北枫山上,整个枫山为各代帝王帝后的墓室,山下为行宫。
因着皇陵在此的原因,所以枫山方圆十里内都没有百姓居住。且一般路经枫山官道的车辆人马都会在十里外的闸关受到盘查。
戚建从十七岁便开始做护卫的工作,对于这种避过盘查又能更快的到达枫山的小事儿手到擒来。
二人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驾马偏离官道直接进入了山里,天空一片黑,岳楚人完全不能分辨方向。但戚建却能很精准的找到东西南北在哪儿,然后带着岳楚人快速前行。
翻过了两个山头,戚建慢慢的停了下来。下马,随后快步走到后面扶着岳楚人下来,将两匹马拴在隐蔽的地方,这才说话。
“王妃,你看到那灯光了么?那是皇陵的长明灯,日日夜夜都燃着。”指着漆黑的高山一处,岳楚人眯着眼睛看到了一个亮点。
“那是山顶,行宫不是在山下么?”东西南北分不清,山上山下她倒是还能分得清。
“对,咱们从这儿下去,还得绕个大圈,因为行宫四周巡逻的人很多。”戚建了解各种细节,皇陵他也来过数次。
“那走吧。”把身上的大氅拢紧,岳楚人走在戚建后,很快的,两个人的身影彻底的进入了黑夜之中。
皇陵的行宫很豪华,巍峨的宫殿依据某个神秘的方位排列,如若在天上看,就会发现,弯月形的宫殿群都朝着枫山皇陵的方向微微倾斜,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列祖列宗的敬仰。
岳楚人与戚建在个个宫殿中游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丰延毅不知宿在哪个宫殿里,倒是找到了那个术士的狗腿子。
四个狗腿子在屋子里喝的五迷三道,估摸着天天都是这种日子,他们也无所顾忌。
看了一会儿,岳楚人示意离开,她对他们没多大的兴趣。
二人继续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中前行,路过几个宫殿均没人,十分的冷清。
转过一个宫殿,眼前的可能是花圃之类的场地,黑乎乎的一片。
戚建在前带路,欲直接跳进一旁的长廊去查看其他的宫殿。
“等一下。”岳楚人突然出声,戚建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怎么了?”
“你看看那都是什么?”抬手,岳楚人指着黑乎乎前方,那花圃一样的空地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戚建微微蹙眉,待得看清楚也一诧,“那是……”一个个小坟包似的土包,这行宫中的每寸土地都有讲究,没有上头的批示,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动的。
“有人在养蛊,数量还不少。”虽气温很冷,但她还是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下等的蛊。
“那该如何?”戚建看着岳楚人,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毁了正在培植期的蛊。
“简单,放把火烧了就行。蛊种在这里,种蛊的人一定在不远,走吧,去找找。”把兜帽重新盖在头上,岳楚人低声道。
“嗯。”戚建点点头,视线扫了一圈,随后朝着有亮光的一栋宫殿接近。
脚步很轻,岳楚人几乎不敢施力,跟在戚建身后,可谓一步一个脚印。
蓦地,戚建突然停下来,岳楚人也顿住脚步,“怎么了?”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王妃,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戚建稍稍向一旁歪身,把身前的东西露出来。
几个细小的如同灰尘似的金色东西在半空漂浮着,缓慢的,但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上上下下却始终不离戚建身前,好像在寻找他似的。
“这里还有高手呢。”岳楚人莞尔,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指尖,轻轻弹出去,那金色的尘埃刷的散开。
“走吧。”收回瓷瓶,岳楚人沉声道。
戚建自是好奇,不过却听话的立即举步,岳楚人随后,俩人很快的接近了那燃着幽幽灯火的宫殿。
高高的围廊离地两米,戚建先跳上去,随后转手把岳楚人拉了上去。
俩人步履放慢,接近那燃着灯火的房间,靠近窗子,隐约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你不能这么做,他若是死了,大燕的皇帝肯定第一个怀疑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一道男音,略显沙哑,饱含怒火。
“教圣的话你不听?”一道女声,悠然带着笑意,都能够想象的出她说这话时有多得意。
“你……”男人果然哽住,里面沉默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教圣?巫教中道行最高的人。
“无需害怕,凭你的本事,大燕派出千军万马也抓不住你。再说丰延毅已经毫无用处了,你陪着在这儿死人住的地方耗着不嫌浪费时间么?做了几十年的圣教子,难道你不想做圣教姬?若是这件事你做好了,我自会提携你,不管怎么说,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女人的声音很柔,此时说话就好像在和情郎细语。
戚建与岳楚人对视,他们是要杀了丰延毅?岳楚人扯了扯唇角,胆子倒是真的很大。
“你所言当真?”男人似乎被打动了。
“圣虫在此,我若说谎,必遭圣虫蚀骨之痛。”女人在笑,但却说得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