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峰快速地扫了眼前面的猎鹰越野车,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前面车上的人直接开门走了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瞬间出现在了夜幕之下,冷厉的目光直接从他身上划过,然后直接落在了后座上!
后车门被打开,男人的视线便再也没有移开过,他还以为这人多多少少会问一些话,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安姐被人抱走,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别说说话了!
眼看着猎鹰越野车消失,苍峰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辉哥吩咐的话,千叮咛万嘱咐,让人一定不能发现青岩帮和安姐的关系,嘴角一抽,他担心了半天,准备了半天,这人压根就没理他!哪还需要辉哥吩咐!
他们哪里知道,在没确定顾子安的安全之前,其他什么在傅恒之眼里都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退一万步来说,某个男人也知道他的人儿不喜欢别人查她的事儿,从第一次合同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所以,某人很自觉的归纳为,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自家人儿就好了,他家人儿要是不想说,唔……那就不问了。
这一觉,顾子安沉睡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附着出的那一缕灵识在沉睡之前根本就没有收回来,所以,一边明明在休息,一边却也同样在消耗着灵力,这恢复的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这一睡,直接睡了整整十天!
整个套房里都是压抑沉闷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人窒息似的,明明屋子里全都是暖黄的灯光,却一点儿都没有驱散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反而愈发的沉重,若非顾子安的脸色较来时好了不少,某个低气压爆棚的男人,怕是早就要暴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少女,原本淡棕色的眸子,这会儿早已布满血丝,明明眼看着下一秒就要闭上,却依旧固执的守着床上的人,大手紧紧的握着放在被子里的手,一细细的根管子从被子中延出,床头俨然是吊着的一瓶营养液。
忽然,大手察觉到一份轻微的动静,傅恒之眸中倏地一紧,目光紧锁着床上的人,少女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了两下,明明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蓦地在男人眼中放大了无数倍,低哑的不像话的声音,唤出这十天里喊得最多的一个名字,“……子安?”
低低的轻轻的,唯恐惊扰了床上的少女。
许是听见了声音,又许是到了本就该醒来的时候,紧闭了整整十天的双眼唰地睁开,露出一双尚有些迷茫的眼眸,顾子安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无力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袭来,清晰的传达给了大脑皮层。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呼唤,一道黑影遮过,身子一紧,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薄荷的清香陡然窜入鼻尖!
“子安,你醒了。”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更多的确是带着庆幸,带着惊喜,一瞬间如获珍宝!
“……傅恒之?”许久未开口说过话,原本轻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落在某人耳里却是那么的真实!
“嗯。”低哑的声音仿佛从喉间溢出,还未等顾子安说话,一个炽热的吻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在口腔中横冲直闯,仿佛要把这整整十天的担惊受怕全都发泄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霸道,都要急切,却不带任何的欲望,只是着急的想要证明什么,确认什么!
顾子安微微一愣,从头到尾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快要窒息,傅恒之这才退了出去,她一抬头,淬不及防的撞入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哪里还能看的出原本的颜色,心底狠狠一揪,钝痛从心脏处蔓延开来,她张了张口,想说自己没事,偏偏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说,却有人帮她说,身子突然间被更紧的抱住,紧的似乎要勒入了血肉中,放在腰际的手却不肯松开一分,甚至恨不得再紧上一分,“子安,你没事。”低哑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期盼。
她能感觉到紧抱着自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清亮的眼眸垂了垂,他在害怕,纤细的手腕缓缓抬起,正想回抱着安抚一下不安的男人,刚一抬起,傅恒之却倏地反应了过来,大手猛地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出口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担忧,“别动,血会回流。”
顾子安一愣,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手背上和上次在缅甸一样,扎着一根细细的针管,一直连着上面挂着的营养液,透明的塑料管上甚至还细心的放了个加热器,温热的液体顺着塑料管一一流进身体中,心下动容,嘴角牵起一抹笑,“我没事了。”
其实,她想说,以后不必这样,她的身体每当出现这种状态时,便会进行自我保护调节,微弱的灵力会自动在体内运转,这些营养液与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却明白,除非告诉他真像,否则,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干等着,又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怕会更加不好受。
傅恒之静静地望着面前这张浅笑的脸,深邃的目光细致的描绘着她的轮廓,好像怎么看都不够似的,抬手,轻轻抚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指腹从眼帘上一一划过,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带着深沉的眷恋。
良久,他倾身,就在顾子安以为他又要吻上来的时候,眼眸上却突然传来温润的触感,低低地喟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嗯,你没事。”同样的话,由他说出,却含着明显的心疼。
顾子安面上飞快的闪过什么,她微微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一动,张嘴直接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闷哼声猛地从头顶上方响起,深藏的眸子微变,刚刚还伤感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无踪,傅恒之稍稍拉开了距离,瞧着使坏的人儿,嘴角有几分无奈,“子安,你还在生病。”
言外之意,她本来就是不给他,在加上她还在生病,偏偏还撩拨他,哪有这道理。
顾子安无辜的眨了眨眼,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恢复过来的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宁愿对着这样的傅恒之,也不想对着一直萦绕着伤感气息的傅恒之,那会让她也跟着心疼。
她看了眼他眼中布满的血丝,比上次他出任务回来时更甚,她记得那次,他是一整个星期没睡,那这次了?
