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调戏的眼神，张长生脸黑。
“你们够了啊。”
“啧啧，看来我还是需要回去跟我大大哥聊聊，也不知道我这小老弟的身份，还上不上去的龙虎山。”柳金咧嘴笑，然后看了一眼毛老爷子。
眼神很明显。
我给力吧，以后多照顾我哦。
毛老爷子回了个眼神。
妥妥的，咱爷俩一条裤子。
“那你打死它吧，反正关于此人的安排，当初五家联手，早有约定，此事也不是我龙虎山完全负责。”张长生冷着脸开口。
柳金一愣。
毛老爷子笑道：“无所谓啊，反正今儿来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龌龊，都想占便宜不出力，我毛家家小业小，大不了躲起来逍遥，诸位谁不是屁股后面一大堆徒子徒孙，拖累极多？老子来之前，发出天道符令，你们真以为是让你们来看热闹的。”
“老毛，你这话不讲究，咱们过来，也算是出力了吧，难道非要把我们扯到这种因果纠缠中，大家一起玩完才好？”一个老道士看向毛老爷子，一脸不爽。
“扯犊子，还在装傻呢，赫连峰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当年你们各家长辈谁不知道他是那个地方出来的？最后相互推诿，我们五家愿意出手，接了这个因果，但是你们各家当初也都表示，关键时候，会出一把力的，可现在看看，一个二个，都特么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毛老爷子冷笑。
顿时一众元神大佬沉默了。
毛老爷子看向懵逼的柳金，道：“小金，今天你可以随意处置它，打死都行，毕竟你是疯魔家族后裔，天谴之血的传承，这件事怎么也扯不到你身上去，你动手，咱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啊？
柳金越发迷糊。
什么鬼啊。
难道这三阴邪身，还有别的隐秘？
而这隐秘和整个修行圈子都有关？
我就说，莫名其妙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佬，感情我也就是个线引子啊！
“不对啊，这件事跟我无关。”黑山老人这时候开口了，一脸认真。
“+1.”万灵观老农举手。
“自己送上门，怪不得别人。再说了，你黑山什么货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当年被逼出幽冥，来人间装逼，那个地方你也去过吧，我可是记得，当年黑山老爷行人间，两盏灯笼挂门前，多威风啊。然后那个地方的玄冥谷，多了个照明的破灯笼。”
黑山老人：“……”
“还有你，万灵观王天灵，灵族多牛逼啊，结果呢？灵族凤血传承，最有可能成仙的族长，现在还在那个地方挑粪呢。”
万灵观老农：“……”
“你们两个，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啥来，在我面前装犊子。”
毛老爷子冷笑，气势镇压全场。
“老毛，既然你都摊牌了，那咱也不扯淡，这件事，当年你们五家的约定，是帮助赫连峰渡劫，转变危机，现在他却变成了三阴邪身，好在没有彻底练成，跳出生死，没有变成威胁。这事儿咱们事先可不知道，现在你这样说，咱们算是被你裹挟上贼船吗？”胖老头看向毛老爷子，目光凌厉。
“贼船？说实话，大伙儿早就在这贼船上了。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骗自己，还整什么道门密会，几年召开一次，然后呢？就特么混吃混喝，吹牛打屁，还特么持续了几百年，老子是真服气。这一次，既然赫连峰的事儿出来了，那我就顺水催舟，咱们把这自欺欺人的假象撕破了，直接说道说道。”毛老爷子说完，看向张长生：“来，老张，你来说。”
张长生微笑，这会儿哪有被柳金和毛老爷子联手调戏的郁闷样子。
“诸位，平时想要召集一起坐坐，也是很难，坐下了，也都不愿意好好聊，现在既然说穿了，那老朽就说两句。”
顿了顿，张长生道：“修行界传承久远了，这个不用我详细说，但是自从出现了两件事后，修行圈子就不再像是曾经那样明朗。一是昆仑秘境出事，内中情况谁也不知道，因为进去的没有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判断，昆仑秘境出事后，人间无仙，这个大家应该知道。”
“第二就是那个地方冒出来，从此人间多了诡灵这东西，但凡人间有战乱，诡灵必定出现，要废很大力气才能斩它，因此让我修行界日渐削弱，一代不如一代，这要是说诡灵和那个地方没关系，你们肯定不信，而赫连峰当年横空出世，若有若无的，都和那个地方有关，也因此，你们祖上都不愿意牵扯，因为牵扯的，不是断了传承，就是灭了满门。但你们应该知道，一次出现的诡灵比一次可怕，如今无战事，却又有诡灵出世的迹象，这说明，诡灵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依靠死亡来催生，而是依靠别的东西来滋养。如果你们还在装傻，那么谁也躲不掉，都要死。”
柳金在一旁听着，一脸复杂。
刚还和自己联手调戏张长生呢。
这会儿话题一转，毛老爷子和张长生又穿一条裤子了。
这难道就是大佬吗？
果然，真正无耻的人之间，没有输赢对错，只有永恒的利益，我还嫩得很。
不过柳金更好奇张长生话中的两个事件。
昆仑秘境也就罢了，自己了解一些。
