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南宫墨轻声道。
卫君陌扫了一眼身处的小阁,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和遗憾,不满地盯着眼前的巧笑倩兮的女子。
南宫墨笑眯眯地道:“可惜……现在是在别人家里啊。所以……世子爷,咱们回头再说?”在某人变色之前,南宫墨再一次脱离了他的怀抱,从另一边的窗口一跃而下,朝着宾客们聚集的地方而去。回头看到站在窗口的神色莫测的青衣男子,还好心情地朝他挥了挥手送上了一个飞吻。
哎呀,这些日子总是各种纠结,被某人压住一头。现在心情总算是畅快了。
站在窗口的某人望着飞奔而去的白衣女子,紫色的眼眸暗潮汹涌:无瑕,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还想逃掉么?
欢乐过头的某人显然忘记了先贤们的谆谆告诫:自作孽,不可活。
南宫墨回到水阁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看到她回来陵夷公主含笑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跟君陌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君陌人呢?”陵夷公主问道。南宫墨扫了一眼不远处,连乐如跟几个庶女坐在一桌,低声谈笑着显然心情十分不错,大约是对阮郁之的安抚和承诺感到满意了。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的愚蠢,明明被骗了一百次了,只要男人说一点好话,她依然会相信第一百零一次。
“看了一场好戏,差点忘了时间。君陌回去了吧,他又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对于卫君陌亲自来参加朱初喻的生日宴会,南宫小姐表示心中还是有点淡淡的不爽的。幸好卫世子也没有这个意思,根本就没有出席宴会。
陵夷公主笑道:“五姐还担心你们俩处不好,本宫看来是她多余担心了。”这叫处不好?连媳妇儿出门参加个宴会都要忙不迭的跟过来。金陵城里就没有哪个男人这么黏妻子的。
南宫墨俏脸微红,连忙扯开话题,问起早先的才艺比试。
陵夷公主也没有打趣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起来。最后的彩头还是被朱初喻夺得了,倒不是说就没有比朱初喻更出色的,在陵夷公主看来秦家大公子的词,还是谢家七公子的字其实都不比朱初喻的画差。不过到底是人家的生日,只要相差不太多还是要给个面子的。秦家大公子和谢七公子显然也没有跟个姑娘争头名的意思。在南宫墨离去之后都相继自行认输了事。如此一来,朱初喻金陵第一才女的名头可算是在金陵皇城内传响了。
“你这丫头,若不是你非要往外推,这头名是谁还不一定呢。”陵夷公主点点她的眉心没好气地道。虽然大多数人更赞赏朱初喻,但是陵夷公主是站在南宫墨这边的,而另外几位如念远,甚至是自愿认输的秦谢两位公子,陵夷公主看得出这三位其实更赞赏南宫墨一些。
南宫墨掩唇笑道:“在人家寿辰上抢风头,别人还以为我想扬名想疯了呢。难得善嘉县主辛苦筹办这一场寿宴,姨母你就当是看个乐子罢了。”陵夷公主这才作罢,对于朱初喻陵夷公主始终喜欢不起来的。无论她多么优秀陵夷公主都不会忘记当初在太子府的那些事情。哪怕朱初喻真的是幡然悔悟了,第一印象已经在陵夷公主的脑子里了。皇家的人,有时候是相当的固执的。
宴会结束之后,朱初喻又亲自将一众女眷送出来。从头到尾唇边都带着温婉含蓄的笑容,连一个弧度都没有变过。对此南宫墨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感叹,能够这样面不改色的保持笑容一整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说,朱小姐能够成为高义伯府最说得上话的晚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相比起来,倒是高义伯夫人的存在感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跟陵夷公主和谢侯夫人等告了别,南宫墨扶着鸣琴的手上了马车。回过头来越过还没有放下的车帘便看到秦家大公子和阮郁之并肩走了出来。
“见过郡主。”看到她秦梓煦和阮郁之都是一怔,连忙上前见礼。
南宫墨微微点头笑道:“秦公子不必多礼。听谢三说四小姐才情出众,可惜无缘得见。若是四小姐什么时候方便,欢迎她来靖江郡王府玩儿。”
秦梓煦显然没想到南宫墨会跟他说这个,虽然有些突兀但是星城郡主示好自然不能不接。连忙拱手道:“郡主之邀,是小妹的荣幸。”
南宫墨点点头,道:“如此,我先告辞了。”
“郡主慢走。”秦梓煦道,同时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侧首看了看身边的阮郁之。阮郁之虽然脸上依然温文尔雅,但是神色却又几分僵硬。两人都看得出来,显然南宫墨是故意冷落阮郁之的。但是两人之前既没见过面,也没有结仇,星城郡主这样的冷落却显得有些怪异了。
秦梓煦正想安慰阮郁之两句,却听见已经慢慢移动的马车里传出来南宫墨的声音淡淡道:“这位阮大人是丹阳人士?正巧本郡主也在丹阳生活过一些日子呢。不知阮大人可还记得故土风物人情?”
闻言,秦梓煦有些疑惑,阮郁之脸色却瞬间阴沉了起来。
回到舒云院,南宫墨挥退了下人慢吞吞地往房间里走去。有点后悔刚刚把车帘放下来了没看到阮郁之的表情呢。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能看到阮郁之更加精彩的表情了。比起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南宫墨突然觉得之前许多她看不顺眼的人都莫名的有些顺眼起来了。果然……凡事都要有个比较么。
“嗯?还没回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南宫墨有些疑惑。
就算卫君陌没回来,那几个丫头跑哪儿去了,连个灯都不点?
推开门走进去,也懒得叫人来点灯南宫墨自己走到烛台边上点起了烛火。嗯,不对?!
猛然回头,只见一道暗影掠过。
“卫君陌,你干什么?!”除了卫君陌,没有人能够离得这么近还让她察觉不到存在。不过……这些日子她也确实是怠惰了。居然这么晚才察觉屋里有人,如果是敌人她早死了八百回了。
被人懒腰搂住,转眼间两人已经双双倒在了床上。刚刚亮起的烛火让人有些微的不适,南宫墨眯了下眼睛,抬眼望着他无奈地道:“你干什么?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