“我睡了多久?”
“十天零两个小时。”低哑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
想到什么,顾子安浑身一震,她抬头,迟疑的问道:“你多久没睡?”话虽如此问,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无声的告诉她,她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刚这么一想,男人的下一句话,却很好的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不醒,我担心,睡不着。”傅恒之低头将她手上的针头小心翼翼的拔掉,动作飞快的用棉签按住,话语自然而的道出。
双目微敛,果然……
她默默地看正在收拾着床边的男人,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伸手拉住了他,轻抿了抿唇,沙哑的声音缓缓而出,“别弄了,你先睡会。”上一次七天,他便已经撑不住了,这一次十天,他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傅恒之嘴角弯出一抹深深地弧度,将她的手放在了被子里,扶着人坐在了床头,这才满意的道:“嗯,好。”
看着出去的男人,顾子安松了一口气,打量了眼熟悉的房间,想到昏睡前的事情,心下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正疑惑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外面传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傅恒之手上端着瓷碗走了进来,面上闪过错愕,他刚刚不是去睡觉?!
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不是说去睡觉么?”
傅恒之端着碗坐在了床头,里面正是一份熬好的红枣小米粥,诱人的香味随着勺子的搅动,越发的刺激着味蕾,“嗯,等你吃完就睡。”
想要开口让他现在就去睡,偏生看着面前热腾腾的小米粥,再对上男人固执的眸子,话却忽然说不出口了,她垂头,发丝从脸颊滑落,挡住看了那双微动的眼眸,这次不用问,她也知道,这粥怕是每天早上都备着,为的就是怕她什么时候醒来会饿。
同样的,她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吃完,他怕是也不会去睡觉,张嘴,咽下递到唇边的粥,眼角余光清晰的瞥见,男人的嘴角瞬间闪过一抹满足的笑,转瞬即逝。
顾子安无奈地摇头,心头却划过暖意,开口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还是在秦辉买的屋子里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跑的迪吧了?
“我去接你的。”傅恒之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将吹冷的粥再次喂了过去。
顾子安正打算张嘴,听见这话,微微一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她可不觉得秦辉会打电话,让傅恒之过来接她,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的?!
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薄唇牵起一抹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你养的那只白猫挺聪明的。”他只不过是见过不少高智商的古兽,没想到自家人儿养的这一只倒是丝毫不逊色。
很奇怪的是,只是比平常的猫科类动物智商要高一些,吃的东西杂一些,若非当初机器上一切正常,他甚至都以为他家人儿养的也是了。
顾子安一愣,这怎么还扯上讙了?
“什么意思?”
傅恒之也不隐瞒,一边喂着粥,一边将打电话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顾子安开始先是诧异,他居然感觉到自己可能出事?
接着,越听他越说,嘴角越发不自然的抽搐起来,等他说完,她这才出声,“讙去哪儿了?”从她醒来到现在也没看见它。
“还在外面吃罐头。”男人的声音很快响起。
顾子安仰头望天,默默地望着有几分得意的男人,心下无语,这就是他说的讙聪明?!要是聪明的话,能被他这三箱罐头给收买么?!还真是把自己当成猫了!