而那个地方，居然是他们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及，这就神奇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此可怕？
黑山去过，丢了一个灯笼。
灵族去了，族长在里面挑粪。
难道那个地方，是一个大佬无数的地方，进去了都被要扣下来打黑工？
那别的修行门派呢，是不是也有大佬沦陷在里面？否则为啥不敢提及名字？
等这事了，一定要和毛老爷子聊聊，这太闹心了，不了解清楚，以后吃不香睡不着。
“张天师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们也都不是傻子，但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大家也都清楚，直面抗衡的后果有多可怕，我们更清楚。所以，没有完整的计划和必胜的把握，哪怕你说破天，这事儿也没得商量。”一个老头开口，表情认真。
“不错，现在装傻，至少传承还在，希望还在，如果撕破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一个老道士回答。
张长生笑道：“我也没让大家直面那个地方，只是希望，大家都关注一下诡灵的情况，这一次可不同以往，我龙虎山即便愿意打头阵，也是不能分心几顾，需要大家齐心合力。”
“如果这样说，那可以聊聊。”胖老头点头。
“我赞同。”老尼姑开口。
“我也去。”
……
看着一个个元神终于表态，张长生笑道：“如此，我在龙虎山恭迎各位大驾。”
说完，张长生提起干尸，一转身消失不见。
而后一道道元神离开，顷刻间，墓宫之下，就只剩下柳金，毛老爷子，还有黑山和万灵观老农。
“黑山，王天灵，我知道你们在卧龙镇打什么主意，不妨给你们一个提醒，我毛家对于那地脉真龙也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了解，如果你们愿意在最终反击的时候，出一把力，届时，我会给与你们一些帮助，保证你们满意。”毛老爷子看向黑山和万灵观老农，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黑山深深看了一眼毛老爷子，道：“果然不愧是护道一脉，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黑山也走了。
万灵观老农叹息：“毛道友，我灵族的脸，今天被你丢尽了。”
“怪我咯，如果你不想救你们族长，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的。”毛老爷子微笑。
“后会有期。”万灵观老农看了看毛老爷子，也走了。
这时候，柳金终于忍不住了：“老爷子，这什么情况？”
毛老爷子看向柳金，笑道：“你还弱，等你有了八门天臧五门的力量，你就有资格参与，并且还能当领军人物，但是现在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柳金无语：“你这么说，我就更放不下了，你们这一出大戏，我居然都看不懂。”
“看懂那么多干嘛？我曾经不是跟你说过嘛，世界很大，猫腻很多，别总想都去了解，人就会过得轻松一些。”毛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你总可以说一些我懂的吧，至少让我不像现在这样，跟傻瓜一样，还以为你和张长生真的有什么龌龊呢。”柳金不乐意了，被别人利用，自己没啥感觉，找回场子就行，但是被老爷子利用，那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毛老爷子看着柳金，道：“看来你对我埋怨不小，也罢，我告诉你三点，第一，修行圈子一直都有一个危机，那个危机来自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你可以当成是天，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逆天。”
柳金愣住：“这么严重？不是说的很邪性的地方吗？咋就成天了？”
毛老爷子道：“所谓天道，就如人间一般，有黑有白，有正有邪，光明是天，黑暗也是天，因为光明太亮，黑暗不显，当黑暗显现的时候，那就是天乱了。”
柳金心中一凝，感觉自己正在了解一个极度恐怖，有可能是天翻地覆的情况。
“第二件事，我毛家是天道派弟子，天道派名义上属于茅山，但天道派也有一个称呼，护道一脉，我毛家，就是为了修行界而存在，修行界不存在了，天道派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所以顾大义而不计小节，这是我毛家的责任。”
“也就是说，刚才的事，实际上就是毛家先辈的算计？”柳金问道。
“是，也不是，那赫连峰是那个地方的棋子，但用的好了，何尝不能成为我们的棋子，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这赫连峰没有按照原先设定的路去走，只能将计就计，改变想法了。”毛老爷子叹息。
“那还有第三点呢？”柳金好奇的问道。
“努力变强吧小伙子，只要你足够强大了，像这样的场地，就是你装逼的地方，否则，未来就是炮灰，刚才那些货，就是不想当炮灰的人。”毛老爷子咧嘴一笑。
柳金：“……”
我悟了。
所谓修行，就是忽悠别人去送死，自己拿好处。
有话为证：“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