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昌武侯府正是一团乱,昌武侯太夫人又有了点中风迹象,身体大不如前,王姨娘的生下的那个儿子病歪歪的,一看就是一副夭折短命相,怕是养不活了。偏偏造成这些事的罪魁祸首小苏氏,却活的滋润无比,还如此得陛下无上的宠爱,真是不公平!
那小苏氏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之身,又不能生育,凭什么得到陛下宠爱?
她原本以为陛下是知道真相的,但是,偏偏陛下没有对付昌武侯府出手,又对小苏氏如此宠爱,她便以为自己可能猜错了,觉得陛下根本不知道真相。
因此,贤妃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去告诉显德帝真相,告诉陛下,他被小苏氏那个贱人给欺骗了,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昌武侯夫人,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若她真是那么做了,不但可能惹恼陛下,身子还有可能牵连昌武侯府。因为她只能忍耐,焦虑,嫉妒,却无可奈何。
她现在迫切地希望有新人进宫,无论是谁,只要能将陛下的心从小苏氏身上夺回来,她都会感激她。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苏婉醒过来的时候,显德帝已经离开了。
虽然知道,显德帝放下政务,陪了她一整天,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感到有一丝失落。
在床上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苏婉才让人服侍自己起床梳妆。
开始锻炼身体,洗漱,用过早饭,想要看书却看不进去,做针线却被刺了手,顿时恹恹地没了精神。
就在这是,邱妈妈忽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
“夫人,这是陛下让奴婢交给您的。”
陛下留下来的?
苏婉有些好奇,就接了过来,打开锦盒一看,里面竟一叠崭新的银票,面额有五千两的,也有两千两,一千两的,将是足足五万两,真是好一笔巨款!
苏婉先是一愣,问邱妈妈道:“这是……”
邱妈妈恭敬说道:“陛下说,夫人看到就明白了。”
苏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婉知道,这必定是白药的那半成红利了,而且应该是三个月左右的红利,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年下来,她至少也能拿到十几万两银子,果然是暴利,以后就是什么也不做,也吃喝不愁了,日子也不用精打细算过得紧巴巴的了。
苏婉心里感叹了两句,就将银票收了起来。
时间又过了几日,在这其间,除了陈雅琴来过一趟,余氏也来了一次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她。
这一日,苏婉正打算去一趟锣锅巷见见绿芙她们,邱妈妈忽然送来了一张请帖。
“是哪家的请帖?”苏婉略显好奇地问道。
“夫人,是武清伯府家的。”邱妈妈说道,“三天后是武清伯府太夫人的花甲大寿,所以要大办,不只是我们府上,其他的勋贵世家大概都请了。”
“武清伯府?”苏婉皱眉仔细回想了下,却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正是。”邱妈妈说道,“这武清伯府行事比较低调,又常常以理国公府马首是瞻,因此,在京城里没有太大的存在感,很多人都笑称他们家是理国公府的应声虫呢!”
邱妈妈说着便笑了起来,其实她说得还算客气了,因为暗地里那些人讽刺武清伯府的话更难听,甚至说他们家是理国公府家的一条狗的也比比皆是。
苏婉是知道理国公府的,因为理国公府是胡贵妃的娘家,其父亲是右军都督府左都督,位高权重,几个兄长也在军中任职,再加上有大皇子傍身,所以,胡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才会如此稳固,连皇后都让她三分。
她刚封了楚国夫人时,武清伯夫人似乎也去灵璧侯府道贺了,只是那天的人实在太多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苏婉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不够事情到底没有过去多久,苏婉慢慢也回想了起来。
而且,就算不记得,也有当时的礼单,到时候查一查就知道了。
于是苏婉便说道:“去一趟也无妨,毕竟还是需要礼尚往来的。只是邱妈妈,依你看,要送什么寿礼比较好?”
她在宫里收到了不少赏赐,金玉器具,名人字画,珍稀古玩之类的也有不少,倒也不怕拿不出手。只是她到底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的经验,怕是拿捏不好分寸,送礼可是有很多讲究的,重了轻了都不好,便主动请教邱妈妈。
邱妈妈道:“夫人,咱们府上跟武清伯府没有什么太的交情,比照他们上次的礼单,跟他们差不多就成了,不用太贵重。不过,到底是武清伯太夫人过寿,还的送件寓意比较好的寿礼也就是了,比如说玉佛、如意之类的。”
苏婉点了点头,“嗯,此事就交给妈妈去办了。”
“是,那奴婢就去准备了。”邱妈妈也有意体现自己的价值,因此,也是十分积极和用心,只有她将事情办的妥当漂亮,苏婉才会更加重用她。
不过,邱妈妈在准备寿礼之前,还是要先准备苏婉出府一事。
即便苏婉只是临时决定出行,但夫人府有几十口下人,又只有一个主人,因此分工很细致,效率也很高,一声吩咐下去,很快便准备好了马车。
苏婉特意让人精简了依仗以及跟车的人手,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了带着菡萏,山茶之外,就是两个跟车的婆子,还有几个家丁护卫。
锣锅巷在楚国夫人府的东边,离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马车停下之后,苏婉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所宅院,只是看起来很普通的三进宅院,看着并不起眼,但这里,却差点成为苏婉以后的家,尽管没有在这里住过一天,甚至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苏婉却对这所宅院,依旧有了一丝归属感。
“夫人,奴婢去叫门。”山茶先下了马车,见苏婉点头之后,才去叫门。
“有人在吗?”山茶拍打了几下黑油铁环喊道,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四十岁左右,老实忠厚的男人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