感叹间,傅恒之已经将碗放了回去,伸手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揽了过来,眷恋地蹭了蹭,低低的道:“你还睡么?”
顾子安回过神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你睡吧,我暂时不睡了。”都已经睡了十天了,也不知道秦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便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帆布包给拿了过来,一打开,果然看见了放在里面的手机。
“唔……好吧。”好听着声线带着不舍的意味,傅恒之听话的躺了下去,偏偏放在她腰际的手却不肯松开,就差没将脑袋也枕在上面了,摆明了某人不睡也不让人走。
顾子安没有察觉,将手机开机,还未来得及看一眼里面的信息,便率先看见了上面的日期,心下一惊,话语脱口而出,“开学了?!”
这话一出,也觉得是该开学了,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又忙了几天青岩帮的事儿,这剩下的时间又全给她就这样睡过去了,一个寒假早就没了。
“……嗯,我帮你请了假,没事……”低沉的声音渐渐几不可闻,带着淡淡的困倦。
顾子安这才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手搭在自己身上,头紧埋在自己腰间的男人,微闭上的眼眸使得眼底的黑眼圈更加的明显,她微微晃神,等反应过来时,房间里早已响起了沉稳的呼吸声。
低低地喟叹响起,看来是真的累了。
顾子安在床上静坐了好一会儿,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半响,才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了手机,里面只有秦辉、双妍、袁蔓等人发来的一些信息,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行动之前,她提前跟父母说了一声,只说生意上有事要忙,会没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不然,有了电话却这么久不联系,父母早该不放心了。
她将短信一一翻了一遍,袁蔓和双妍问的大致都差不多,大致是问她感冒好了没,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之类的云云,倒是秦辉的发来的信息,让她微顿了下,疑惑的将放在一边的帆布包拿来,里面果然放了一份资料,上面的内容全是她上次让秦辉查的关系年帮和石帮以前的事儿。
清亮的眼眸从上面一一扫过,资料不多,只有两三张,却让顾子安看了半个多小时,越看眼中疑惑越深!
从这上面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石帮是最先抢占了上宣市,按理说,在一个帮会风头正甚的时候,一般不会容忍别的帮会在自己地盘来发展,偏偏在石帮抢占了上宣市地下世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在一夜之间又蹦出一个从未听过的年帮!
当各界大佬们都以为这个闻不见经传的帮会要不了两天就要被石帮吞并,或者赶出上宣市,石帮却一点儿动作都没,完全就像是没看见自己的地盘多出了一个帮会似的,也像是完全没看见自己的生意被人分走了一杯羹。
于是,不少小帮会惊喜了,一个个蠢蠢欲动屁颠屁颠跑来上宣市分一杯羹,就在各界大佬们以为石帮还会无动于衷的时候,石帮却动了!以迅雷之势将那些过来蹦跶的小帮会一网打尽!偏偏却又只留下了年帮!
这一下子,其他的小帮会不敢再乱动了,甚至都开始怀疑石帮的人是不是故意以此为诱饵,想吞并其他不安分的小帮会的,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幸存的年帮,其他被吞并的帮会越来越多,无一幸免,这个理由也越来越被道上的人所接受。
顾子安目露疑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石帮才一直容忍年帮共存到现在么?以至于到了脱离自己掌控的地步?!
白皙的指尖轻敲,她摇了摇头,若真是这样,在其他帮会不敢乱动之后,按理来说,这个年帮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与其留着他瓜分自己的地盘,一举吞并岂不是更好的办法,给了各界大佬警告之后,哪还需要多此一举的放一个隐患在身边?!
想到上次偶然听见的,年昊森的称呼石老大为大哥,眼眸一凝,换与其说石帮是在拿年帮做诱饵,她倒是觉得,石帮更像是在保护着年帮,虽然这在道上看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没人猜到这上面,但换一个角度来说,的的确确是这样!
甚至可以这样说,年帮几乎就是在石帮的纵容下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以至于最后,连自己的妻子都被人藏起来了,也没发现!
