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古言 > 庶香门第 > 第600章 喜事(4)
  “哪里老气横秋了,常听别人这么说。”析秋看向萧四郎,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她心里还是担心萧延筝的婚后生活,才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吧。
  萧四郎抱着笑着道:“好好。”说着很自然的摸上她平坦的小腹,笑着道:“那让我们的儿子像你吧,这样我们将来可就不愁吃穿了。”
  析秋就歪在萧四郎怀里笑了起来。
  萧延筝回门后的第四天,析秋辞了太夫人回了佟府,江氏见到她很高兴:“……说是要去的,可你大哥说本来就是一家人,我去不去太夫人也不会责怪,况且,我这身子便是去了,也只能给你添麻烦。”
  “大哥说的对,太夫人还特意嘱咐若是你来了,就让你去我房里歇着呢,万事都比不上孩子重要。”析秋笑着回道:“您现在什么也别管,就安心养胎吧。”
  江氏摸着肚子,笑着点了点头,析秋又问道:“四姐姐还好吧?”
  “唉!”提到佟析砚江氏就叹了口气:“前日蒋大人来了一趟,在大老爷书房外跪了半天,大老爷愣是没见,四姑奶奶知道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有说有笑的,可我瞧着她却是不对劲。”
  析秋听着一愣,问道:“他为了何事来?”
  江氏就拧了眉头回道:“说是对不起四姑奶奶,来赔罪的。”一顿又道:“和大老爷,大爷还有四姑爷都是同朝为官,大家常常见面,又闹成这样,如今又成了人人背后的话柄,他面子上如何过的去。”
  析秋听着也叹了口气:“蒋老夫人不知道吧?恐怕要是知道了,又要闹上门来。”江氏听着直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蒋老夫人和蒋大嫂子……”她连连摇头:“也只有房妈妈和罗姨娘能说上几句,我是惹不得。”
  江氏说完,仿佛又想到什么,和析秋道:“听说蒋老夫人放出话了,说要给蒋大人续弦,听说方少詹士家有位小姐及笄,蒋老夫人托人去求,谁知还没进门就被赶了出去。”
  析秋听着就挑了挑,方少詹士府的小姐,就是当初在武进伯府的方小姐吧,算算年纪今年是要该及笄了,没想道蒋老夫人竟然去求娶方小姐……
  方府虽不及蒋府,可方小姐是嫡女,好好的女儿谁愿意嫁去做继室,又是在蒋大人和离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上,谁家也不可能舍得将女儿嫁去,不是等于将自己送去御史笔下让人去骂嘛。
  “算了,我们便等着她能娶得位什么样的满意儿媳。”江氏冷笑着道。析秋却是想到梅小姐,问道:“那位梅小姐就甘愿就妾室?听说她家境虽不算好,可也是颇有才情读了五经春秋的……”
  江氏明白析秋的意思,遂笑着道:“那就看梅小姐的手段了。”
  两人笑而不语,析秋又陪着江氏坐了一会儿,便去了西跨院,院子门大开着,代绢迎了出来,见到析秋立刻露出笑颜来:“六姑奶奶,您总算来了。”说着将析秋让进去。
  “这两日精神怎么样?可出来走动?”析秋边往里走,便问道。
  代绢愁眉苦脸的回道:“有说有笑,就是不爱动,坐在绣架前绣东西,绣了荷包绣帕子,又给大奶奶做了好几件小衣裳,这会儿又给未出生的小主子做鞋袜。”
  “我去看看。”析秋进了门,随即就愣在哪里,就将佟析砚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周围散开的全是碎步,她手指捏着针线飞针走线的,做的很认真,可是脸色却是黄黄的,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背影单薄的让人生怜。
  “四姐姐。”析秋忍了鼻酸走近,佟析砚手指一顿抬头朝析秋看来,随笑着道:“六妹妹回来了。”语气很平和听不出半点的情绪:“瞧我这里乱的……”用手推开堆着的碎布料,让析秋坐,又回头吩咐代绢:“去给六姑奶奶泡茶。”
  代绢期翼的看了眼析秋应道:“是。”退了出去,带着碧槐和碧梧和外面喝茶。
  析秋坐在佟析砚身边,拿了她手里正绣着的鞋面问道:“是给侄儿做的?”说着拿过来放在手里看了看:“这尺寸是不是小了些,能穿得了吗?”
  “瞧你就是和我一样。”佟析砚拿过来接着绣:“刚刚生下来的宝宝,就是这么点大。”还放了手里的鞋子比了比长短给析秋看,又找出她做的小衣裳给析秋:“你看看,我当时拿到尺寸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大可要怎么长大呢,可邱妈妈告诉我,孩子刚出生就是这样的大小。”
  析秋啧啧叹了声,拿着小衣服爱不释手:“四姐姐的做工越发的精湛了,真是好看。”佟析砚就笑着回道:“你喜欢的话,等你怀了我也给你做,从一岁做到五岁,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儿做,往后几个侄儿的衣裳都归我做了。”
  析秋心里叹气,可脸上还笑着道:“可不敢劳动四姨母这双画画的手,让你做衣裳还不如让你教他们画画呢!”佟析砚就呵呵笑着点了析秋的额头:“真不知羞!”
  两人笑了一阵,佟析砚问道:“延筝出嫁了?庞大人对她很好吧?”
  析秋点了点头,将萧延筝回来说的话和庞大人长的什么样,回门那天说了什么话都和佟析砚说了一遍:“很温润好脾气的样子,瞧着和侯爷竟有些神似,难怪当初太夫人瞧了就定了婚事。”
  “若是像侯爷,到是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侯爷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好。”佟析砚笑着点头,脸色却渐渐暗沉下来:“希望你们一个个都能过的顺遂,不要像我这样就行。”
  “四姐姐。”析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都还年轻,明天的事谁也无法预言好坏,顺遂还是坎坷,我们只有认真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她看着佟析砚摸着她被针扎的红肿的手指,红了眼睛道:“你自小便最讨厌女红,如今却日日躲在房里绣花,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可我们伤心也要看对象,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家,不值得我们伤心记挂,他们没了你,总有后悔的一日!”
  佟析砚还是红了眼睛,忍了眼泪没有落下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很难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我拼命的绣花拼命的做事想让自己忙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忙,那缺掉的一块却总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