若非真正相信,又岂会像是年昊森口中所说的‘大哥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这世上,向来能真正伤自己的不是敌人,往往是自己身边最轻信的人!
顾子安深深地看了眼手上的这份资料,想到什么,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身边熟睡的男人,抿了抿唇,放轻声音将资料装进帆布包里,又放回了一边,背靠在床头,睁开的眼眸忽然毫无预警的闭上,心念一动,调动着刚刚恢复过来的一点儿灵力,不敢有半分耽搁,快速的联系上了尚未收回了那一缕灵识!
灵力稀薄,脑海中的黑暗尚未撤去,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率先传入了耳中,紧接着而来的是十天前听的最多的声音,“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颖儿别激动,别激动。”
颖儿两个字在脑海中反应出来,顾子安尚未理清,另一道咿咿呀呀的声音又陡然传了过来,纵容顾子安自认为懂的不少语言,但这回着实没听出这人在说的什么话,但仅仅听声音,却很容易分辨出是个女人!
慢了一步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还未等顾子安来得及惊讶,黑暗的画面骤然转换,一股无力感也同时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达进大脑皮层,脑海中顿时一阵眩晕,好半天适应了之后,这才渐渐看清了里面的画面。
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跌坐桌子下方,身上披着厚厚的大被子,周围全是一些被推倒的塑料花束,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手上在不停的挥舞,口中依旧一个劲的咿呀咿呀的说些什么,却没人能听懂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被子太长不小心绊倒的,还是惊慌中撞上了桌子,这才跌倒,随着女人的挥舞,身上的被子跌落下一大部分,顾子安这才看见,这女人身上还穿了一层厚厚的衣服。
仿佛是感觉到被子的滑落,女人更加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挥舞着手臂一下子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抖抖索索,跟个筛子似的,眼睛却紧盯着前方,里面的惊惶不减反增,这回当真里一层外一层的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顾子安错愕地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即便是消瘦了不少,即便是没了那灿烂的笑颜,脸上的轮廓却依旧能分辨的出,这人正是照片上的人!梁茹的姐姐,石老大的爱妻,梁颖!
她默默地瞧着将自己用厚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心下奇怪,即便现在是大冬天,但也不用将自己包的这么严实吧,瞥向女人额头上溢出的汗,也不知道是惊吓的,还是因为闷热的。
正想着,先前听见的年昊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视线再一次被拉近,应该是他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顾子安清晰的看见女人眼中的惊惶更甚,一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随着视线被越拉越近,女人猛地抖了一下身子,大声尖叫了一声,带着被子的臃肿身子整个儿一转,想也不想的就往桌子里爬去!
“乖,别紧张,我就是给你来送饭的,这都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吧?”年昊森将手上的塑料碗勺放在了桌子上,弯下身子不顾女人的死命挣扎,整个人连拖带抱的将人放在了椅子上,将勺子递到她手里,结果,刚一放进女人手里,就被不停挥舞的手砰地打掉了。
年昊森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眼坐在一下子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只要自己一靠近就抖的跟筛子似的,忍了忍,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一个勺子,这回没塞到女人手里,而是自己在碗里直接挖了一勺,递到了女人嘴边,看样子是想给梁颖喂饭。
顾子安眼神微闪,却见梁颖脑袋疯狂的摇着,不停地往后躲闪,对递到嘴边的饭视而不见,若不是双手被人禁锢着,只怕又要打掉了。
年昊森忍了又忍,一把捏住女人的下巴,直接将饭硬塞在了她嘴里,刚塞进去没一秒,就被人哇地一下全吐出来了,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颖儿,要听话。”
偏偏这话一出,梁颖不仅没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年昊森手下力道一重,梁颖瞬间大叫了一声,咿咿呀呀的竟是直接哭了出来,仿佛是钳制的手被人捏疼了。
年昊森脸上阴沉,不耐烦地瞥了眼哭闹不休的女人,在顾子安的视野中拿起勺子,直接将碗里的饭挖了一口放在嘴里,大手猛地捏住梁颖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二话不说直接将嘴里的饭渡了过去!